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蕊的内心却一直在经受煎熬,尝过了生活最苦楚的境地,此时韦宝的每一点进步,感触最深的都是徐蕊。
徐蕊用生命盼着韦宝越来越好,完全将自己的心交给了韦宝。
范晓琳和王秋雅见徐蕊眼圈红了,一副要哭的样子,也被徐蕊感动了,两个人都搂着徐蕊,不停的摩挲徐蕊的肩膀安慰:“好了,别哭了,这不是高兴的事情吗?”“开心点,小宝总能逢凶化吉的。”
徐蕊哽咽着嗯了一声道:“没哭,太高兴了。”
韦宝请吴公子和杨公子给舞狮点睛之后,霹雳膨隆的爆竹声响起,舞狮在天地商号大门前欢快的起舞,红布绸揭开,‘天地商号’四个大字金光闪闪。
人群中的吴世恩和金启倧见韦宝新店铺的门面这么气派,和众人的感受一样,都觉得韦家的生意很扎实,很稳,绝没有一般店铺开张便给人开不了几天就会倒闭的感觉。
两个人想去给韦宝道喜,哪里挤得进去?在今天的场合,两个人的身份,连前200都排不进去,韦宝身边早被各式官员和大商们包围了。
“好大的声势!”金启倧喃喃自语了一句,悔恨无比,后悔自己不该利欲熏心,想弄韦宝,否则,他在韦宝最初经商的时候提供过帮助,今天本应该是坐上嘉宾。
吴世恩没有搭话,默默想的心事跟金启倧一模一样,暗忖当初是韦宝巴结着他们做生意,现在他们想巴结韦宝,只怕都费劲了,直有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触。
韦宝不停的拱手道谢,不停的说客气话,并不分高低贵贱,凡是向他道喜,向天地商号道喜的,都真切的当贵宾对待。
手酸了,口哑了,心里却乐开了花,暂时不想吴家的威胁的话,此刻堪称完美。
李成楝也很有义兄的样子,帮着韦宝忙前忙后的张罗几位重要客人。
因为饮宴的地点安排在山海楼,在天地商号门前热闹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韦宝和手下亲近随扈门,招呼众宾客回山海楼。
山海楼坐不下这么多人,幸好孙九叔早已经和几家同行打过招呼,在和韦宝商量之后,将坐不下的客人都安排到了这条街上的其他几家酒楼。
骆养性、吴公子、吴大小姐、杨公子这等尊贵客人,还有一帮知府、千户以上级别的官员,被安排在山海楼的几间上等雅间,这里由韦宝亲自招呼,其他人则由韦宝的一众随扈招呼。
吴三凤和吴雪霞很有家教,虽然心里憋着急事,但直到酒宴到了末端之前,都没有向韦宝和骆养性提出吴三凤的事情,酒桌上不谈正事,这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的习惯。
席间,不少人试探骆养性和韦宝的关系,骆养性一律表现出和韦宝是结拜兄弟的架势,他是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的公子,等于给足了韦宝面子。
加上有李成楝这个正牌太妃弟弟在,而且李成楝和韦宝是真正的结拜兄弟,在李成楝的帮衬下,所有人都觉得韦宝在京城真的有大背景了,要不然这些手握重权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绝不至于陪韦宝演戏。
倒是韦宝对于一帮永平府和山海关地面上的官员和有实力的大商,明里暗里流露出的轻视、嫉妒这些让人不舒服的情绪和气氛,处之泰然。
韦宝深谙装逼之道,有李成楝和骆养性在,这本身就已经是足够装逼的事情了,无须自己再摆出什么‘实力’来证明。
“骆大人,韦公子,时辰不早,能否找个清净的地方说正事?”吴府管家问道。
骆养性和韦宝对视了一眼,虽然宾客还没有尽散,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酒鬼,不喝到无法走路是不肯走的。
韦宝有点忐忑,长期扣押吴三凤肯定不行,吴家不敢跟锦衣卫翻脸,但绝不是没有能量跟锦衣卫翻脸,韦宝清楚,在辽西,吴家有能力不把任何人放眼里。但若就这样放了的话,他以后怎么办?等骆养性带着一帮锦衣卫打道回京师之后,他分分钟会被吴家玩死吧?
韦宝今天想闹出点动静,也不过是想让骆养性展示一下他的实力,并告诉所有人,自己和锦衣卫的关系很‘铁’,却没有想到骆养性居然会直接将吴三凤逮过来,他和吴家已经不少过节了,说不死不休的大仇都可以。因为韦宝存在一天,吴家的脸面便无形中会被打一天。
“好。”骆养性满嘴酒气,答应的很爽快。
韦宝一汗,不知道骆养性是不是想出什么办法来了?骆养性刚才向他保证过,既能在吴家身上弄到钱,又能保证他在骆养性走后,生命无忧。有这种办法么?
“上我房里吧?我在这酒楼长期定有一间房。”韦宝道。
“走。”骆养性当即站起身:“早说好早解决,我还要和永平府老祖那帮人喝酒呢,这帮人,真特娘能喝,哈哈哈。”
韦宝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他懂喝酒人的乐趣,却参与不进去,不知道每次将自己喝的不省人事,有那么大快乐?
吴三辅和吴雪霞对望一眼,跟着韦宝和骆养性走。二人身后还有吴府管家和一帮随扈。
到了韦宝的上房门外,骆养性道:“旁人就不要在场了吧?吴公子,吴大小姐两个人进来便可。”
吴三辅看向吴雪霞,吴雪霞暗忖谅你们不敢怎么样,遂点了点头。
韦宝见吴三辅这幅样子,暗暗好笑,心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得看年幼妹妹的脸色?若没有吴雪霞在,这吴三辅还真有点贵公子的气派,主要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玩世不恭的劲头,颇得韦宝欣赏,韦宝做不到这种生活态度,却极为欣赏这种人,通常这种人都大智若愚,一副看透世事的模样,属于无害品种。而不管是暴躁紧绷的吴三凤,还是言谈沉稳的杨弘毅杨公子,都不会让人产生这样的感觉,跟他们在一起,会让韦宝紧张。
“老吴,你们在外面等着。”吴三辅对吴府管家道。
“是,二公子。”管家躬身答应。
几个人进屋,韦宝将门关上。
“骆大人想将我大哥怎么样?我们现在要带我大哥走。”甫一入座,吴三辅便开门见山道:“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今天我们可是给足了韦宝面子!”
“我们一个手指头也没有动你大哥的。”骆养性淡然一笑,根本不将吴三辅和吴雪霞这种‘雏儿’放在眼里,尤其见吴三辅这种兜不住话的个性,更是放松:“只是你大哥公然让人行凶,我亮出锦衣卫的腰牌之后,他还要抢夺,这可是重罪。要带人走,只怕不容易,我需向锦衣卫指挥使司言明此事经过,再行定夺。”
吴三辅和吴雪霞听完骆养性的‘官腔’,均皱了皱眉头。
两个人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便是官腔,但那是从他们爹的嘴里和爹的朋友嘴里听见的,从来不像这一回,让他们两个从内心感到恶心。
“骆大人,些许小事,还要报与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司作甚?”吴三辅不满道:“我爹和你爹骆思恭骆大人是旧相识,就是报过去,骆指挥使大人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为难我们吴家。”
“我也没有说要为难你们吴家啊。”骆养性呵呵一笑:“我这个人脑子笨,只知道遵照大明法度办事,我爹要怎么处置,锦衣卫指挥使司要怎么处置,我是不管的。况且,今天的事情,不单我在场,我手下还有不少兄弟在场,人多嘴杂的,你们该知道我的难处吧?我不能把人抓来,然后又不闻不问的放了吧?那样的话,锦衣卫的面子往哪里搁?我爹和锦衣卫指挥使司也不会不考虑这一层吧?”
吴三辅和吴雪霞被骆养性说的一番‘大道理’弄得起火,但人家句句占着理,他们有火也无处发。
“怎么样?你们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骆养性见二人说不出话来,笑道:“好了,今天也晚了,先回去吧,这事等我明日书写公函呈报锦衣卫指挥使司,再等锦衣卫指挥使司回复之后再定夺吧。”
“别呀,骆大人,咱们两家长辈既然交好多年,那也算世交了吧?这么点事情,非要闹成这样吗?”吴三辅翻来覆去也就这么一句话。
“道理刚才我已经说清楚了,吴公子,我知道咱们交情好,但是事关朝廷脸面,事关皇家脸面,锦衣卫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呀,请吴公子体谅。”骆养性不紧不慢的微笑道:“好了,若没有旁的事情,我该去喝酒了,不喝到量,我睡不着,反而耽误明日早起,明日我早派人送公函到锦衣卫指挥使司,这事便早点解决,你们也不想耽搁吧?”
“骆大……”吴三辅还要再劝,被吴雪霞抬手制止了。
“骆大人,我爹说大人远来辛苦,托您回去的时候,给骆伯父带点礼物。”吴雪霞说着便拿出早已经备好的一张200两纹银的大额银票!
因为没有包装,所以所有人都能看见。
吴襄觉得这已经是到顶的价钱了!本来他不必如此低声下气的,这已经算是做的非常到位。
骆养性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也清楚其中的势力较量,人家这么做,双方都能过得去,再想进一步讨便宜,也不容易,而且骆养性并不是特别期待吴家的银子,反而是期待帮韦宝解决了烦恼之后,韦宝的一笔谢银!骆养性知道韦宝出手大方,谢银一定少不了。
“吴大小姐这么客气做什么?”骆养性并没有去拿吴雪霞放在桌上的银票,觉得这吴大小姐虽然不是面若冰霜,却也算不苟言笑,总是给人冷冷的感觉,给人轻视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应该的,远来是客。”吴三辅倒是很机灵的将银票推到了骆养性的手边,笑道:“不知道骆伯父爱些什么特产,烦劳骆大人帮着买吧。”
笑不笑,三分样,骆养性见吴三辅的表情之后,心情好了点,笑道:“这事情吧,说大不大,我也不想太费周折,主要是怕底下人回去说嘴。另外,还有我这个韦兄弟,以后我走了,你们若因为今天的事情介怀,为难我兄弟,我人虽然在京师,心中也会不安啊。”
吴雪霞听骆养性口风松动了,似乎只担心自己这方事后会找韦宝的麻烦,便道:“这点骆大人尽管放心,我吴家若是那等小家子气,便不会有这么多朋友。何况我吴家是何等身份?怎么会随意跟乡里小商贩有瓜葛?”
“是,骆大人这点尽管放心,我担保我大哥以后不会再找韦公子麻烦便是。”吴三辅紧跟着道。
韦宝听了吴雪霞的话,便一下子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虽然吴雪霞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话里话外的轻视,显而易见,特别是语气表情,简直把他看到地上去了,你吴家再是豪门大户,也不用这么拽吧?
这话若是吴三辅说出来,他不会放在心上,偏偏吴雪霞这样的超级美女口中说出来,大为打击男人自尊心哩。
韦宝清楚这不是吴雪霞的无心之言,也不是她故意这么说的,在她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乡里做小生意的人,不由的就被激发了傲气,若是在现代,高官级别的大员女儿这么轻视他,他毫无意见,可现在是在大明,这段时间的信心积累,让韦宝无法忽视这等轻视。
骆养性看了韦宝一眼,见韦宝很少见的挂了点脸色,不由有些好笑,本来他觉得韦宝城府很深的,暗忖到底还是年少,在美女面前,还是被牵动心弦了吧?
“口说无凭,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最不相信的便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话。”骆养性笑道。
吴雪霞看了眼吴三辅,吴三辅奇道:“骆大人不相信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啥意思?还得写个文书,保证我吴家以后不为难韦宝吗?”
韦宝也很好奇,不知道骆养性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