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谋害皇兄一事中,难道重回一世,严如是已经无计可施,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昭华公主眸光凛冽如刀,“严如是既然利用了她,就一定会确保她活下去。”只有她活着,才能指证这一切都是燕王指使她做的,她可是最有力的证据。
“冰梓,派人看住她,若是看见她与什么人来往,记下便好,莫要打草惊蛇。”
一连三天,皇上一直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百官们跪倒在殿外,一遍又一遍地哭喊着,为皇上祈福,却不知他们哭的如此惊天动地,是当真为皇上的性命担忧,还是在为自己不明的前程担忧。殿内,燕王,恭亲王并几位朝中元老皆守护在皇上身边,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何时能醒。
又挨过了一日,皇上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在李太医施完银针退下之后,左相便再也坐不住了,率先提出,要求燕王代理监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均一愣。
谢阁臣张了张口,刚想反对,却不知道被谁拉了袖子,反对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再出口却是另一番意味了,“皇上勤勉持政,怕是也不愿因着他的昏迷而荒废国事,暂由燕王监国,合情合理。”
除了李太傅,礼部尚书等人反对之外,其他人皆赞同,据太医所说,皇上伤在心脏,如今用药物吊着一口气,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国不可一日无君,燕王代理监国,是势在必行。
燕王监国的头一件事,便是亲审皇上被刺一案。
肃穆的大殿之上,燕王端坐于上,下方两侧分别是各位大臣,就连平日里不多见的顾老,张老阁臣这些三朝元老也都到场。
晚晴像个血葫芦一般,踉踉跄跄被压着到了殿前,燕王抬着下巴,正要问审,却忽然一声通传打断。
“昭华公主到——”
“驸马爷到——”
果然来了——燕王眸子闪了闪,嘴角弯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
燕王不觉得意外,可其他大臣却都愣住了——这里可是议政的地方,公主一介女流之辈,岂能来此?想是这样想,不过却没有人出这个头跳出来反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将不妥二字咽了回去。
大殿之外,昭华公主一身大红织金遍地通袖翟衣,抬着下巴,敛着眼,看也没看座上的燕王一眼,往日那娇弱的面上竟有一抹让人无法轻视的威严,宝象花更是将整个大殿都映衬出一抹肃穆来。
天冬和冰梓虚扶着她,莫言和秦默紧随其后。
秦默同莫言走在一块,脚步放的很轻,手随意的搭在剑柄上,仿佛下一刻,他的剑就能将莫言笼罩其中。
昭华公主眉角扫过众人,眉宇间凝着一丝沉重,“皇兄是本宫嫡亲的兄长,他遇刺昏迷,本宫恨不得千刀万剐了那刺客!今日燕王亲审此案,本宫若是不来听个明白,不为皇兄找出乱臣贼子,便枉为公主,更有愧于皇兄——燕王和各位大人不会怪本宫不请自来吧?”
若是谁敢阻拦,岂不是要包庇乱臣贼子?这个罪,可没有人敢担,众人心里暗暗腹诽。
很快便有太监端着椅子上前,摆在恭亲王下方,昭华公主落座之后,其他人很自然的呈现半月形,莫言在其后,天冬和冰梓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秦默则站在公主身侧,将莫言保护的滴水不漏。
小太监十分有眼色的在恭亲王下首设了坐,昭华公主落了座,其他人便跟了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后。
若是仔细去瞧,那一个扇形的护卫姿态,竟然是将莫言紧紧的护卫在了中央。
昭华公主眯着眼,看了燕王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她又盯着晚晴瞧了一会,最后又看了看对面不远处镇定自若的严如是,唇角不禁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
她还真是小瞧了他,竟然能够哄骗得晚晴为他谋杀皇上,这严如是靠着皮肉之相勾搭了不少姑娘,他不去做小馆,倒真是可惜了。
严如是在看到公主到来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只要晚晴咬定了是燕王指使她如此行事,这罪名,燕王是想躲都躲不掉了。
下方,晚晴浑身颤抖的跪在殿上,察觉到左侧射来的冰冷的眸光,她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虽然早有准备,也知道这一切都在世子爷的掌控之中,可在面对满朝文武百官还有那个阴狠残忍的燕王时,到底是生了畏惧。
这两日来,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也曾想过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可是一想到世子爷那双温柔的似能滴出水来的眸光,想到他说的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想到世子爷艰难的处境,想到他说的皇上因着他与公主退婚一事记恨于心……再多的疼都好似算不得什么了,她不过是最低微的宫女,何德何能能得到世子爷的青睐,他真心待她,她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饱受折磨。
“下方跪的可是宫女晚晴?”冰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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