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呀,只要安心等着抱曾外孙就是了。”
听到那句曾外孙,贾母止住了眼泪,敏儿当年就是多年无子,玉儿身子比她还弱,这子嗣问题也是她心头的一道坎。
黛玉也慢慢止了泪,脸上多了些伤感之情,又是子嗣问题,如果她是男孩子,现在的林家,应该会是另外一种情形吧?
待得老太太离去,潇湘馆恢复了平静,黛玉身着嫁衣,坐在床上,手里握着一个苹果和一柄如意,按照规矩,自穿好嫁衣那一刻起,她就不能随意走动了。
等到坐在花轿里,听着外面的吹吹打打之声时,黛玉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从此之后,她的名字前,也将冠上他姓了,再也没有林姑娘了。
宝玉站在荣国府门前,看着花轿渐行渐远,一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转身去了大观园。他今天本来应当在前面待客,只他心头不痛快,也就没有出现在宴席之上。
到了往日里黛玉葬花的小山坡下,宝玉闭上眼睛,迎风而立,林妹妹与他,真的是此生不复相见了。宝钗站在不远处,并没有上前,只默默地看着,看着自己的丈夫与过去告别。
宝玉待她不可谓不好,只是或许是因着太过熟悉,倒不像是新婚的那种蜜里调油,而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只是与园子里的其他姐妹相比,她也算是过得好的了。
黛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轿子里,目之所及,只有盖头下的一小方天地。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那阵阵丝竹之声,感受着轿子的一步步远离荣宁街,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苹果与玉如意,紧张地手心都有些出汗了。
司徒瑾带着清风,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默默地看着马上一身红衣,意气风发的水溶和他身后那平稳前行的轿子。罗敷已有夫,即使使君未有妇,一样的是情深缘浅。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慢慢停了下来,黛玉紧了紧手中的东西,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然而人声鼎沸,却并没有听到什么。
很快,就有喜娘掀开轿帘,将黛玉扶了出来,另一人拿走了黛玉握了一路的苹果和如意,递给黛玉一个玉瓶。
黛玉抱着玉瓶,手里握着突然塞来的红绸,苍白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很是有些不知所措。听着耳边的喧嚣声,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却依旧紧张地有些手脚发软。
“姑娘不用担心,我们扶着你走。”旁边的喜娘轻声道。
待听得那句“礼成,送入洞房”,黛玉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
水溶微微扬起唇角,一路拉着黛玉到了新房。
“王爷,请用喜称挑起盖头,从此称心如意!”刚刚坐定,就有喜娘迎了上来。只见一个红绸缠着的秤杆伸到盖头之下,慢慢地挑起了盖头。
随着红盖头的掀开,整个新房鸦雀无声,水溶也有些发愣,盛装之下的黛玉,像是画中人,多看一眼,仿佛就是亵渎了她去。
黛玉本是低着头,半天没听见声响,不免抬起头来,不料一抬头,就望见了一双眸子,一如初见,深邃地仿佛一汪湖水。见到眸子中自己的影子,黛玉忙红着脸低下了头,微微露出一点粉颈。
水溶回过神来,侧身坐在了黛玉左手边。
一旁的喜娘忙端上酒杯,水溶和黛玉各执一卺,两手一绕,各自将酒送进口中。
水溶看着近在咫尺,脸色通红的黛玉,恍若梦中,这一刻,他清楚地明白,他娶她,从来都不是为了那林如海的什么账册,只是因为他喜欢她,喜欢林黛玉这个人。
接下来便是洞房前的最后一道程序,喜娘夹起一个饺子,送到黛玉嘴边,见屋子里的人都看着自己,黛玉有些发懵。只她一直未曾用餐,早已饥肠辘辘,便用帕子挡了挡,轻轻咬了一口。
“生不生?”
“生的,”黛玉一边回道,一边点头,刚刚吃到嘴里,她就发觉了,这饺子是生的,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
喜娘在一旁喜上眉梢地道,“恭喜王爷,将来必定子孙满堂。”
黛玉这才有些反应过来,说实话,新婚的礼仪,她并不是很清楚。按理来说,出嫁的礼仪是娘亲在婚前告知的,只贾敏早逝,贾母以为王夫人会说,王夫人则根本没想到这回事,几个教养嬷嬷又以为贾母会说,黛玉自己也不好意思去询问,是以对于新婚的习俗,除了书上看到的,她还是有些懵懵懂懂。
水溶看着黛玉困惑地样子,微微皱了皱眉,荣国府难道没人告诉她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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