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尤其是如史鼎这种武官,史鼎红着眼睛,内心咒骂道:“该死的臭小子贾琮,此等暴利,当初为何不死死拉上我们,如此便是拼了命也值得啊!那般我史家如今也不会为钱财发愁了!”
和史鼎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暴利超过了三倍之下,法律都会被践踏,更何况是五十倍?这种暴利不仅是底层人,高层人也会不要命地去争!因为一旦博到了,就是享用一生也受之不尽的财富!即使高风险也总比窝囊一生要好太多,这种机会实在太诱人!
“但这似乎不近情理,贾琮学士、吕亭婉总兵,那为什么有如此暴利,尔等有重兵、重器、重赏之下,为何不见为朝廷获利呢?”赵康用尖脆的嗓音发问,正问出了凌决初所想。
凌决初想道:“赵康既然和贾琮不对路,我多和他合作就更好了。”
吕亭婉、刘东升等暗暗咬牙切齿,哪儿有重赏了?重赏还不是进了你们权监的腰包?
贾琮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地和众禁军一起打开了后面的箱子。
哐当,哐当!
箱盖敲打箱身、摇摆的声音不绝于耳。
午后的温暖日光从开着的雕龙画凤的木窗外面照耀进来,它们照耀到了大殿外的日晷、仙鹤、驮着汉白玉柱的霸下赑屃,也照耀到了那一箱箱美洲产的、没有神州字迹雕刻的白银身上,更照耀到了贾琮的身上,令他如宣读佛法的释迦牟尼,在接受众生的顶礼:“皇上,据臣等统计,海外除贡品外,今年可进贡八百万两白银。”
吕亭婉接着道:“殿内这些只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在战船上,但臣等不敢开近天津以内,丁总督、洪总督的亲兵正在看管,还请皇上派重兵护卫。这只是一年,以后历年进贡皆不会少于此数。”
凌决袆顿时目瞪口呆!这些东西价值至少都是一千万两以上!如果吕亭婉说的是真的话!
而且和贾琮做巡按御史时让扬州商会会长沈三贯捐的一千万不同,盐商毕竟是长时间的积累,而贾琮吕亭婉的海贸,以后每年都能如此,那得有多少的白银?对朝廷国库、神州百姓和经济有多大的缓解和调和?!
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最最关键一点乃是这是白银,而且并不是神州产的白银!白银本身就具有价值,是硬通货,神州早就是银本位了,白银比银票、宝钞不知道要值钱、可信任几亿倍!你放到哪儿都是值钱的!老百姓都是只认白银铜钱不认纸的!
赵康、葛玄礼差点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贾琮怎么可能隐瞒得这么深?!!
也就是说……贾琮下面的“小鬼”,也就是贾琮自己的眼线耳目和反间谍、反侦察的人,同样和他们一样遍布京城,毕竟贾琮的根基一直在京城,你们有,我怎么可能没有?
如果不是在上朝场合,赵康葛玄礼几乎就要发出公鸭子般的惊呼声!
贾雨村、忠顺王凌决初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连北静王水溶都傻眼了!
史鼐史鼎更是呼吸急促,都忘了什么史湘云、什么赌约,看着白花花、耀目生辉的银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移不开眼。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静得落针可闻。
此时,唯有贾琮的声音响起,他微微走动了两步,迎着太阳的光辉,双目如电,直刺太仆寺少卿李善之,贾琮缓缓道:“太仆寺少卿李善之大人,我现在就回答你,其实,你说的庄子的绝圣弃知大盗乃止并没有错,老子也说过绝圣弃智。但是,你不了解老庄生活的年代,诸子百家争鸣。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想靠学问观点、与众不同来获得功名利禄的,而黎民依旧在苦难中,所以,老庄的绝圣弃智,是绝那种人,也是放弃那种人和学说。而并不是反智,也不是要绝了我们的格物之道。”
刘东升、赵北斗等都笑了。
这才是绝圣弃智的正确理解,贾雨村脸色发青,他当然也知道,只是他不会去反驳李善之的。
贾琮乘胜追击,在这个关口说出来,李善之便胀红了脸,自想这一招忠顺王和赵康已败,而自己作为枪和旗手,必将受到贬谪惩罚,有学识之人都会认为贾琮是对的,再加上贾琮的海贸获利,不知更会赢得多少人的心和拥护!气急攻心之下,李善之仰面而倒下:“噗!”
竟口吐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此刻许多人都充满了对贾琮的震撼。
这个人,当真重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