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眨眨眼,啧啧了两声。那眼睛在说——长这么好看,确实留疤还是有点可惜的。
柳木白冲他笑了笑,“阿甲,送大夫回去吧。”
“是。”
童大夫走后,石曼生拉着柳木白的伤口看了又看,“不疼了?”
他侧首在她面上亲了一口,“这样就不疼了。”
石曼生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那大夫应该下手再狠点的。”
柳木白牵了她的手,“再狠你都快要上去打人家了。”
“我哪有!”辩驳完又加了句,“是他这个人怪怪的,说话不中听。”
“凡是能人总有点个性。”
石曼生不以为然,“我也是能人,我怎么没那么个性?”
他闻言失笑,“我认识的人中就数你最有个性。”
“有吗?”她诧异,她觉得自己很正常啊,淹没在人群中就是平头百姓一个。
“你可以去问问上次被你审问的,我那三个侍卫。”他含笑看她。
石曼生嘴硬,“人在江湖,偶尔耍点手段也是很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我最后不还是给了解药了吗。要换成我师父,绝对变本加厉,比我狠十倍、百倍。”
“听你这么一说,日后拜访她老人家的时候我可要小心了。”
听柳木白说要拜访,石曼生脑海中闪过三个字——见家长。只不过,现在是想见也见不到了,师父早就不在百里宫了。对了,百里宫!
“那客栈烧了,你们接下来住哪?”
“再找家其他客栈住吧。”
“通义县城就福生客栈还算有点名头。”石曼生大摇其头,“其他的住不了。尤其你手还伤着,这住得地方一定得干净。”她犹豫了一会儿,总算是把百里宫能住的意思表达了给他。虽然黄家药铺有这间客房,可还是一起去百里宫比较让人放心。
“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不会,百里宫大着呢。我师叔和丁泽你都认识,现在就我们三个。”
“你师姐不在?”
说到师姐余夏,石曼生一下伤感了起来,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当然,忽略掉了梅子倾的部分。既然梅子倾是要犯,可自己欠了他人情,自然是不方便对柳木白说的。
柳木白听后眉头拧了拧,“江陵那边近来确实出了不少武林人士被谋害的事情,想不到你们也会遇上。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没头绪。”错过上次知道真相的机会,石曼生觉得自己要等到和师姐一起去京城才能有进展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已经到丑时了,再不休息就要天亮了。
“你受了伤,得歇息了。”
事出突然,加上只有这一间客房,只能将就一下了。
柳木白睡在了外头的榻上,阿甲寻了两张椅子就当做床,夜太凉,不能打地铺。石曼生饱了几床被子、毯子进来,将能盖的都收罗了给他俩。其实,她本想把自己的床让给柳木白的,毕竟他伤了的。可他只是抱了她一下便直接去了榻上,这床没让成。
晚上,睡在屋内,想到外头不远就躺着柳木白,石曼生的心里就和小兔乱跳似的。对了,还有今天晚上在牡丹巷……
之前还能睡着的,这么一清醒倒有些辗转反侧了。她转过身,对着外间的方向,美滋滋的——一起回百里宫,这样以后每天都能见到了。
恋爱中的女子往往特别容易忽略外界的各种阻力,此时的石曼生就是,她已经完全忘了两人身份的差别,也忘了师姐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更忘了自己手腕上那条红色的相思阎罗印记。她的视线被束缚于眼下的幸福,也束缚于那个有着水墨眸子的温雅男子。
女子犹多情,相思复相思。
女子亦薄情,相忘还相忘。
梅青化柳白,莫道女儿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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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阿甲先去药铺取好了药膏,又到刚开门的铺子买了几件衣裳。打理妥当,三人便往百里宫所在去了。至于该怎么和师叔说,石曼生打定了主意——反正,人都带回去了总不至于往外头赶吧?而且,师叔对柳木白的印象一直还挺好的,应该不是问题。
一开始租马车还算方便,但到了山脚,石曼生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有些担忧。
“木白,你的伤还好吗?”
柳木白无奈,“只是伤了手,爬山不成问题的。”
石曼生还是不放心,“累了要说,我们不赶时间的。”
见她反复叮嘱,他心中泛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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