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折磨者,皆可获无尽之幸福与欢乐……”
“也不止是佛教,西洋有一个教,和你说得一样:要爱你的敌人,要善待那些怨恨你的人,要赞美那些诅咒你的人,要祝福那些痛骂你的人……如果你希望别人怎样对你,你就要怎样对他……”贾琮寻思道:“尽信书,不如无书,看得进去不是最好的,难得的是跳得出来……不要受那些话蛊惑了。”
贾惜春好像得到纶音一般默记,门口贾迎春道:“你看他两个在谈什么,什么教,也说来我们听听。”
贾琮道:“是基督教。”
大明有不少天主教徒,大顺也有西洋传教士,因此贾琮所说倒不是怪异的事,只不过这些闺阁小姐不得在外见闻,听得新奇罢了。
这番拉扯下来,贾惜春再也不提哥哥嫂嫂的事了,三春坐了一会,贾探春拿贾琮贴纸看,“琮弟的馆阁体,不如我写得好。”
探春爱好书法,贾琮应声:“你只攻一样,我还要看书背书,以己之长,比彼之短,可不光彩。”
迎春笑了笑,探春很不服气,感叹道:“下月琮弟会选上秋闱乡试吗?要是男儿身,我也想考八股,出人头地,为什么我们不能考呢?”
贾琮挠挠头,一向言辞犀利的他,无言以对,迎春解围道:“三妹妹是怨你去年告发了琏嫂子,告发她原本不干我们的事,但琏嫂子不管家了,珠大嫂子和三妹妹自是忙不过来,况且三妹妹未及笄,还小呢。”
“你们谈,我去秦老师家。”
……
贾琮借出府游学之故,又带上孙福跑出去了。
将近两年陆陆续续的事情和人,异世灵魂的恐惧不安,在如刀岁月的涤荡中磨平。
演乐胡同、本司胡同、勾栏胡同、粉子胡同的琴声、曲声,似乎是为他唱的,整座东四牌楼陶醉在乐声中,南北胡同皆是一片靡糜之音,富家公子、赶考秀才以至达官贵人汇聚于此,千金买笑、醉生梦死。
“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
“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
“女儿喜,情郎不合还家里……”
“琮爷,我要跟进去么?”孙福站在教坊司门外,主仆二人都戴了帽子、穿黑色披风,帽子围到耳朵下面,一张脸也围得严严实实。
于此进出的人,有很多是他们这种打扮,做人留一线,有些官员认为去教坊司玩人家妻女缺德,也有的好这一口,不想让人知道,偷偷摸摸地过来,其中不乏六部九卿官员。
贾琮可是大顺第一神童,声名在外,自然也不想被人认出,“你就别进去了,我自己去找。”
“琮爷,珍大奶奶才三十多,模样儿很是艳丽,没准还真有人抢,咱们又没有刑部赎籍文书,怎么办呢?”孙福忧心忡忡。
“多话,走一步看一步了,好了,我进去了。”贾琮鬼鬼祟祟地走进教坊司大门,目不斜视,他虽然身高不够,但客人也有矮子,蒙了脸面,倒是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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