于云南百姓,却连累云南百姓饱受战火之苦,沐王府有罪,请摄政王责罚。”
沐王府,毕竟替大明在云南维稳了两三百年。沐天波,毕竟在历史上是为了保护永历皇帝,战死在了缅甸,其人虽有私心野心,但大节不亏。沐忠罕,为了保护家人平安,认打认罚,孝心可悯。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方原也没必要过于为难这个在历史上对大明朝忠心耿耿,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的沐王府。
方原沉思不语,暗中思索着对沐王府的安置。
沐王府,在云南扎根两、三百年,根深蒂固。沐氏族人必须要搬出云南,另行安置,否则,朝廷军队一撤,沐家还是云南的土霸王。
至于金银珠宝、田产,方原对敛财没有特殊的癖好,只要能弥补这次出征的军费,将士的奖赏,还有阵亡抚恤金也就足够了。
方原在沉思,沐忠罕,还有沐家的家眷也屏住了呼吸,等候着方原最后的处置,是生是死,全在方原的一念之间。
良久,方原抬头望着沐忠罕,缓缓的问道,“沐王府雄踞云南两、三百年,有多少银子,多少土地,多少珠宝呢?”
沐忠罕从怀里掏出了一卷卷册,恭恭敬敬的交了出来,“摄政王,这是沐王府金银、珠宝、田产的数量,我出府之时早已准备在册,请摄政王过目。”
方原接过了卷册,粗粗的翻阅了一下,沐王府的府库里共有银子五百六十八万三千九百两,在云南各府的土地共十三万亩,各种各类朝廷赏赐、缅甸、安南、暹罗等国送来的珠宝,不计其数。
方原这次又是大丰收,满载而归,沉吟道,“沐王府的钱银不少哇!单是运出云南,都需要几百两牛车吧!难怪不愿接受朝廷的调遣,呵呵!”
沐忠罕恭敬的道,“金银、田产、珠宝全乃身外之物,摄政王既然赢了,这些都是摄政王的战利品。罪臣只求摄政王能网开一面,保全沐王府上下的性命,罪臣不甚感激!”
方原放下卷册,望着彬彬有礼,为保全家人委曲求全的沐忠罕,微微一笑道,“沐王府,大明西南的擎天一柱,镇守云南两三百年,于国有功。黔国公沐天波一时利欲熏心,利令智昏,犯了些些过失。孤王代陛下率天兵至此,不为征伐,只为了警醒沐王府。幸得沐王府世子沐忠罕拨乱反正,率众回归大明。沐王府此战虽有过失,总归是瑕不掩瑜。”
“孤王准允沐王府将功折罪,责令沐世子修书两封。一封送给驻扎在白石江天险的三万滇军军士,率军回昆明城投降;一封送去缅甸交给沐天波,劝沐天波回归大明接受国法惩处。”
“沐王府的银子、田地、珠宝充公一半作为惩戒。沐氏族人全迁往江西安置。黔国公的爵位改为赣国公。”
方原这次开出的处置条件,对沐王府这种聚众作乱,甚至还想拉起六省联盟对抗朝廷的罪行来说,可说是相当宽厚。
明军不仅没有纵兵奸淫劫掠,反而保护了沐家家眷不受侵害。还归还了一半银子、土地、珠宝,供沐氏族人的生计,甚至还保留了沐王府的公爵爵位。
唯一过分的条件,就是将沐氏族人迁离云南,前去江西。但沐家在云南的势力盘根错节,朝廷将沐家调离云南,也属再寻常不过。
能保住沐王府就是沐忠罕最大的底线,如今方原的宽厚远超出了他的底线,还能有什么话说?
沐忠罕冲方原恭敬的下跪行礼,“罪臣,替沐王府上下家眷谢摄政王再生的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