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像是气极到无奈,沈言之突然一松力,倒是让殊易怔了一下,抬起眼眸,看着身下人衣衫大敞,脸色微红,若这双眼睛还能视物……会包含怎样的情绪……?
粗糙的手指抬至眸间,轻轻地触碰,感受到沈言之猛地一抖,动作又放轻了些,缓声道,“眼睛……怎么伤的?”
沈言之再一蹬腿,“关你什么事!”
殊易也没恼,只是捏着揉着少年肌肤的力气更大了几分,他似是在笑的,“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离宫一年心都野了?我是答应不杀你,但我也能让你这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句话听似毫无温度却让沈言之心都凉了,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该预料到的,殊易怎么会放过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就像现在,说着君无戏言,不还是暴戾地对自己行这等事,他不会杀了他,他会把他带回去,永永远远用镣铐锁在深宫里,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得解脱。
这就是殊易所想,这就是沈言之的劫。
沈言之慢慢地放弃了反抗,不顾那人疯狂的占有,也不顾他几乎虐待的一寸寸抚摸,这里人烟稀少,就算喊破了他这副嗓子,又有谁能来救他。
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救过他,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为何偏偏他要落得这幅下场?
直到殊易褪下他的亵裤,沈言之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下,久未经事的地方感觉到熟悉的疼痛,以为殊易仍是从前的狠辣,却不想……
殊易相信自己是难得的温柔和耐心,从怀里掏出那盒香膏,像他曾经教给自己的那样做好充足的准备,再一次相遇,他不要他再疼了。
可殊易终是不了解他,比起他的反抗,更可怕的,是他的沉默。
“沈哥哥!”
门外忽然响起的一声呼唤让沈言之瞬间提起了精神,是念郎!
“言之,你在屋里吗?”,这是楚辞的声音,“我听念郎说你家里来了客,有点担心你,故来看看,你没事吧?”
沈言之顿了顿,刚要扯着嗓子呼救,却被殊易捂住了嘴,压低了的声音在床榻间响起,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话语,“你想好了就叫他们进来,那孩子叫什么?念郎?就让他看看他钦佩的沈哥哥在床上是怎样的一副姿态”
沈言之的脸色顿时苍白,念郎……他怎么可能让那孩子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
随即是久久的颤抖和抽泣,殊易分明地看到绸带被泪水打湿,顺着脸颊一点一点滑落,惨绝,惊艳。
“言之?你在屋里吗?不然我进去了”
殊易的另一只手还在他身下肆虐,同时也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只见沈言之抿了抿唇,像下了极难的决心,冲着门外大喊,“我没事,只是来订香粉的客人……”
说到最后,沈言之几乎哽咽得没了声。
楚辞听着门内沈言之的声音有点怪,想起临走时黎白的细心嘱托,还是决定亲眼瞧瞧才放心。
“你歇下了吗?我进去——”,进去瞧瞧你。
话还没说完,手指刚搭在门上,便听到沈言之慌乱的声音,“不用了!我已经歇下了!”
门外的楚辞一愣,和小小的念郎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带着念郎回去了,你要是有事,随时来找我们”,楚辞说完,又等了好一会,可都没有等到沈言之的回应,想着可能是已经歇下了,便走了。
听到楚辞离去的脚步声,沈言之松下一口气,接着突然冷了脸,暴戾地像一只伸出利爪的小兽,手上狠狠一使劲,冲殊易喊,“你放开我!”
殊易轻笑着,俯下身子啄了下他的唇,“刚乖了一会儿,怎么又闹起来了”
“殊易你放开我!王八蛋!”,沈言之不安分地重新挣扎起来,脸烧得通红,嘴里支支吾吾地一直骂着些什么,直到最后,眼泪越留越多,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朝殊易一蹬腿,哽咽着,
“你就知道欺负我!”
活生生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在哭诉在埋怨,可听在殊易耳朵里却是另一番味道。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沈言之越流越多的眼泪和手腕上勒出的红痕,到底不忍心,伸手解开了束带,一把将沈言之搂进了怀里。谁知沈言之哭得愈加猛烈,让殊易始料不及,只能笨拙地一下一下抚摸沈言之的脊背,忍耐着,劝慰着,
“你哭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擅自出宫,这是死罪,我没有杀你,甚至连一句怪罪都没有,你还委屈什么?!有什么可哭的!”
沈言之仍没有止住哭声,他缩着肩,甚至用肉眼便能看到他的颤栗,他细声地,却带着十足的怨气,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殊易的胸膛。
他说,“殊易,我恨你!”
他寻了一年的人,思念了一年的人,说他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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