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出声,就被一只手拉到了后面,被一个小妇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位想来就是大将军夫人了?”柴姑父柴润向前走了一步,拱起了手。
柴府的人不少,林大娘放眼一看,这小客堂都站了十多人了,她点了下头,“这位是?”
“回夫人,柴润。”
林大娘朝二夫人看去。
二夫人点头,“柴家老爷。”
“二夫人。”柴润朝她勉强一笑。
“有说法了没有?”客堂都挤进了大半柴家的人,也挤不进她身后带着的丫鬟和将士,林大娘这厢朝柴润温和一笑,没打算进去了,站着说话也好。
她高挑,站柴润面前,加上她头戴的金冠,比柴润还高半个头去了……
她是笑了,但柴润却窘迫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后面又是兴奋又是愤怒的自家儿郎和媳妇,还有一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亲戚,不禁苦笑了起来。
这名门贵妇一出来,看人家美艳贵气,他们不知羞耻就算了,还有高兴看热闹的,都不知道她这一出面,要是不给她个满意交待,柴门是休想逃过此劫了。
到此,柴门到底是在上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柴润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朝二夫人和林大娘道:“两位夫人,此事,我们会给你们刀府一个说法的。”
“现在说罢,说清楚了我们也好走,说清楚了,后面那些赶进来的刀家人也就没必要过来了,”林大娘轻描淡写,“柴老爷既然今天正好在家,那就不如跟我说说,为何我们刀府一个介少夫人,被你们三请四请请过来,你们害了她的孩子不说,为何……”
“笑话,你们家的少夫人怎么了?她就不得了?她就比别人尊贵了几分不成?”这时候,柴府的一个中年妇人开了口,她声音刺耳,满含讥讽地道:“不就是个扫把星,余家因为她死得只剩个老爷了,也不知道什么人家眼睛瞎的,这样的娘子也敢抬进门去,也不怕被她带得全家倒霉,呵呵,看到了没?这扫把星就是个扫把星,怀个孩子,这才几个月,就没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说着,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林大娘不由看向了她,看这妇人还真是笑得开怀,她不由朝柴老爷看过去,“这位是……”
柴润这时候已经面无血色了。
柴夫人,余氏的姑姑这时候已经咬着牙,扑打向了那大笑的中年妇人,“我捶死你,我捶死你,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为什么要这般害我?”
“什么害你?这不是你们余家的女人罪有应得?你们余家的女人都是扫把星,都是臭玩意儿,谁娶了你们家门都会不幸,都……”
“你闭嘴,李香丽,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柴余氏把她压在了身上抓着她的头发,已经哭了起来。
“柴老爷,投毒的人是谁,已经出来了是吧?”林大娘看了几眼,推开小丫要过来护她往后退的手,朝柴润道。
柴润别过了脸,默认了。
二夫人这时开了口,她说话时,声音都带着哭腔,“为何你们家的家务事,要带累我的媳妇?”
柴润一听,再也无法撑下去了,他双腿跪下,老泪纵横,“还请刀二夫人谅解,家门不幸,出了个见不得人好的妇人……”
“她是谁?”林大娘下巴指向那已经被刀府下人制住了的中年妇人。
“是我弟媳妇。”柴润不敢抬头,“她中年丧夫丧子,女儿嫁的也不好,已经半疯了,我们之前,不知道她已经疯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林大娘听着回头看向二夫人,“二婶?”
二夫人已泣不成声,都不知道该怪谁,闻言朝林大娘看过来,“侄媳妇,我,我……都是我的错,不明不白就让她过来了。”
这厢一直闷不吭声的刀藏沂已经扯着那妇人的头往地上砸了,地上很快就流出了一片血来,吓得柴府的人尖叫着逃开了。
“大娘子……”小丫带着人护着她们大娘子,想让她退几步,省得人挤着她了。
“刀战,拦一下沂公子。”到此,还真不能让藏沂把一个妇人手刃了,林大娘让刀战把人又扯了过来。
“你说过的!”刀藏沂冲着她大吼,“你要说话算话。”
林大娘看着他,未语。
“你是大嫂,你要说话算话。”刀藏沂朝她吼着,只是见她无动地衷,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那是小娘子的孩子,我们的头一个孩子,她想要了很久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大嫂……”
至此,刀二夫人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抱住了他,“沂儿!”
林大娘别过脸,缓了一会,才又掉头对刀藏沂说:“大嫂也心疼,藏沂,大嫂站在这,就是因为心疼你们才站在这里,但你们的孩子,你们要比大嫂更心疼,你才能护得住他们,刀府已不是之前的刀府了,大嫂从不掉以轻心,你们也别。”
“娘子,婶夫人她们来了。”这厢,又有丫鬟来报。
“请进来吧。”
“是。”
旁系的夫人到了,到的也正好,事情差不多查明了,她们来可以扫个尾。
林大娘这厢也没急着回去,而是捡了个差不多的石凳坐着,等着旁系的夫人把这中间的事都问清楚,没一会,旁系的一个老夫人就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老婶娘,你快过来坐。”林大娘站起拉着她一同坐了下来。
“人我们等会就抬回去了,柴家这边,我们会着人守着,让他们给出一个说法了,那疯妇是肯定不会留了,你放心。”
这位旁系的老夫人是个经常在刀氏一族当中,代替刀家娘子在外出面的一个人,很有几分本事,林大娘也觉得这老人家经验丰富,对付起外边的人来自有她的门道,也与她交好,也没在刀府起来了之后就对她有所掣肘,反对她礼遇有加,这时听老夫人说完,她便点了点头。
“那疯妇姓李,”这老夫人又讲道了起来,“听说以前,还跟余家的那一位是手帕交,两人嫁进了一门,当时还在京中有点小美谈的,这个老身以前也耳闻过几句……”
“是吗?”
“可不就是,唉,”老夫人说到这摇了摇头,“但哪能好一辈子,同一个屋檐下,一个是当家的老爷夫人,一个是二老爷夫人。之前这李氏丧子丧夫,余家吧,娘家也是大不如之前了,现在余家一家因为我们家起来了,听说因此,这余姑姑的儿子找了个好差事,余家那表姑娘嫁的也不错,明天她要出嫁的就是户部一个郎中的儿子,还是嫡长子呢,这不……唉。”
她说着就叹起了气,“这是真嫉妒疯了,可怜了我们刀府那还未出娘肚子的小儿女,就这样没了。”
说着,老夫人眼睛都红了,掉起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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