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友病,以男性患者居多,每五千到一万人中就有一例。病患的子女,女孩不容易患病,但会含有该病基因并传给下一代。
这青年如果真有血友病,在他身上开这么大的伤口跟谋杀无疑。
如果这青年真的是被特意安排给他们,那这就是一个一箭双雕的阴谋,杀青年,再让严默的巫药看起来像失败一样。
听到这里,咒巫不愿意了,当即大声喝问:“这个奴隶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奎帕反驳,“不能治就不要治,没那个本事就说奴隶有问题,怎么别人都没问题,就你们事多?”
所有评判祭司都看过来,周围的人群能站起的也都站了起来,大家都想看到九原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严默看那青年脸色越来越苍白,不敢再耽误,立刻命令守忠动手。
捧药的巫城药奴弯身让守忠选择瓷罐。
守忠取了大蓟药膏,先交给严默激发药力再拿回来。
该药膏很稀,里面有备好的小木勺,守忠额头冒汗一手拿着小瓷罐,一手用小木勺挖了一点药膏。
因为青年的不配合,九原的速度比其他人慢了不止一点,评判祭司们已经给大多数巫药评出结果,如今就只剩下几个还没有彻底止血。
咒巫和奎帕不顾脸面地当着众人面吵起来。
罗绝走过来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严默和守忠忙着给青年止血,原战代为答道:“我们祭司看出那奴隶的身体有病,他本身流血就不容易止住,一般的止血药对他可能都没有什么效果,就算有好的巫药,别人要用一分,他至少要用三分!”
瑜伽叫道:“这是污蔑!我巫城提供的比试用奴隶怎么可能有问题?就算有,他这种病谁能事先知道,你们碰上那也是你……众神对你们的试练!”
其他评判祭司一起观察那名奴隶。
罗绝转首问空城大祭司塵老,“这奴隶是由你们空城提供,他有这么样的病,你们知道吗?”
塵老露出黑利的牙齿,嘿嘿怪笑,嘴里嘟嚷着别人都听不懂的话,她的守护战士在一边帮她解释:“奴隶是随便找的,送出去的时候明明很强壮、很健康。”
罗绝皱眉,这种情况很不好评断,那小祭司说那奴隶有流血会不止的怪病,可是这个都是他在说,想要验证,以那奴隶的脸色来看,恐怕再来一道伤口就要死定了。
不管如何,九原小祭司都必须先给这奴隶止住血。
说话工夫间,其他巫药已经全部评判完毕,就只剩下九原这里还在忙碌。
所有评判祭司都盯着严默和守忠的一举一动。
圭正看到那又稀又少的药膏,当即嗤笑出声,“这么点,抹上去有用吗?别被血冲没了!”
其他祭司在看到那瓷罐里的药膏后也不少人有这样的想法,比起其他几位炼药祭司厚厚的药粉和药膏,九原这不到罐底的一点药膏连把整道伤口全部涂抹一遍的分量都不一定有,更何况那奴隶的身体还有问题。
严默坐在原战胳膊上,面色八方不动,似乎一点都不为现在的紧急情况心焦,他的唇角还微微勾起,道:“一看圭正大祭司您就不懂巫药,谁说药物的分量一定要多才能管用?守忠,不要紧张,让圭正大祭司看看你配制的药物效果到底如何。”
“是,大人。”守忠常年受圭正压迫,不怕他是假,但有严默撑腰,他颤抖的手终于能稳住一些。
“再来一次,把药勺里的药倒在伤口左边,再用药勺背面把药膏向右轻轻涂抹,不要涂抹在边沿,直接涂在中间,不要怕被血冲掉。”
守忠用全身力量握住小小的木勺,一丝不苟地按照严默吩咐来动作。
圭正想要发作,罗绝适时出声:“各位评判祭司,请你们只看不要动手,更不要惊扰到各位比试中的人,否则你和你的势力都将会失去后面的评判资格。”
圭正硬生生忍住,忍得他脸色涨紫,不愿再看九原。
“咦?”朝歌大祭司绕开挡住她视线的圭正,目光惊奇地看向那奴隶的伤口。
朝歌大祭司这一声惊咦把其他评判祭司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
刚才那奴隶的伤口还在流血,可当守忠把药膏涂抹上第二遍时,就见那看起来只有丁点的大蓟药膏和前面第一次涂抹的药膏混合在一起,淡绿透明的药膏混合了血水,如化开了般,慢慢地竟变成一层薄膜覆盖住了伤口。
伤口立时止血!
该伤口虽然还没有消失,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伤口在好转。
那青年看到血被止住,也悄悄吐出一口大气。
某些人的脸色变了!
没错,这青年就是被他们特地安排给九原。
虽然那小祭司不能动弹,但他们并不想轻敌,挑了这个身体情况特殊的青年就是为了保万一。
可是这九原小祭司的巫药炼制能力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出色,竟然在那么大那么深的伤口下还把青年救了回来!
别人不知道这有多难,他们这几个安排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严默越是厉害,某些人就越不想他得胜,他们恨不得把其他人的眼睛全部堵上,不让他们看九原的巫药效果才好!
“不错,手法简单,效果出众!这巫药称得上上佳,可我想,这巫药的重点在你用的那个黑色粉末上,对吗?”巫城十二祭司药巫惊叹,他也是炼药祭司,而且能被称为药巫,可见他的炼药水平有多高,但这次巴赫执意要参加此次比试,他便让了。
如果之前他还觉得心里不平,如今看了严默的巫药后,他不禁生出了一点点庆幸之心。
奎帕等人心中一动,黑色粉末?那是什么?
严默笑笑,没说话。
药巫也没有追问,那黑色粉末显然是人家的秘宝,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详细。
“也不过就是不错而已,我看巴赫大人和丛生大人用的巫药效果更好,他们那边的奴隶的伤口都快愈合了!”圭正冷哼。
药巫没理这个外行,继续笑问严默:“我看你还炼制了一种巫药,那个似乎要复杂得多,不知是不是效果会更好,你看要不要也试试?”
严默,“可以。”
奎帕,“我看不用了。”
“当!”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当的一声钝响,是一支骨匕砍在了一根坚硬的石柱上。
“瑜伽祭司,你这是干什么?”罗绝怒声质问。
瑜伽一脸不在意地道:“不是要再试一种药吗?我不过帮他们一把。”
原来这人竟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骨匕就要往那青年奴隶的身上戳,可惜原战一直在防着他们,怎么可能让他得手。
那青年逃过一次死劫,脸色苍白,更恨得浑身发颤。
“那也用不着你!”罗绝真的不愧是最被称为最公正的人,对自家神殿的祭司也一点不留情面。
严默轻笑,“瑜伽祭司既然这么想要帮我们,不如在自己身上割一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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