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曼生微微一笑,“当然解了,所以我就被放回来了。”
解了就放人吗?丁泽觉得有些地方听起来很奇怪,还想再问,却被石曼生打断了话头。
“好了,到你了。说说看,为什么会和柳木白在一起?”这是她很不能理解的事情。
丁泽将所有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自然也说了她被掳走后的事情,末了忍不住多加了几句,“那个柳大人一直在找你,都瘦得不成人形了。”
柳木白吗?石曼生有些愣神,连丁泽都为他说话了吗?他究竟是做到了什么程度?
她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柳木白赌誓般说过的话——石曼生!我绝对不会放手!
所以,就算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他也依旧不肯放手吗?
使劲摇了摇脑袋,石曼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中移去,挥手扬了马鞭,“我们得快些,下个村子还有些距离。”
“驾!”
…………
当天晚上,石曼生和丁泽歇在了一户农夫家里。
离了大城镇,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旅店客栈,这样借宿也算平常。
由于石曼生和丁泽不是夫妻。晚上,石曼生和农夫家的两个女儿睡在了一间屋里,丁泽则歇在了厅间用几张板凳搭起来的临时床铺上。不管怎么说,能有睡的地方就很不错了。
骑了一天的马,石曼生腰酸背疼,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
醒来时发现天已经蒙蒙亮,身旁的两个小姑娘依旧睡得很死。石曼生眨眨眼,看了看从窗纸透进来的阳光,暗暗嘀咕:难道她醒得太早了?
蹭了蹭枕头,她本来还想再睡会儿,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觉得不大对劲——什么味儿?
石曼生用力嗅了嗅,立时变了神色——迷药!
赶忙伸手去推身边两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睡着,分明就是被药迷了,怎么推都不醒。
睡意霎时消散,石曼生一骨碌爬了起来,穿上鞋袜衣衫,推开屋门就走了出去。
“咯吱——”
一片宁静中,门轴的声音分外明显,石曼生听在耳中,不觉有些紧张。
“宁大伯?余大婶?”她试探着唤了几声,并没有人答话。
石曼生二话不说往厅间走了过去。丁泽睡在那儿。
可待她到了那处,却发现并没有人在,空空的床铺都已经发凉了。
这下,石曼生有些慌了,三步并两步推开大门走到了院子里。
然后,她就看到了围着院子的一圈的黑甲侍卫。熟悉的装扮,和当初在百里宫的一模一样。
——柳木白!
“石姑娘。”与她说话的是阿丁,“还请姑娘上车。”有两辆马车正停在院子门口。
石曼生后退一步,“丁泽呢?”
“姑娘放心。丁少侠现在就在另一辆马车里。”阿丁对她很恭敬,这种恭敬让石曼生很不安。
“我要见他。”
阿丁有些为难,“丁少侠恐怕还要过几个时辰才能醒。”他们只有迷药,没有解药。
半夜的时候,他们用特制迷烟熏了整个院子,将丁泽带到了马车上后,便一直安静地在等石曼生醒来。他们的动作很轻,是以,睡得沉沉的石曼生并没有听到。
几句话下来,石曼生认清了此刻形势。
看着面前半弯着腰的阿丁,她几乎咬碎了牙,“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和丁泽碰头的时候已经确认了没人跟着了。当初阿乙那般轻功丁泽都能发现,没理由会不知道被人盯梢,还一直跟到了这里。要知道,此处离广陵也是挺远了。
阿丁没有卖关子,如实答道,“丁少侠骑的那匹马与在下的马是一对儿。”
接下来的话便不用过多解释了,必是阿丁的马领着他们寻来的,而丁泽的马肯定是柳木白这厮故意给他留下的,为得就是好追踪。
——真是……好得很啊。
石曼生发现,在柳木白的天罗地网面前,她再怎么机关算尽,还是会一不小心被套住。海边小镇是,这无名小村庄也是,怎么偏偏每一次他都有办法把自己找出来?
他该不是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吧!
“我家大人非常挂念姑娘,还请姑娘上车,我们也能早日回去复命。”发现石曼生的时候,阿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家大人为了这个女子都成了那般模样,她还一个劲儿得想偷偷溜走。
被半路截了的石曼生很是不爽,“回去?回哪儿?”
“京城。”阿丁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人已经在那儿等您了。”
对了,从广陵离开都半个月了,柳木白差不多是该到京城了。
石曼生看了一圈黑甲侍卫,又瞧了瞧那两辆马车,想到丁泽还在他们手里,禁不住有些泄气。
不行,不能就这么被带去京城……
一个计策抚上心头,她豪迈地一撸袖子,“在下身中毒蛊,必须赶回百里宫,不然恐有性命之忧。这京城怕是去不了了。”
看到她手臂上那两个形状怪异的暗红色圆盘以及那道长长的伤疤,阿丁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麻烦你家大人说一声,想必,他也不愿见到我好不容易逃出升天,又白白死在这个上头。”她咬重了逃出生天这四个字,就是要他知道,她是真被人掳走暗算了,如今还中了厉害的蛊毒危及性命。所以,她不能去京城,自然也不能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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