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眨眼——两下。
石曼生能清楚地看到三人睫毛都发抖了,这药的滋味她小时候也尝过,忍到现在也差不多极限了。可偏偏这三个人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三位英雄果然好胆识!本来啊,我是想着把你们三人分开,分别说只有两颗药,你们互相看不见,只要稍稍有猜疑,就一定会有人招了的。”转着药瓶,她漫不经心地说着,听得那三人眼中俱是一惊。
“只是啊,你们三人于我并无恶意,我那般使诈怕会伤了和气,索性就一起问了。”
三人暗卫:……现在这样就不伤和气了么……
见他们表情不好看,石曼生眼珠一转,有了个馊主意,“既然你们不肯说,那就算了吧。谁让我大人有大量呢?我呢,就点兵点将,挑两个先给解药吧。”
“来。”她伸出一支手指,“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她从小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最右边的人口中。立时,那人整个就像卸力般瘫坐了下来,四肢都抖成筛子了。
“不急不急,过两个时辰就好了。来,我们继续。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
又一个人被喂了解药,只剩下三个人中看上去年纪最小的那个,仔细看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
“没办法,只有两颗都发了呢。”石曼生无奈地对着那年纪最小的黑衣人展开了笑颜。
然后……那小黑衣人哭了。
是真的哭了,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流,下巴那都快和小山泉一样了。一边哭一边满是委屈却又倔强地看着她,眼睛鼻子都是红彤彤的,倒像只小兔子。
——呃……这不是她要的效果。
第一个吃了解药的男子很是不忍地看着年纪最小的黑衣人,酝酿了半天终于成功说了话,“石姑娘,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可是主上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的。能不能……麻烦你快些做出解药,真的挺不好受的。”
肯定不好受啊。当年她也在师父那吃过苦头的。
石曼生叹了口气,“你们不说,我也能大约猜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那个柳大人出现才有的。”她从怀里不知怎么又变了个瓷瓶出来,对着年纪最小的黑衣人哄到,“喏,也给你一颗,不哭了啊。”
所有黑衣人:……
三人俱吃了解药,可还是伏在地上哪儿都去不了。后遗症很严重。
“你们今明两天应该都使不出功夫。不过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可以走路。我把吃的放在后门口了,你们吃饱了就离开吧。”唠家常般说完这些话,石曼生拍拍袖子回了屋。
留下那三人大眼瞪小眼,全是无奈。
……
“这么说,她发现了?”
三个黑衣人单腿跪地,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就像是受了酷刑一样,“是,大人。”
柳木白昨日刚从京城回到青州,还未及去看她,倒是被她先揪出了自己派的人。他叹了口气,笑道,“罢了。她知道了也没什么,继续守着就是。”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记住,这次远着点,别再弄得这么狼狈了。”
一旁的阿甲给了建议,“大人。那位丁家少年功力不俗,属下觉得若是再派人,乙暗卫会比较妥当。”
“那好。就派阿乙去吧。”
“是。大人。”
~~~~
在那三位暗卫的班还没来得及被阿乙顶上的时候,金树院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位身材玲珑、中等个子的灰衣女子。
——美女。大美女。
这是石曼生见到此人的第一印象。哪怕她穿着不起眼的灰色衣裳也遮掩不住面容秀丽,以及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美艳气息。
确实挺漂亮的,较之余夏师姐那张艳光四射、媚而不俗的脸也差不离了。只是此人看上去更为凌冽,不施粉黛的脸颊,那双眼睛还有几分男子的英气。至于这身材……啧啧啧,好胸、好腿、好屁股。
石曼生不经意看了看自己,有些感叹。就怕人比人啊。
“在下特来是有一言相告。”灰衣女子的声音也不错,带着几分清冷。
石曼生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似乎有些急切。一言相告?她展了展眉,招呼道,“来者是客,姑娘,我们进去喝口茶?”
“不必了。”女子伸手拒绝,分毫不停地继续说道,“石姑娘,柳言之此次特意接近于你,目的并不单纯,还望姑娘最好与之划清界限。”
柳言之,石曼生反映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柳木白的名字,大名。头一回有人这么明明白白跑到她面前说柳木白的坏话,还是个漂亮的女人,这让人很难不想入非非啊——难不成这女的也被柳木白骗过?
不对,她用“也”是个什么意思?
石曼生放松了姿势,不紧不慢地靠在门框上,“姑娘你就这么两句话,实在很难让人信服啊。”
本想不动声色再问几句,可那女子竟然立刻一副要走的模样,“石姑娘想必也发现了近日总有人在暗处监视,那些皆是柳言之派的人。具体情况,在下实在是不方便说,还望姑娘能凡事留个心眼。柳言之此人——不可交。”
“那些监视的人,该不会就为了等你?”石曼生试探着问了句,扶着门框的手微微一动,一抹几不可查的小黑点悄然弹上女子的袖肘。
女子并无察觉,轻笑一声大步离开了药铺,“告辞。”她离开的身形很是飘逸,几步就消失在了三叶巷。
关上门,面对夏近秋询问的眼神,石曼生随意搪塞了两句,便回到屋里默默喝完了先前给自己倒的那杯茶。
她这院子,真是什么人都想来来、想走走啊。
“啪——”
放下空杯,石曼生径直走向了院中鱼池。
喂鱼,喂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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