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太医院的国手们脸往哪搁?岂不是要落了御史或者瞧不上他们的人的无所作为、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口实?让贾琮这种外行人来指指点点?长此以往,他们太医院的人还混不混了?
那里边,王济仁眼神请示下,王嘉会点了点头,便有一个药局医生取出一粒药丸,给那个患病者服下。
王嘉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贾琮点点头,他这边的人已经开始准备砷凡纳明了,约莫一炷香之后,太医院那边的服药患者仍然不见多大动静,既没有病情加重和死亡,也不见有什么减轻。
贾琮皱了皱眉,能立竿见影才怪!这是老中药的弊病!咱们自从神农以来一直是随便吃,反正又吃不死!不过是多了些毒抗罢了!
他只是有点想知道对方的药物配方!
但他又清楚正如自己不会公开砷凡纳明的配方一样,对方恐怕也不想让他知道。
“啊?!那是要拿针扎进去呀?好可怕!”
“好像和针灸不同,那个针是在注什么东西进去!”
围观者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针灸由来已久,也比较普遍,但是害怕扎针的人还是不少的,从而会换其他治疗方法,更何况贾琮这个还是要注射某种不明液体呢?
贾琮发现人群有些骚乱。
而且,破庙外面的议论声有不少,他凭着直觉,觉得恐怕有熟人在外面,包括朋友和敌人。
“不!不!我不要,我还是不要医了......”贾琮这方的患者满面惊恐,慌得连连摆手,站起来就像被富婆快乐球肆虐了一个星期后的帅小伙那样,捂着裆落荒而逃。
詹姆斯转了转眼珠,有些失望,毕竟她根据贾琮的意思,判断出这个人才是花柳病初期的样子,治好的概率更大、药效也会更明显的,不由得道:“刚才你不是说自愿的吗?”
在不少初期患者的连连拒绝下,詹姆斯只能无奈地选择了一些看起来是中后期病情表现的患者,克里斯托弗、马太伊斯帮忙,一针砷凡纳明便注射了下去。
场面顿时安静了。
王嘉会、王济仁,还有冷子兴、一些暗中的围观者和群众们。无不瞪大了眼珠子,还有这种疗法?会不会死人呐?
看那个病患挣扎着喊不出声音来的样子,分明是疼的要死!
这时,孙福递上来一个纸条,贾琮已经远离太医院那波人了,孙福小声中带着窃喜道:“是宝奶奶发现写来的。”
贾琮当然一眼就认出了妻子的笔迹,他恍然明白了,因为制药那时他跟宝钗提过前朝陈司晨的《霉疮**》,里面记载的一个治疗梅毒的方剂正是“生生乳”,但是具体配方贾琮可不清楚,他只是泛泛查阅,而妻子宝钗却上心留意了。并且特意查了一下,想必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而太医院为了稳妥起见,是不可能自己研制新药物的,只可能会用前人经过实践检验的成熟配方。
贾琮便见开头醒目的配方是:
水银,砒石,硝石,矾石,绿矾,云母、食盐,青盐。
后面还有制法等说明,贾琮只是粗略扫一眼,便知道了这种“生生乳”的致命缺陷!
他赢的局面还是很大的!
就在此时,贾琮还来不及细看,旁边冯紫英便扇子一指,惊讶道:“哎呀!他死了!”
贾琮瞳孔一缩,自己一方那个病患形体佝偻,骨骼关节已经极度病变,尼玛,这已经是晚期得不能再晚期了!没想到还偏偏在他们的砷凡纳明注射后,当场去世,大哥您好歹给点面子啊!我贾琮怎么说也是个体面人啊!
“哈哈哈......”太医院那边的人笑了一阵,王济仁脸庞胀得满面通红,王嘉会笑了一下,忍住了,但忍得很艰难的样子。
现场很安静。
落针可闻。
围观群众张大了嘴巴,继而哗然起来。
贾琮脸色一黑,心口十万头南美洲羊驼奔腾而过!这也太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