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依旧疼痛难忍,但到底精神了些。
他仔细回忆过前事,早前行踪并无太大破绽,这地方短时间里应能保证安全,男子这才放下心。
男子伤势很重,实在难以挪动,幸而大本营已在左近,他之前已留下联络暗号,他的部下应能在敌人追踪到来之前寻到附近,届时与其接应即可。
他细细思虑一番,确定再无纰漏,这才松了口气。如此,他倒不必再冒险进入潭拓寺,可以避免暴露自己以及暗线的可能。
郑玉薇寻找这个藏身地点确实隐蔽,男子没再挪动,他渴了喝皮囊里的水,饿了就吃干粮,而后夜幕降临,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天色刚刚亮起,阳光还没透进山林,石窟前茅草尖尖的叶偏上,凝出了颗颗晶莹的露珠。
晨间山林静谧,虫鸣鸟叫此起彼伏。
这时,一阵连贯而急促的婉转鸟鸣响起,犹如雏鸟在呼唤母鸟。
已经清醒的男子凝目,接着,那雏鸟鸣叫接连响了三次,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木哨,放在唇边。
声音较沉的母鸟声应和雏鸟,一连响了三次,男子将木哨放回怀中暗袋后,轻轻的脚步声已接近石窟。
“属下拜见侯爷。”两名黑衣男子膝盖着地,低头拱手,“属下接应来迟,请侯爷赎罪。”
“尔等无罪,起罢。”这些人都是男子心腹,负责留守京城,来的速度已极快,他自是不会怪罪。
男子颔首,示意部下起身。
“侯爷,此地不宜久留,请侯爷与属下一同离开。”黑衣属下自看到男子浑身血迹,显然重伤在身,不觉颇为担忧,连忙请示道。
男子点点头,两黑衣下属上前半扶住他,三人立即离开洞窟。
男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指挥下属往昨天大石那处而去,那短匕乃祖上传下,杀蛇后并未取回,他心下惦记,刚巧时间又不紧,他当然要前去取回。
一属下眼尖,首先看见短匕,他上前弯身将散落两处的金鞘及匕身捡起,合起来递给主子。
男子接过,揣进怀里,歇了接近一天一夜,他精神力气恢复了一些,被下属半扶着站在旁边。
此刻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这一路奔波,倒是没空打理。
现在已无碍,男子抬手,摸向一侧耳下,随即一撕。
轻微“嘶啦”一声,男子将脸上覆着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本来面目。
他鬓如刀裁,浓眉斜飞,宽额高鼻,面容硬朗英俊,赫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而非郑玉薇昨日所见的方面中年。
此人正是宣平侯秦立远。
秦立远瞥了眼大石,正打算让属下处理一番痕迹,却见昨日他倒卧之处,已有细土枯草覆盖在其上,将血迹掩盖。
能得知此处只有另一人。
秦立远薄唇不禁微扬,顿了顿,他还是让下属再处理一遍。
那丫头手法毫无技巧,只粗粗掩盖,倒是不够的。
等待中,他目光随意一转,却见蛇尸两步外的草丛突然闪过一抹红光,秦立远心中一动。
他拒绝属下代劳,自己慢慢俯身,大手探进那处,拾得一枚红色玉佩。
秦立远细细端详,这是一枚不大的镂雕花卉纹圆形玉佩,上头还雕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小蝴蝶,此玉佩通体血红,流光溢彩,放置在手心宛如正滚动着的殷红鲜血。
这是一枚顶级血玉佩,在公候府邸亦极为罕见,秦立远微微一笑,这丫头救他一命可算亏大了。
随即,他将玉佩揣进怀里,小心放置到暗袋之中。
“侯爷,请尽快离开为宜。”下属手法纯熟,两三下将地上处理妥当,立即拱手请示。
秦立远颔首。
三人立即快速离开。
她立即急步紧追,赶上那两个媳妇子。
美景转身后,郑玉薇看着两个表情惶恐的婆子,只让两人回到角门处继续守着,然后再留下一个媳妇子,吩咐要是周文倩从此处返回,就立即将其押住。
她没处理这两个擅离职守的婆子,让母亲来吧,杨氏才是掌家主母。
随后,郑玉薇领着丫鬟婆子,直奔通联内外院的仪门而去。
母亲杨氏掌控安国公府后宅不错,但外院却是男人们的天下,在她父亲郑明成手里握着。
今天外院这人来人往,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正在幽会的二人及时逮住,又悄声无息地把事情捂住,不被外人知晓,怕是非得外院的男主人们出手不可。
机会难逢,错过了这次,郑玉薇想要再次捉住两人,怕是要另费上一番大功夫。
郑玉薇不想再等,她这回必须把秦二给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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