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温文耀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阳羽走到饭厅,把塑料口袋放在饭桌上,同时说道:“昨晚您喝醉了,是我把您送回来的。”
温文耀还有些头晕,“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白阳羽说:“我给您打电话是您朋友接的,听说您喝醉了,我就说可以送您回家。”
温文耀皱起眉头,“他们就让你带我走了,我家的地址也是他们告诉你的?”
白阳羽乖巧地点头,“是啊。”
温文耀开始觉得他那些同学实在有些不靠谱,现在倒是没心情追究白阳羽为什么那么主动地要送他,只是难受地晃了晃脑袋,进去卫生间。
他觉得呼吸之间还能闻到一股酒味,抓起牙刷挤上了牙膏,然后一手打开水龙头。
温文耀埋着头刷牙,白阳羽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挽起袖子挤到他和墙壁之间,伸手去够水龙头,说:“我洗手。”
洗脸盆的一侧是贴着墙壁的,在温文耀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其实很狭窄,白阳羽就斜斜站在温文耀身后,下/身几乎贴在了温文耀的右臀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温文耀在那个瞬间下意识就往左侧让开了一点。
他还在刷牙,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白阳羽。白阳羽的侧脸年轻帅气,眼睛明亮,睫毛很长微微上翘着,鼻梁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他正垂着目光专心洗手,似乎刚才的碰触只是偶然,并没有代表任何意义。
洗完手白阳羽转身离开。
温文耀咬着牙刷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男人很英俊,可是因为宿醉却还眼眶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过了三十岁之后,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变老了,可是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是不如以前,每一次大醉过后,他都需要越来越久的时间来调整状态。
他知道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糟糕,想到这里,温文耀抽出嘴里的牙刷,抓起杯子用清水漱口,然后打开热水把整个头都埋进了水里。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温文耀的头发都湿完了。
白阳羽正在饭桌上摆放碗筷,他把塑料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来,里面是他买来的油条豆浆,还有两个茶叶蛋。
温文耀缓缓走到餐桌前面。
白阳羽抬起头看他,说:“老师,吃早饭了。”
碗筷都已经摆好,豆浆也倒进了杯子里,温文耀坐下来的时候感觉依然有些怪异,他抓起油条咬了一口,把剩下的掰成小截放在碗里,抓起杯子将豆浆给到了进来泡着油条吃。
白阳羽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专心剥一个茶叶蛋。
温文耀一边吃油条一边盯着白阳羽剥茶叶蛋,直到那一个蛋剥完整了,他看白阳羽细长的手指抓着鸡蛋递到他面前,说:“老师,吃蛋。”
那个蛋就递到温文耀的面前,温文耀没有伸手去接,白阳羽好像就没打算收回去。
那种怪异的感觉到达了顶点,温文耀把筷子一放,说:“我不吃。”
白阳羽睁大眼睛看着他没说话,神情像极了温文耀小时候隔壁那家养的小土狗受了委屈时可怜兮兮的模样。
温文耀伸出一只手,摊开在白阳羽面前,在白阳羽以为他是要吃茶叶蛋的时候,说:“把钥匙还给我。”
白阳羽明显愣了一下。
温文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白阳羽默默放下了剥好的茶叶蛋,用纸巾擦干净手,掏出兜里的钥匙放到温文耀的手心。
温文耀接过钥匙,说:“这顿早饭吃完你就可以走了,以后我没联系你不要来找我。”
白阳羽沉默片刻,说:“好,老师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他并没有把这顿早饭吃完,直接站起来走到客厅,抓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随后打开大门离开。
温文耀也没有开口留他,看一眼白阳羽碗里那个茶叶蛋,用筷子插起来,送到了嘴边上。
等到这一天下来所有手续办完已经是下午了,宋文然回到医院,秘书带他去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就在白崇办公室隔壁,是从秘书科的大办公室里隔出来一个小隔间,只有一张办公桌一个沙发和一个衣柜。
宋文然刚刚坐下来,秘书过来敲门,说白院长请他过去一趟。
于是宋文然又连忙起身,去了白崇的办公室。
白崇的工作大概是忙完了,宋文然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白崇正坐在他的大办公椅上,背靠着靠背喝茶。
见到宋文然进来,白崇还对他笑了笑,说:“坐吧。”
宋文然在旁边沙发上坐下。
白崇问他:“身体还好吗?有没有需要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不需要了,”宋文然过去也时不时受伤,对于自己身体的状态还是了解得比较清楚。
白崇点了点头,“那就好,你记一个我的电话,以后有事我会直接给你打电话。”
宋文然应道:“好。”
白崇微微坐起身拉开了一边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两个礼品包装的盒子,放在桌面上推到宋文然面前,“你受了伤,这些东西拿去补补身体吧。”
宋文然看一眼,见到那两盒都是一些人参虫草类的保健品,有没有效果他不知道,看包装价格不便宜肯定是真的。他想这些大概是别人送给白崇,白崇不打算要的,于是站起身把东西接了过来,说:“谢谢白先生。”
既然提到了他受伤这件事,白崇看着他,态度恳切地又一次说道:“我再次替子期向你道歉。”
宋文然想了想,说:“已经都过去了,白先生补偿我的足够了。”
白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宋文然盯着面前两盒保健品,心想自己要不要主动提出出去。
结果白崇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先说道:“我下周有公务出差,半个月的时间。你到时候送我去机场,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以不必到院里来,自己安排时间吧。”
宋文然有些惊讶,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说:“我知道了。”心里却想着这倒是意外收获,如果白崇经常在外地跑,他也许就能多出许多自由的时间。
白崇冲他点了一下头,随后低头看面前的书,“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宋文然站起身,把白崇给他的两盒保健品拿起来,说:“我出去了,白先生。”
等到宋文然出去把办公室门关上之后,白崇才又从书上抬起头来,看向已经紧闭的办公室门。
深秋季节,下一次雨就降几度气温,白阳羽从教学楼出来时没有带伞,站在教学楼大门边上盯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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