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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眼见为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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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莫怎么了?”楚钰秧一怔,立刻问道。

    “庄莫是谁?”赵邢端问。

    “就是……”楚钰秧立刻兴/奋的想要给他解释庄莫是谁,不过一瞧赵邢端脸色不善的模样,就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就是那个可丑可丑的侍从了,你肯定见过的,穿着一身黑衣服,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了。”

    赵邢端去过如梦院几次,不过他是因为楚钰秧才去的,对其他人没什么兴趣,自然就不会去关注庄莫是谁。不过让楚钰秧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印象了。

    楚钰秧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他到底怎么了?顾公子你倒是先说说啊!”

    顾长知脸色有点灰白,看起来非常不好看,说:“他,我爹说他杀了我大哥……”

    “什么?”楚钰秧有点傻眼了,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庄莫杀了人了,还杀了顾家大公子,那顾家大公子不是庄莫以前的主/子吗?庄莫难道是为了顾长知所以和顾大公子反水了?

    顾长知坚定的说:“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赵邢端一听,死的原来是礼部尚书那个大儿子。他一瞧楚钰秧那表情,就知道楚钰秧又要去瞎掺和了。礼部尚书虽然只有正三品,不过也还是举重轻重的官儿,而且比楚钰秧这个从五品的小小大理寺少卿可品级高了很多的。以楚钰秧这个脾气,恐怕瞎掺和进去之后一定会惹恼了礼部尚书,倒是被楚钰秧若是被参上几本,赵邢端就更头疼了。

    赵邢端无奈,说:“你详细说。”

    顾长知一听,眼睛有些亮了,充满希冀的瞧着赵邢端,脸上竟然有点笑容。

    楚钰秧一瞧顾长知笑了,不是假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陪在他那张脸上真是好看的不要不要的。最主要的是,顾长知都没这么对自己笑过!楚钰秧不服!

    楚钰秧立刻瘪了嘴,扣着桌子边说:“端儿你又招蜂引蝶,随便勾引别人。”

    赵邢端:“……”

    赵邢端头疼的说:“到底要不要听了?”

    “要啊要啊要。”楚钰秧赶紧坐好了,然后闭紧了嘴巴。

    这事情有点说来话长,自从上次如梦院的案子过去之后,那个让人塞牙的顾家大少爷总是三番两次的来找顾长知的晦气,想要拿着如梦院死了人的事情做文章。

    而且凶手汪公子之前还是顾长知的朋友,所以这个文章就更有的可做了。礼部尚书顾大人是更加不待见这个小儿子了,觉得他做事荒唐,一点也不着调。

    其实顾长知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从他亲眼瞧见他二哥死掉的时候,就猜到自己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子了。他装疯卖傻了这么多年,没少被顾家那几个人挤兑。

    后来有一日,顾长知接到顾家来的消息,让他回家一趟,说是马上就要到顾夫人的生辰日了。

    顾长知一点也不想回去,那个女人的生辰日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也不知道顾夫人怎么和顾大人说的,这个生辰日还要过的与众不同。说是趁着顾大人休沐的日子,想要让一家人一起到郊外的一个什么寺/庙去上香祈祷。所以要人把顾长知也给叫回来了,让他也一同跟着去。

    顾长知不愿意去,不过顾大人发了话,他也只得带着庄莫回到顾家去了,准备跟着顾家人一道往那个寺/庙去。

    等顾长知回家没几天,顾大人休沐就趁着这个时机,带着家人往那寺/庙去了。这一路上走的可是让人心中不爽,顾大少爷没少找顾长知的晦气,顾长知继续装疯卖傻,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寺/庙就在京/城郊外不远的地方,虽然地方有点偏僻荒凉,不过寺里面的人竟然意外的多,似乎都听说这座寺/庙非常灵验,所以特意过来上香拜佛的。

    他们是打算好的,要在寺/庙里住一日再走,不然赶回京/城也觉得时间太紧张了。

    寺/庙里有很多禅房供香客留宿,空着不少间,也有不少间是住了人的。

    那日夜里,顾长知有点睡不着觉,庄莫跟着他,两个人在寺/庙里随便走了走。

    寺/庙里风大,顾长知半夜出来穿的又单薄,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庄莫劝了他好几次,让他回房间去休息,不过顾长知觉得房间里憋闷,想要继续在外面呆一呆。

    顾长知这一呆就是半个多时辰,庄莫瞧他还要继续坐下去的样子,就起身说要给他回房拿一件披风过来。顾长知应允了,庄莫就回房去拿东西。

    顾长知皱眉说:“谁知道,就是那会儿时间,就出了事情……早知道,我就不让庄莫一个人回去了。”

    楚钰秧睁大眼睛说:“就是那个时候顾大公子被杀了?”

    顾长知点头,说:“是。”

    “咦?”楚钰秧说:“事情肯定发展的不普通。就算庄莫是独自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顾大人也不会死咬着是庄莫杀/人,还有很多别的人可以怀疑啊。”

    顾长知点头,犹豫了一下,说:“因为……”

    庄莫走后,顾长知就一直坐在那里,庄莫去的时间不短,迟迟没有回来,顾长知有点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

    忽然之间,寂静的寺/庙里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喊声。

    这一声实在是凄厉,尤其大半夜的太安静,一下子把好多人都吵醒了。

    顾长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那个惊恐的女人声音喊:“杀/人了!”

    不少人听到动静全都披衣而起,从房间里跑出来瞧情况。

    顾长知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也寻着声音走过去。他好像离得出事地点并不远,他寻着声音转了个弯,就发现出事地点是他们住的禅院外面。那里有个小空场,不过并没什么用处,有点荒凉,一般的香客也不会走过去的。

    顾长知走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三个人。

    庄莫,顾大少爷,还有一个吓坏的妇/人。

    顾长知顿时就愣住了,他没想到会瞧见那样一个场面,他顿时觉得手脚冰凉,脑子里嗡的一声。

    庄莫好像听到有人过来了,回头瞧着他,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庄莫的目光非常平静,几乎没有波澜,好像和他平时一模一样,却又和他平时截然相反,因为那平静的让人绝望。

    就在这瞬息的功夫,其余闻声赶来的人都跑到了,其中就有顾大人顾夫人,当然还有其他香客和寺/庙里的人。

    大家看到顾大少爷倒在血珀之中,腹部一个血窟窿,血流了满地都是,伤口看起来像是利器造成的。对,的确是利器造成的,因为那把杀/人用的短匕/首,就握在庄莫的手里。

    顾长知当时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那一刀子简直像是捅在了他身上。他立刻跑了过去,跑到庄莫身边,声音颤/抖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公子……”庄莫就说了这么两个字,然后就闭口不言了。

    顾大人和顾夫人见状也都冲了上来,顾夫人将血泊中的顾大少爷抱起来,哭着大喊:“大夫,大夫!我的儿子啊!你可不能死啊!”

    顾大人也是慌了,他大儿子流了太多的血,以当时的血量来看,顾大少爷是没有活命的可能性了。

    然后就在那个时候,顾大少爷其实还没有死,还剩下一口气在。

    顾夫人抱着顾大少爷,就感觉到顾大少爷动了。顾夫人又惊又喜,赶紧/握紧了顾大少爷的手,说:“我儿子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娘可怎么办!儿子睁开眼,告诉娘!告诉娘!是谁要杀你!”

    顾夫人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

    顾长知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还很小,自己的娘/亲抱着二哥的尸体,也是这样大喊大叫的,几乎一模一样。虽然那时候他很小很小,但是那段记忆永远忘不掉。

    顾长知觉得这就是报应,他应该疯狂的大笑,他应该无比的爽/快,可他心中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庄莫……

    顾大少爷睁开了眼睛,不过因为伤势太重,又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经涣散了,眼睛睁开后就在人群中寻找,不过他好像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望着人群,嘴唇不断的开合。

    顾夫人附耳下去,说:“我的儿子,你说什么?告诉娘是谁要害你!娘会杀了他,会杀了他!”

    “顾……”

    “顾……长知……”

    这是顾大少爷最后的话,目光迷茫的落在人群中,说出了顾长知的名字。

    不过顾长知并不在人群里,他站在庄莫的身边,顾大少爷其实根本就没有看到他。

    顾大少爷说完了顾长知的名字,登时就咽气了,呼吸没有了脉搏也没有了,尸体慢慢的凉下来。

    顾夫人已经彻底疯了,站起来嘶吼着,然后冲着顾长知冲过去,就要抓他咬他打他。

    庄莫终于动了,伸手将顾长知保护在身后,声音冷漠又强/硬,说:“人不是公子杀的,谁也不能动公子。”

    他说罢了,就将手中的匕/首“叮”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这一声不重,却实实在在的砸在了众人的心头上。

    凶手显而易见,凶器还在庄莫的手上!

    顾夫人/大喊着:“是你是你!顾长知!是你指使你的侍从杀了我儿子!我要跟你拼命!”

    大夫来了已经没有用了,顾大少爷已经彻底死了。很快官差和仵作就赶过来了,仵作确认顾大少爷已经死了,而且伤口的确是那把匕/首造成的,千真万确。

    官差要将凶手庄莫带走,给庄莫的双手戴上了枷锁,顾长知从怔愣中反应过来,扑过去拉住庄莫,说:“他不是凶手!”

    顾大人痛失爱子,已经哭得老泪纵横,大喝一声,说:“顾长知你这个畜/生,你大哥被这个人杀死了,你竟然还维护他!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顾长知死死抓/住庄莫的手臂,不让官差将人带走,说:“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顾长知相信绝对不是庄莫,庄莫怎么可能杀了大哥呢?庄莫根本就是他大哥派来的人啊。

    顾长知从一开始就知道,庄莫是他大哥派来的人,派到自己身边来监/视自己的,所以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顾长知不肯相信,坚持庄莫是被冤枉的。

    顾大人气得差点晕过去,狠狠的给了顾长知一个嘴巴,顾长知的脸上顿时红肿起来。

    顾大人/大喊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你大哥的凶手就是他!我们这多人亲眼看着!这还能有假吗?”

    庄莫眼睛立刻就红了,但是他双手被束缚着,根本不能再保护公子。他眼睁睁瞧见顾长知脸上的红痕,忽然觉得心里很疼。

    庄莫说:“公子,认识我杀的。”

    “我不信。”顾长知一愣,随即咬牙说道。

    庄莫只是看着顾长知,似乎是有什么想和他说的话,不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全都忍下来了。

    庄莫亲口承认杀/人,官差自然乐得他承认,这一下子案子也不需要审了,直接强/硬的将人带走了。

    顾长知说道这里就没有再说了,因为回忆,他好像有点激动,眼睛稍微有点红,看起来有种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楚钰秧托着腮,说:“眼见为实,亲口承认。”

    顾长知立刻说:“庄莫不会杀/人的,我觉得凶手另有他人。”

    赵邢端听了他的话,说:“那你认为凶手是谁?”

    顾长知眼珠子快速的转,在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只是他想了一遍,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最后身/子一歪,颓废的软/了下来,差点倒在地上。

    当时那个场面,大家瞧得清清楚楚,不是庄莫,那凶手是谁?总不能是顾大少爷自己把自己给捅死了。出了庄莫,再找不出一个嫌疑人了。

    顾长知失/魂落魄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赵邢端说:“你有没有想过,庄莫的确是凶手,为了你杀的人。”

    顾长知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庄莫承认杀/人之后,就被官差给带走了。他爹非常的伤心生气,要官/府严办庄莫。庄莫杀死顾大公子,简直是当成被抓/住,凶器也是有的,杀/人偿命,庄莫虽然还没有被处死,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

    楚钰秧一瞧顾长知那样子,顿时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把人扶起来,拉到旁边椅子上坐下来。

    赵邢端一瞧,眼皮又开始跳了。

    楚钰秧责怪的瞪了一眼赵邢端,探头在他耳边说:“端儿你怎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你瞧顾长知多可怜。”

    赵邢端伸手就在楚钰秧的腰上捏了一下,楚钰秧差点“啊”的叫出来,好在及时闭住了嘴巴,不过这一下子很不凑巧的就咬了舌/头。

    楚钰秧眼睛瞪得更大了,恶狠狠的瞪着赵邢端。

    赵邢端一瞧有点发愣,没想到楚钰秧竟然咬舌/头了,有点想笑。

    楚钰秧不理他了,对顾长知说:“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管,我也觉得庄莫不是凶手,这案子的确有蹊跷。”

    楚钰秧咬了舌/头,说起话来有点不利索。不过他这么一说,顾长知就抬起了头,震/惊的瞧着他。

    顾长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你……你没有骗我?”

    “当然了。”楚钰秧拍着自己的胸/脯,说:“上次你帮了我,这次我一定会帮你的。”

    赵邢端头疼的说:“钰秧,不要胡闹。”

    赵邢端并不是不想让楚钰秧帮忙,只是那么多人亲眼瞧见,而是庄莫也承认了,他完全不知道哪里还有疑点。

    楚钰秧说:“我怎么胡闹了?”

    其实顾长知心里也是犯嘀咕的,他一边相信庄莫没有杀/人,一边又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邢端按着跳个不停的额角,说:“那你说,你为什么相信庄莫不是凶手。”

    “我……”

    楚钰秧刚一开口,赵邢端立刻打断了他,说:“不许说因为庄莫好看。”

    楚钰秧瞪眼,抱怨道:“我什么时候是这么肤浅了人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赵邢端真的很想点头,因为他都看清楚楚钰秧的本质了。不过瞧楚钰秧一脸气哼哼的样子,他还是没点下去头,就当没有听到。

    楚钰秧鼓着腮帮子,气得不轻,恶声恶气的说:“疑点很多好吗?笨/蛋才会没有发现!”

    他一说完了,就瞧赵邢端和顾长知都瞧着他。这地图炮放的有点广了,一箭好几雕……

    楚钰秧“咳咳”的咳嗽了一声,说:“首先,凶器有问题。我见过庄莫好几次了,他腰上是有佩剑的,是不是?”

    他问的是顾长知。顾长知立刻点头,说:“庄莫的确有佩剑,剑不离身。”

    楚钰秧说:“庄莫有自己的佩剑,为什么要用一把短匕/首杀/人?总不能因为是怕顾大公子的血脏了他的佩剑吧?”

    赵邢端皱眉,似乎觉得有点道理,说:“第二呢?”

    楚钰秧说:“第二,顾大少爷死的时候,指控了顾长知。”

    顾长知没有避讳,点头说:“他咽气之前,的确说了我的名字,我也听到了。”

    楚钰秧说:“这难道不奇怪吗?如果顾大少爷在死前要指控杀他的凶手,他为什么要说顾长知的名字?”

    赵邢端说:“或许他本来要指证的就是庄莫,只是死前话没说完,他要说的是顾长知的随从。”

    楚钰秧“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说:“端儿你好搞笑啊,又不是在拍电视剧,死前必须不能把话说完。顾长知又不是不认识庄莫,不知道庄莫的名字,为什么要绕一个大弯,给庄莫换一种称呼呢?他大可以直接说出庄莫的名字,这样更简单。”

    赵邢端问:“那他临死前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楚钰秧说:“我哪里知道,我当时又不在现场。”

    赵邢端叹了口气,问:“还有没有第三了?”

    楚钰秧点头,说:“目前还有最后一点了。就是,如果是庄莫杀的人,他为什么不逃走呢?端儿你也见过庄莫的,他武功是不错的啊。如果换了是端儿你,有一身这么好的武功,杀/人的时候会被一个妇/人瞧见吗?不是应该悄无声息的杀/人,然后逃走吗?”

    赵邢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说:“我的武功比庄莫好得多。”

    楚钰秧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了。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赵邢端说。

    以庄莫的武功,要这么简单粗/暴的杀死顾大公子实在是易如反掌。怎么会杀/人的时候被一个妇/人发现?有人走过来,尤其是不会武功的人,庄莫肯定会发觉到的。

    楚钰秧说:“目前我就想到了这三个疑点,不过每个疑点都大有问题的。所以我也觉得这件案子有蹊跷,需要仔细的审一遍。”

    赵邢端彻底没辙了,楚钰秧说的头头是道,他根本没有阻拦的理由。而且人命关天,他也不想有人稀里糊涂的就做了冤死鬼。

    楚钰秧摩拳擦掌,说:“太好了,庄莫人在哪里?是不是在大理寺关着?我这就去审案子。”

    顾长知说:“庄莫并不在大理寺。”

    “咦?”楚钰秧奇怪的说:“死的好歹也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怎么不送到大理寺呢?”

    顾长知说:“那座寺/庙在京/城郊外,已经出了管辖范围了。”

    楚钰秧跳起来,说:“这么巧?也就是说庄莫被带走了?”

    顾长知点头。很巧的,寺/庙并不算是京/城地界了,所以不归这边管,庄莫已经被人带走了。

    楚钰秧说:“那要把人抢回来才行,万一庄莫真是冤枉的,真/凶想要杀了庄莫灭/口,买通了官差怎么办?不是分分钟就被杀了吗?”

    顾长知听他这么一说,有些紧张,自我安慰的说:“庄莫的武功很好,不一定……”

    楚钰秧说:“武功好管个屁用啊,你没瞧出来吗,庄莫是想给那个真/凶顶罪啊。”

    “那怎么办?”顾长知愣住了。

    楚钰秧立刻拿了笔墨纸砚来,往赵邢端面前一放,说:“端儿,快来写几个字,把庄莫弄回来,交给我来重新审案。”

    赵邢端:“……”

    赵邢端将毛笔放下,说:“你是大理寺少卿,你说案子有疑问需要重审,让司直将人从地方押过来就是了。”

    楚钰秧说:“不行啊不行啊。你不知道吗?刘大人回来了啊,我现在说话不管用啊,我还要写个东西给刘大人,他点头同意了才能让人去把庄莫带回来。”

    楚钰秧说的刘大人,就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刘大人,已经过了半百的年纪,满头白发,为人严肃。刘大人之前带着人出去办差了,这会儿已经回来了。大理寺卿不在的时候,自然是少卿做主,不过这会儿上司回来了,楚钰秧就不是老大了,已经过不了山中无大王猴子成霸王的日子了。

    楚钰秧虽然喜欢开玩笑,而且喜欢戏/弄人。不过楚钰秧可不敢戏/弄长辈,尤其像太后和刘大人这样年纪大的。

    按照楚钰秧的话说,万一被他气得背过气去了,那可怎么是好啊。

    赵邢端更是无奈了,说:“给你升/官也不要,现在倒是来求我了。”

    赵邢端没办法了,这种事情弄个诏书,实在是小题大做了。干脆下了口谕,让楚钰秧去办这件事情。

    楚钰秧美得屁颠屁颠的,就想要亲自跑出去接庄莫回来。

    赵邢端哪里会让他去,让江琉五和耿执两个大理寺司直带人去将人押回来,并不放楚钰秧走。

    顾长知这次进宫,实在是非常顺利,楚钰秧答应了审这案子,顾长知自然是高兴极了,也跟着江琉五和耿执去接庄莫了。

    楚钰秧唉声叹气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一个可以出去玩的机会被赵邢端扼/杀在了摇篮里,好可惜。

    赵邢端走过来,捏住他的后脖子,说:“让你在宫里头陪着我,你就唉声叹气的?”

    楚钰秧说:“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赵邢端。

    楚钰秧说:“只是最近有点无聊啊。你每天那么忙,我就一个人呆着,都快要长蘑菇了。”

    赵邢端挑眉,说:“鸿霞郡主不是陪着你玩?”

    楚钰秧一听就头疼,说:“不行啊不行啊,鸿霞郡主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她就是个小恶/魔啊,我已经招架不住了,她比我还能折腾啊。端儿我跟你说,以后你看谁不顺眼,就把鸿霞郡主指婚给他,准保整死他啊。”

    赵邢端:“……”

    赵邢端笑了,说:“一会儿鸿霞来了,你跟她把这话说一遍。”

    楚钰秧连连摇头,说:“我不敢啊。”

    “真这么无聊?”赵邢端忽然挑眉问。

    楚钰秧眼睛一亮,瞧着他,说:“有什么好玩的吗?”

    “自然有。”赵邢端说,“跟我来。”

    楚钰秧屁颠屁颠的就跟着赵邢端走了,结果两个人一过去,楚钰秧就蔫了,说:“不就是温泉吗?你怎么那么喜欢修温泉池子,王府里有一个,宫里头又修了一处。”

    赵邢端说:“解乏。”

    赵邢端将人带进去,这一处温泉并不是露天的,是修在大殿里面的,不过池子也非常的大,冒着热气,好像还有点淡淡的药香味儿。

    赵邢端说:“水里加了药材,泡一泡对你有好处。”

    “对我有好处?”楚钰秧有点奇怪,说:“天天批奏折的不是你吗?”

    赵邢端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说:“你不是叫着屁/股疼?”

    楚钰秧顿时红了脸,说:“你不使劲儿折腾我,我怎么会屁/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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