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仰去,靠在他胸膛上,抬起头,看见他的下巴,还有那满天的繁星。突然想起一句话,梦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费恩,也许就是那个他。
费恩问,“你们那的星星也这么亮吗?”
夏渺渺道,“我们那都是高楼大厦,很少能瞧见这样的夜空。不过,我记得小时候,还是能瞧见的,我和楼里的小伙伴经常去天台,然后爬到屋顶上去看星星,夜里还能听见野猫的叫声……”
说着说着,夏渺渺突然伤感起来。时间如穿梭,一眨眼,小时候的记忆就如过眼的云烟,自己在慢慢长大,父母也在慢慢变老。
费恩底下头,看见她眼圈发红,黑眼珠子里装满了水光,顿时慌了,问,“你怎么了?”
夏渺渺抽了抽鼻子,有些落寞地道,“我,我想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愣了半天,费恩这才一脸无可奈何地道,“可是我变不出你爸妈啊。”
夏渺渺扁扁嘴,小声地抱怨,“你安慰人的方式真是烂透了。”
费恩特无辜,“说明我没有很多女朋友,你应该高兴才对。”
夏渺渺没心情和他斗嘴,就不吭声了。
见她两眼水汪汪的,费恩心一动,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道,“要不,我给你讲笑话吧。”
她点点头,“嗯,好。”
费恩开讲了,“话说某个冬天,有个人溜着他的三只雪橇狗从对面走来,我们都很有兴趣地看着那些狗狗,突然我同事转过脸来对我说:他忘带雪橇了!”
夏渺渺没笑。
于是他又道,“一只蝴蝶折断了翅膀,但它还是飞走了,你知道为什么?”
她摇头。
“因为蝴蝶很坚强!”
笑点在哪里?
“德国人、土耳其人和捷克人进妓院,他们会干些什么呢?德国人进去嫖.妓,土耳其人进去打扫卫生,捷克人进去接老婆下班,哈哈哈哈。”
“……”夏渺渺一脸黑线。
费恩见她看了自己一眼,赶紧收起笑容,抱怨,“你怎么不笑?”
夏渺渺道,“因为不好笑啊!”
费恩切了一声,道,“那你说一个笑话。”
夏渺渺张口就道,“我认识一个德国人,约好七点在你家碰面,但是六点五十就到了,于是他就在你家门口徘徊来徘徊去,一直晃到七点整再敲门。哈哈哈哈!”
费恩,“……”
看着他憋嘴的样子,夏渺渺笑不能停。
费恩道,“我好冷。”
夏渺渺哼了声,“那就进车。”
费恩摇头,“不是空气冷,是被你的冷笑话冻到了。”
“……”
相互揶揄了一番,夏渺渺把赶上抛之脑后,心情开朗了些。天空渐渐飘起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就为这世界裹上了一层银装。很想站在外面再看一会星星,可惜实在太冷了,两人只好一头钻进车子里。费恩启动车子,开起暖气,顿时将寒冷的北风隔离在了外头。
费恩,“走吧,我们下山,不然一会儿雪下大,山路就不好开了。”
夏渺渺,“好。”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山林间就铺上了一层皑皑白雪。望出去,一派晶莹剔透的美丽景象,就像行驶在油画中一般。
一开始费恩还和夏渺渺有说有笑,之后,因为路况变得很差,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看路。山林里就他们一辆车,车灯很快被雪幕吞没,左边是山,右边是山崖。虽说有栏杆围着,但道路九曲十八弯,还是很危险。
风将雪片吹得飞起,狠狠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不停地来回摆动,但还是来不及刷掉雪花。灯光照在前路,那雪、那风,在昏暗的灯光下,好像一个个幽灵,怪可怖的。
费恩突然踩下了刹车,车子向前晃荡了下,彻底停了下来。
夏渺渺忙问,“怎么了?”
费恩摇头,“没法开了,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等雪停了再走。”
夏渺渺道,“你就这么停在半山腰上?”
费恩道,“没事的。这个时间点,不会再有人上山了。与其冒着危险,还不如等一等。”
“要是雪一直不停呢?”
“明早喊拖车。”
“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山林里过夜了?”
“嗯。反正明天是周末。”
囧,他可真是乐观呀。
费恩将引擎熄了火,没了灯光,四周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外面只听见唰唰唰的下雪声,还有隐隐的风声。
好在暖气还开着,电台也开着,听到主持人的声音,夏渺渺心定了一些。
“你有没有在山里露营过?”
夏渺渺摇头,“从来没有。”
“那这就当是你的第一次吧。”
他将椅子放下来,打开天窗,放上音乐。
夏渺渺也依样画葫芦地躺了下来,透过玻璃望出去,看见一片片白色的雪绒花掉下来。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黑夜侵袭,就像一部鬼片的开场片。
“会不会有外星人袭击啊。”
听她这么说,费恩伸过手来,抓住她的,扣在掌心里,道,“别担心,有我在呢。”
轻悠悠的一句话,夏渺渺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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