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韦婶,没啥过不去的事儿,如果金山里真的容不下你们,我也跟你们一道去做流民!”范晓琳推了一下范大脑袋,然后回头对韦家三人道。
韦达康和黄滢看着范晓琳天真烂漫的模样,同时叹口气,若不是心理压力太大,能苦笑出来,但是此时似乎连苦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韦宝却被范晓琳感动到了,这年头,十六七岁的大姑娘,已经很成熟了,能说出这番话来,足见友情赤诚,“晓琳姐,你这句话,让人听着暖心,放心,绝不会走到那一步!这金山里不是郑金发的,他想让我们走,我们也绝不走!该滚蛋的是他。”
“说的好,凭啥受郑金发的欺负?”范晓琳嫣然一笑,冲韦宝嗯了一声。
韦宝的话刚说完,范老疙瘩和范大脑袋似乎是听不下去了,感觉韦宝这牛吹的太大,两个人已经出了门。
范晓琳还想再待一会,却被范老疙瘩回过身来,拉着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
范晓琳的声音远远还能听见。
刘春石和罗三愣子两个人说了几句明天一早和韦达康一起去打猎的事儿,见韦家三人都平静了下来,便也回去了。
屋内只剩下韦家三口,气氛很冷。
韦宝知道这个时候劝说也没有用,默默地弄了点热水,自己洗了脚,上床睡觉。
韦父和韦母小声的商量对策,韦宝无声的叹口气,如果他们两个人真的要用自己拿回家的粮食去向郑金发赔礼,他也阻拦不了,通过这件事情,韦宝暗暗决定,今后再也不会将大宗的财富交给他们两个人管,家中留着够每月花销的钱就行。
韦宝感觉韦达康和黄滢这两个人都不是掌握财富的适合人选,至少暂时看来是不行了,农村夫妻的见识,不是说提高就一下子能提高的,管钱的人,必须有胆量,有大局观,处变不惊,这才多大点事?
韦达康和黄滢给人的感觉像是天已经塌下来了一般。
若不是担心自己现在忽然跑出去,韦达康和黄滢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韦宝现在就想连夜离家,到军舰去拿物品,好赶着明天到山海卫去卖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罗三愣子和刘春石就过来了,两个人每人背着一弯长弓。
这年头的农户,那个顶个都是全能农户,上山打猎,下水打鱼,下地种田,必须样样精通,否则根本没办法生活。
朱八八当初为了社会稳定,想当然的编订了完整的户籍制度,其实每个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农户和匠户,军户,在辽西这一片,根本分不清楚。
所以朱八八的户籍制度除了绑死劳动人民的自由度,限制商业发展,其他什么进步意义都没有,是最荒唐的体制,明朝肯定比宋朝的经济发达,但是明朝的政治,文化,体制各方面,其实都要落后于宋代,没文化的农民出身皇帝,首先着眼于的是怎么让自己的江山流传千代万代,而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韦叔,好了吗?”罗三愣子在门口问道。
韦达康已经穿戴整齐,应了一声,“好了,来了。”又回头对已经起床了的韦宝道:“你今天哪儿也不准去,你就老实的待在家中,听见了吗?”又对黄滢道:“不准放韦宝出门,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黄滢答应道。
“不行,我今天必须要出门,我得去捕鱼去!”韦宝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抗议,是因为他知道黄滢答应了韦达康的话,即便是在韦达康走后,黄滢也不会放行的,当然,自己也可以强行出门,但那样的话,有违孝道,虽然才穿越重生第三天,韦宝的很多想法,至少在敬老尊贤这一块,已经跟这个年代的人一样了。
“不准出去,你出去又惹祸!”韦达康对韦宝怒道。
韦宝也生气了,我惹祸?我做了什么事情了?你在家里火气可不小呢,对外人的时候,不见你这么有种?“我惹什么祸事了?”
“你还好意思说,昨日不是你得罪甲长,我们家会遭这么大的难?”韦达康气的瞪着眼睛,踢了韦宝一脚。
门外的罗三愣子和刘春石见里面打起来了,连忙推门进来。
“韦叔,要不然让韦宝跟咱们去吧?带韦宝在身边,省的你看不见,更不放心。”罗三愣子劝说道。
“是啊,韦叔,别生这么大气,昨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韦宝,是郑金发妒忌韦宝在山海关拿了书法比赛的头名,昨天你就是送一袋面粉过去,人家仍然会挑你们的礼数不周!况且,昨天韦宝根本没有说过什么啊,那个郑金发上来就打韦宝。”刘春石也跟着劝说。
“你大清早的拿儿子撒什么气?”韦母被罗三愣子和刘春石说的动了心,也开始护着韦宝了,本来和韦达康一样,黄滢在内心中也有点埋怨韦宝不该顶撞郑金发的。
“我拿他撒气了?我说错了什么了?他这性子,就这么惯着?以后还会吃更大的亏!”韦达康气愤的高声道。
众人觉得韦达康说的也有点道理,顾忌韦达康一家之主的威严,都不知该该说什么好了。
“非也非也。韦达康,你说错了。”此时门外传来几声竹篙点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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