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之人忽然成了天下之主,满朝皆传,当初新帝出家为僧另有隐情,实乃锋芒太盛,这才韬光养晦,只待来日一击,而这一念上师,恰如大齐开国之初,辅佐太`祖争夺天下的慧觉大德,暗中襄助梁澄继承大统。
其中不少人推测,当初新帝入大相国寺祈雪,恰遇一念上师云游归寺,新帝礼贤下士,问计于上师,上师有感于新帝诚心,于是投靠效忠。
所以龙袍还未加身,新帝便封一念上师为国师,信赖重用有加。
不过这话一开始由谁传出,便不得而知了。
眼下一念能够随意出入皇宫,甘露殿又全是他的人,自然没了顾忌。一念的所作所为,并未避着梁澄,梁澄看在眼里,也不阻止,无论是皇宫还是天下,这一切本该属于一念,何况一念这样坦然的做法,反而让梁澄比较自在。
“在想什么,嗯?”一念松开梁澄的嘴唇,一只手早已摩挲着从梁澄的衣摆下方袭向他肖想已久的柔韧腰肢,近两个月的风波,让怀中人愈发清瘦,手下的腰身纤细了不少,仿佛一只手掌就能握住,一念心疼地摸了摸,眼里一片暗沉,夹着刻骨的痛恨与懊悔,却又不敢在梁澄面前泄露分毫,像是撒娇似地嘟囔道:“瘦得只剩骨头了,今后要好好养养。”
腰部本来就是梁澄的敏感之处,他生来怕痒,一念若是用了力气他还不觉得如何,这般轻柔,像是拿着跟羽毛撩他的痒痒肉,梁澄哪有不躲的道理,他按住一念上下作弄的手掌,憋笑道:“痒,别闹了。”
说着就自己挣开一念的怀抱,结果脚底一滑,呛了几口水,鼻腔喉头一阵难受,梁澄不由一手扶住一念的手臂猛烈地咳了起来,直咳得两处颧骨泛出一丝异样的绯红,唇色却淡了下来,丹田处阵阵抽痛,梁澄捂住腹部,眉头难以忍受地皱了起来。
一念脸色一变,抬手抵住梁澄后背缓缓输入内力,梁澄感到一股温暖柔和的气息顺着背心涌入四经八脉,汇入丹田,顿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整个人倚在一念身上,一转头便见一念满眼的懊恼悔痛,心中一动,转身面向一念,双手扶住一念的肩膀,直起身来轻轻地吻了下一念的眉心,然后抵着他的额头,眸色柔和,仿佛水底漂浮的青荇。
“对不起,师兄,让你担心了。”
一念抬手按住梁澄后颈,眼里翻腾着火光,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软肋掐死,一念咬牙道:“你知道我会担心,为什么还要逞强!单日回京,你不但瞒下孟留君下毒之事,还让我、让我……亲手伤你。”
一念猛地将梁澄压在水池边上,撕开他的衣襟,低头含住梁澄右侧锁骨下方,那处本来是一道剑伤,此时早已结疤,生出粉色的嫩肉。
当日梁澄为逼真,徒手捉住一念的剑尖往自己身上送去,一念每每想起,内心便如烈火炙烤,又似万箭穿心。
一念的动作十分急切,却不敢真的咬下去,只拿舌尖轻柔地勾勒着那处。
新长出的肉敏感得很,一念的舌尖所过之处,梁澄就忍不住一阵颤栗,他抱住一念的头颅,颤声道:“师兄,我并非有意隐瞒,那日我只当孟留君下的是普通的迷药。”
“还敢狡辩!”一念恨恨地往伤疤边上的肌肤咬了下去,“那你回宫后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不是让你乖乖呆在感承宫?你独身跑去甘露殿,可知随时就能丧命?!明知有伤在身不可动武,你竟还敢强行运行内力!”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梁澄抚摸着一念的后颈,心中却叹道,明知不该鲁莽,但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的。
无论如何,孟留君他是一定要亲手血刃的,对方明里暗里势力太过纷杂,牵涉颇广,等一切尘埃落后定再去动他,只怕麻烦不断。
而他却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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