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人使反间计杀掉了。
罗韧说:“据说那个时候,袁崇焕据守辽东,是满人入关的大患。皇太极知道崇祯皇帝多疑,就使了个计策。”
“他派人抓了崇祯身边的侍从,严刑拷打。那两人倒是骨头硬,坚决不招。”
“有一天晚上,那两个人睡梦中醒来,听到外间的看守在说悄悄话。”
他声音低沉,讲的人身临其境,巷子里安静的很,木代听的认真,眼睛睁的溜圆,嘴巴微微张着。
罗韧觉得她这情态分外可爱,信手插了块豆腐干送到她嘴边:“来,吃。”
木代哭笑不得,但还是张嘴把豆腐干咬了,含糊不清问他:“然后呢?”
“就听看守说,既然有袁大都督投诚,这关内也就唾手可得了。另一个看守赶紧打断他,说,嘘,这种机密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那两个人听的目眦欲裂,心说袁崇焕这个奸贼,居然通敌叛国,可恨这消息没法传将出去,让皇上知道。”
说到这里,他看木代:“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第二天,这两人居然寻了个空子,逃出去了。”
木代猜到了:“人家故意放他们逃的吧?”
罗韧点头:“然后,朝野上下,袁崇焕通敌叛国的消息沸沸扬扬传开。崇祯皇帝大怒,将袁崇焕下狱审问,次年凌迟处死,据说剐了三千余刀,近万人抢到他的肉,争相生食。”
木代叹气。
罗韧说:“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杀袁崇焕的,到底是后来将他凌迟的刀呢,还是那两个睡梦里醒来的人,听到的那几句悄悄话?”
木代眼珠子转了转:“都不是吧,是皇太极心里,一定要除掉袁崇焕的杀念。”
罗韧觉得也不无道理。
一念,两语,三千刀。
他拿出手机,翻出图片给木代看,木代不提防,触目所及,轻轻啊了一声。
好像一个满脸血污的死人。
罗韧说:“这是马超出事之后,我拍下来的。你注意看他的脸,一万三之前受了伤,手上出了血,这血是一万三的,他摁住了马超的脸,所以乍看上去,像个手印。”
木代长长吁了一口气,又把图片放大了细看。
手印是不假,但很淡,奇怪的是手印的中央,有一圈类似火泡,又像是灼伤。
木代从边上捡了块石子,把那个形状在地上画出来。
像是“日”字,被砍去了最上的一横。
这形状……
木代心念一动:“象形字?”
像个舌头,难道是……
罗韧点头:“这是象形的口字。”
***
交管局门口有嘈杂声,似乎是人出来了,罗韧拉了下木代,木代赶紧起来,把口罩带好。
两人走到巷子口,看到曹严华也过去了,正站在栏杆处伸着脑袋看。
大楼门口不少人,一万三在,炎红砂在,还有另外几个证人,和穿不同制服的警察。
炎红砂正拦住了另外几个证人不让走。
罗韧和木代对视了一眼,又往前走了两步。
就听炎红砂厉声说:“哑巴了是吗,刚还不是说你们都看到了吗?怎么怎么推的,怎么怎么撞的,现在怎么不说了啊,看到视频了怎么不说了啊?”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两个还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交警出来劝和:“搞清楚了就算了,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炎红砂不干,监控视频还没出来的时候,她一个对四个,被那几个冷嘲热讽喷的浑身冒火,现在终于翻身,正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
“这不是饶不饶人的问题,这几个人是诬陷,其心可诛,狠狠的诛!”
她转向一边协同办案的民警:“这种赤*裸*裸的诬陷,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应该关个十天半个月吗?就这样放出去了,不怕危害社会安全吗?”
那个民警被她呛的一肚子气,冲着那几个人发火:“你们没看见就不要胡说!现在是讲法律的,乱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那几个人也来劲了,其中一个大声说:“我们一身的事,过来协助调查,已经很配合了。当时事情出的那么快,看错了也是有的,难道我们还故意诬陷他?图什么?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一个过路人,哪这么多话?”
说完了,一把搡开炎红砂往外走。
一万三劝她:“算了。”
“事情解决了就行了,现在也不是吵的时候,再说了,吵起来怪累的。”
身为当事人,居然劝她“算了”,炎红砂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你等着啊,下次,你把牢底坐穿我都不会管了。”
她掉头就走。
……
***
一万三目送炎红砂走远,这才晃晃荡荡的走到大门口,那里,曹严华正看似百无聊赖的倚着栅栏,故意左顾右盼的,姿势居然颇有些撩人。
一万三走近他,问:“曹兄,怎么样?”
曹严华慢慢把外衣掀开些。
一万三探头去看,曹严华外衣的里衬,挂了好几个钱包,还有不同的钥匙。
曹严华说:“还能怎么样,三三兄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要干嘛了。”
……
***
不远处。
罗韧看木代:“做人家师父的,是不是应该适当管一管自己的徒弟?”
木代说:“我又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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