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千言万语也理不清她想要的表达。她只能拉着段母的手,给她一丝安慰。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她们母女俩有三年没见面了吧。
“你别怨天骄,她不是懦弱,更不是偏袒谁,人本性如此……”
“阿姨,我不怨她。我不愿意看到她,是因为我不愿意面对那些过去,仅此而已。”
岳竹的声音落在段骁的耳朵里,像一把把刀子。
他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抱着头,任凭过去那些玻璃渣般的记忆冲撞他的头颅他的心。
花园里,袁满将两份礼金递到段天骄的手上。
“有一份是我爸妈的,他们托我祝福你。天骄,要嫁人了,长大了。”袁满说着拍了拍段天骄的头。
“替我谢谢叔叔阿姨。小满哥,你是什么时候找到岳竹的?”
袁满点了根烟:“年前吧。”
“难怪那天我在车上看到那家澡堂的优惠券,因为看到这个,我才找到她的。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袁满见段天骄微微皱着眉,看了旁边的吴放的一眼,吴放刚好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之前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他撒了个谎。
段天骄没说话,他又开口:“天骄,明天你婚礼我就不去了。今天就当送你出嫁了。”
段天骄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一场重要的人都无法出席的婚礼,她百感交集。
“副师长只开奥迪,你这老公挺低调嘛。”为调节气氛,袁满开起了玩笑。
段天骄终于笑了笑:“还是低调点吧,这年头,处处都是监控,人人都是纪/检。我可不想哪天看到他被送上军/事法庭。”
袁满努了努嘴:“军官太太的架子这就摆起来了。”
段天骄看了吴放一眼,他正锁着眉头对着电话里的人沉默,她眼睛里的光淡了下去。
“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罢了。”
段天骄和吴放按照传统习俗向段母磕了头敬了茶,段天骄哭了,直到和吴放坐上回家的车,她的眼泪都不曾停过。
段骁在他们进行仪式的时候就先回到了车里,他出门的时候岳竹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她想起了和袁满吃砂锅粥的那个晚上。
段母不曾起身送女儿女婿,直到段家兄妹离开,袁满从车里取了一箱药进来,“我妈新熬的药膏,疼的时候敷在腿上,能有点作用。”
岳竹这才发觉,从她进门起段母就一直没有站起来过。她的腿似乎动不了走不了路。
“腿坏了,多亏了小满年年给我寄这些药膏。”段母跟岳竹解释。
“怎么回事?”岳竹问一旁的袁满。
“自己摔的。”袁满还未答话,段母先给了解释。
一场过往,人事全伤。
袁满看着沉默的岳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回山庄的路上,岳竹问:“到底怎么回事?”
“车祸,是个意外。在他们隐离之后。”
岳竹无声地冷笑,连离婚都无法公开。而且,这一定不是意外。
“在澡堂干了两年,我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事情。袁满,我信因果,但更信事在人为。”
袁满停了车,伸出一只手将岳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看着前方被绿树环绕的柏油路,无比坚定地说:“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车窗外的树沙沙的响,两人的呼吸交汇在一起,成为最有力量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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