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开始拼接,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在这个刹那,柳木白忽然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颊,想触触那火光下的笑颜。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兀自揪着狼尾巴,兴奋劲儿还没过,“我们把这些狼皮拼起来做个垫子,柳大人,你看怎么样?”
思绪被她声音打断,指尖微微一颤,柳木白有些僵硬地点了下头,“好。”
“这么多狼皮,等下了山还能卖些钱,这样连路费都有了,到时候……”突然发觉这个话题不对,石曼生匆匆换了个话题,“我去边上处理处理这狼去,很快就能烤肉吃了,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等好了,我叫你。”她自己是挺饿,盼这顿盼了许久了。
“好。”
柳木白坐在原处,他似乎连多说几个字都有些做不到。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奇怪到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随着她而走。
这不是个好迹象,他对自己说,努力忽视心头的怪异感觉,柳木白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稍稍平静下来。也许,刚才自己只是被狼给惊倒了。嗯……一定是这样。
第二天白天,石曼生和柳木白两个人一起,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这两头狼都处理妥了。
狼肉好生分了出来,狼皮用雪擦洗了许多遍,又找草药擦洗,终于去掉了血腥味道。想了想,她吧狼皮毛都铺在了藤条席子上。此外,她还把狼肉埋在雪地里全都冻上,然后用藤条把它们绑起来拖在了席子后头。
——只有不愁吃喝,才能放心赶路。
接下来,在这山林中,石曼生拖着柳大人不慌不忙地寻起出路来。渴了就化点雪喝,饿了就烤点狼肉,累了就找块平坦的地方生个火堆、铺上狼皮,盖着大氅睡上一宿。
就这么走走停停了七八日,石曼生整个人瘦了一圈,可四周的景象依然是山林白雪。这片山比想象中要大不少。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远处的一缕炊烟。
有人家了!
欢喜的心情溢于言表,石曼生不由地加快了步子。
然而,望山跑死马,向着炊烟的方向,她拖着柳大人又足足走了一日才终于来到了那个屋子前头。
院子里,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正在喂着鸡,看到石曼生和柳木白两人一身狼狈地出现在面前,她有些慌张地掉头就往往屋里跑去,“娘!娘!外头来了两个怪人!”
怪人?
石曼生低头自我审视了一下,不得不同意这个说法。连日露宿,她和柳木白两人都是狼狈不堪,此时一个躺坐着,一个在前面拉着,再加上拖在地上的冻狼肉,确实很怪异。
过了一会儿,一个农妇打扮的矮胖女子随着小女孩一同走了出来。看到他二人,一时有些吃不准情况,“二位这是……”
柳木白先开了口,“在下二人误入深山,走了好些日子才出来,想要问问最近的城镇该如何去?”
那女子听罢很是同情,尤其是看到柳木白模样俊美却腿脚不便,心下更是不忍,“这镇子还有些路哩。要不你们现在我这儿歇息一宿,赶明儿,我让我家的用牛车把你们送镇上去?”
石曼生一喜——真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要叨扰您了,实在是万分感谢。咳咳咳。”柳木白轻咳了几声,显得很是弱不禁风,那女子立时又露出了同情神色,急急把他们迎进了屋。
石曼生腹诽——装吧。这几天可从没见他咳来着。真是男色惑人。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这家的男主人回来了。男主人姓胡,是当地的猎户,听了他们的处境后,很是热心地就答应了下来。胡大姐还特地烧了水让他们洗漱,更拿出了两身干净的衣裳给他们换上。石曼生心里感激,二话不说将两张狼皮都送给了二人,当然,还有吃剩下的狼肉。
看到狼皮,胡大哥的神色变了几变,“这是……你们杀的?”
他知道这头狼,是山里狼群的首领,浑身灰黑,只有额头尖上有簇白毛,好认得很。以前打猎的时候,他也遇到过,差点没回得来。
石曼生点点头,“算是运气好。”
胡大哥想了想,把狼皮又递了回去,“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若是你们过意不去,那些狼肉我就收下了。”他说话很实在,停在石曼生心中更是感动。
“胡大哥,别推辞了。承蒙你和大姐收留,于我们可是救命之恩了。”
几番劝说,胡大哥终是收了下来,其实,他打心眼里就很喜欢这狼皮。
晚上,胡大姐正在收拾让他们睡觉的屋子,石曼生去厨间倒水喝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她和胡大哥的谈话。
“让他们俩睡一间,会不会不好?”毕竟孤男寡女,也不知具体是个什么关系。
胡大哥果断摇头,“没事,那公子的衣服一看就是好东西,肯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那姑娘还能杀狼,应该是他的护卫,睡一间也好贴身保护。”
“有道理。”胡大娘附和道。
石曼生听了忍不住黑了脸——他柳木白是大家公子,她就像个护卫?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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