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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泽关上门, 又看了阿甲一会儿, 直到他人进了柳木白的屋子看不见后, 这才收回了目光。
“看什么呢?”提着茶壶的石曼生路过,好奇地凑了上来。
“那个护卫回来了。”丁泽边说边走到墙角拿起了他先前因为开门而暂时放下铲子。
阿甲回来了?石曼生扬扬眉, “他去了柳大人的屋里了?”
“嗯。”丁泽答完,接着铲起了雪。自从有了丁泽, 很多事情石曼生都可以偷懒了。真是好啊。
其实,石曼生刚想去找柳木白切磋切磋棋艺来着, 这茶壶就是装了水准备边下棋边喝茶的。当然,喝花茶, 百里宫不喜茶叶。虽然下棋她会输,但越挫越勇的精神劲儿还是有的。这不, 连续磨了三四天,稍稍了解了柳木白的棋路之后,她现在已经不会败得那么惨了。
既然阿甲在他屋中,那自己过会儿再去就是,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
哪曾想到,她将将转身要走, 余光却瞥见阿甲又从那屋出来了, 脚踏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
见到她,阿甲拱手打了个招呼, “石姑娘。”而后就匆匆往大门走去, 看样子是又要出门。
望着他踏雪而去的威武背影, 石曼生忽然有些愧疚,要不是她提议柳木白住到百里宫,阿甲也不用每次出门都这么上上下下地爬山,风里来,雪里去的。虽说他功夫不错,但毕竟也是个费体力的活。更何况现在冰天雪地的,可没说武林高手不会摔跤,这要是脚下一滑……
“啪——”
阿甲跌在了地上。
刚刚他忽然脚下一滑,连忙提气,腾身跃起,哪知堪堪落下,却又正好踏上了另一块薄冰,一时反应不及,重重跌在了地上。
自从五岁习武,他从未走路摔过跤,屁股那处摔得有些痛。阿甲愣了愣,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提步走路都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这么灵?石曼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悄悄伸手捂住嘴,默默遁走。
——她这能算心想事成不?大过年的,这算不算是吉兆?
阿甲一走就是一天。
这一天,石曼生下棋照旧没赢,一连输了三、四局。
见她郁闷模样,柳木白最后一盘严重放水,让她杀了个痛快。事后,石曼生一边咧着嘴挑着棋盘上的白子,一边装模作样地埋怨道,“下次可不许让我了。”
柳木白轻笑着在她面上亲了一口,“下次再说。”而后牵了她执棋子的手将人带入怀中,“今日可叫你赢了,我得有些彩头。”
她将脑袋靠上他,不以为意,“我赢了,怎么倒叫你有彩头了?”
低头寻得她的唇,柳木白将她的不满系数压了回去,弯了嘴角,“那就只好请姑娘收下我这个彩头了。”
两人之间的亲昵已经成了常态,私下相处的柳木白与石曼生对他的第一印象差了很远。
初初见时,他可是位温雅淡然的美男子,站在山脚就能自成一副远山仙人的水墨。尤其那天夜里还下着雨,雨幕夜色,真真是——
雨中见公子,玉竹凝清霜。
一眼惊仙子,何时下凡尘。
可自从牡丹巷开始,这仙子当当是落了红尘,还落得很是彻底,那泥啊土啊的都滚了一身。每日里与她腻在一块,识得情滋味后,再也淡然不回去了。
什么无边落木萧萧下,白云千载空悠悠的如玉公子,什么木秀玉白,君子之姿……当初她还觉得他就是白玉如兰呢,现下看来都做不得准了。
“你我之前……也是这般?”
叫他亲得有些气喘,石曼生心跳得厉害,稍稍拉开两人距离,不然总有那么几分擦枪走火的危险。
听得她的问话,柳木白眼睛眯了一下,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隐了过去。复又搂住她,将她的脑袋按压在自己胸口,声音有些低哑,反问道,“你说呢?”
——还你说呢?她怎么会知道。她可是吃了相思阎罗的人。
佯装生气模样,她哼了一声,“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用猜我也知道。柳大人现在这么流氓,以前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他轻笑出声,紧了紧搂着她的手,忍不住又啄了下她的唇,“石姑娘真是个明眼人。”
两人正在腻味,外头传来了脚步声,继而有人敲门,“大人,属下有事要报。”
石曼生立刻从柳木白怀里跳了出来,理理衣服,她很是识大体地说道,“你忙吧,我去找师叔,也该准备晚饭了。”
柳木白拉过她,帮她整了整头发,又亲了下额头,“去吧。”
走出门,石曼生看到站在一边的阿甲,背上还背了个大包袱,她看了那包袱一眼——这么大的墨汁味儿,看来是买了文房四宝。这冰天雪地的,还要背东西上山……也不知道有没有再摔到。今天早上那一跤看着可不轻。
愧疚心里又作祟了,“进去吧,你家大人在里头等你。”
阿甲稍稍低头作了个礼,待她离开便跨进屋,关上了门。
“大人。”阿甲解下包袱在桌上摊开,里头是叠着的一堆纸,正是他从那石洞里拓下来的浮雕,“您看。”
柳木白从榻上起身,走到桌边,一张张地翻看着。这些图画很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楚地显现了出来。每一张他都看得很仔细,期间一言不发。直到最后一页也翻看完了,他叹了口气,将那些纸丢到了一边,“都烧了吧。”
“大人?”阿甲不是很明白。这可是南诏中兴画卷啊。
“这是南诏中兴画卷没错,但却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柳木白并没有详细解释,“鬼医谷那边可有消息?”
阿甲连忙回复,“回大人,我们的人已经进去了。这两天应该就有信。”
“好。你去歇歇吧,也奔波了两日了。”
“谢大人!”
阿甲走后,柳木白给自己斟了杯茶,面色沉沉地坐在桌边。
——本以为接近石曼生能够寻到画卷线索。可现下看来,这画卷倒是寻到了,但能那么大大方方留在墙上的东西,又怎么会是真真正的矿脉地图?南诏帝王在世时蹭耗费几十年派人探寻各处矿脉,并绘制了川蜀矿脉图示。那些金矿、银矿、铁矿可都是无价之宝。朝廷也是秘密派人调查了许久,才知道到矿脉的线索就在南诏中兴画卷之中。这也是为何圣上一定要得到画卷的原因。
今日阿甲拓来的画卷,其中几幅他够见过,正是这些年寻访画卷过程中见到的。那是零星几张不确定的临摹,现在看到这些画,他能确定那些临摹的画内容不假。可也正是这份确定,让柳木白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果矿脉的线索就在画卷内容上,南诏帝王当初又怎么可能让人临摹还四处流传。所以,矿脉图很有可能就是藏在那副唯一的画卷里头。比如说卷轴、或者用什么特殊方法才能够显现。也就是说,他们还得从梅子倾下手。
但柳木白现在对那位突然解散百里宫并且隐居进鬼医谷的“师父”有了兴趣——梅子倾不会将画卷随身携带,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一定交给了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百里宫这条线索是也是柳木白查了许久才查出来的,这个门派十分神秘又与南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对于梅子倾来说自然是可以托付的好对象。
本来他以为梅子倾托付的人是石曼生,可现在看,也极有可能是这位师父。
但是如果鬼医谷那边进展不顺,那么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
——就是不知道,石曼生在梅子倾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少了。
想到这最后一种方法,柳木白有些气闷,他灌了口茶水,缓缓吐了口气。
——不会真的伤到她的。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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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初几啦?”师叔边剁肉边问道,今晚要做个肉馅豆腐。
“初六了。”石曼生答道,“昨儿初五不是刚放过迎财神的鞭炮吗?”
听到这,夏近秋打趣道,“迎什么财神,我们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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