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大汗想与贵方韦大帅私下商谈,双方罢兵修好事宜。”
侯三暗暗好笑,还是头一次听人喊总裁为韦大帅的,“行,这个不难,我可以转呈!”
侯三命人收了范文程给自己的两千两纹银,这些银子是肯定要交公的,他不会私藏,私藏是犯罪!但是交公的话,为己方增添了二千两免费纹银,何乐而不为?
“我是奉了大汗的密旨与你们密谈,你方需派出侯将军这种级别的高官密谈,需要能直接代表韦大帅!最好是韦大帅能亲自商谈。谈判的地点最好是在连山关外,不在连山关,也不在贵方大营,对双方都公平。我们双方都要遵守密谈的规矩,不得泄露任何谈判细节。”范文程接着道。
“这个我要向我们大帅报告之后再说!但是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告知你们,你们必须退出连山关!其他都好谈。”侯三是很精明的人,现在等于已经开始谈判了,侯三很清楚,若是能不通过打仗获得连山关,从而获得整个辽南的控制权,总裁肯定愿意的,宝军也能少死很多人。侯三知道总裁的目的是驱逐建奴,而并不是大量的与建奴对耗财富和人口。
“这我现在没法答复你,估计不可能。”范文程也很坚决。
侯三笑道:“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拿到连山关,这是我们的底线!不用问我们大帅,我都很清楚!”
“侯将军,请向韦大帅报告吧!我也会回去向我们大汗报告此时。我要提醒你们一点,你们打不过我八旗大军的,大汗要是真的生气,发动数万八旗精锐攻打辽南,你们根本无从抵挡,而我对辽东边军和毛文龙军队的了解,他们不可能会帮助你们!到时候,恐怕你们连金州地区和旅顺口都保不住!所以,我希望将军今天就能将我们的意思告知韦大帅。”范文程道。
侯三不动声色的点头。
范文程随即有礼貌的告辞,很快结束了这次见面。
范文程和两个甲喇,都是穿汉人便服过来的,并不惹人注目。
范文程回到连山关,被皇太极拦住了,皇太极虽然被努尔哈赤严斥一顿,但并没有失去信任,他还是可以过问与韦宝军密谈的事情。
“怎么样了?”皇太极在关城门口问道。
范文程轻声道:“密谈恐怕会很困难,韦宝军的将领侯三的态度很嚣张,表示我们必须让出连山关,这是先决条件,否则没有必要谈。”
“岂有此理,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汉人!”皇太极愤怒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谈,他们既然能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显然也想与我们谈的。况且大汗说了,先稳住他们,不管谈判有没有眉目,至少能让韦宝军放松警惕!”范文程道。
“那也不能拿大金国的尊严出去给汉人践踏!我们对大明朝廷都从来没有这么屈尊降贵。”皇太极冷然道:“一定要让这些汉人知道,我们是出于善心,给他们机会,而不是我大金国没办法对付力量如此弱小的韦宝军!如果他们不知趣,我大金国的铁拳将把他们打的粉身碎骨!”
“贝勒说的极是,我记下了。”范文程点头道。
同一时间,韦总裁也接到了侯三递来的情报,。
韦宝并没有建奴方面那么在意,对林文彪笑道:“建奴主动找我们谈判,这是好事,你安排人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吗?”林文彪问道,“他们不是说需要最高级的官员?”
韦宝呵呵一笑道:“他们知道谁是最高级的?你是我身边的人,时常露脸不好!”
林文彪闻言一惊,急忙道:‘是,总裁。’
其实韦宝并没有很防备林文彪,防备是有一点点,主要因为天地会是政治体系,就算林文彪有异心,他首先过不了手下人的关!
因为手下人不可能跟着林文彪反对他韦宝!
“辽南站的站长是叫韦阔吗?让他去负责谈判吧。”韦总裁稍微有点慵懒道。
“是,谨遵总裁命令,我这就让他负责与建奴密谈。”林文彪道:“总裁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随便谈吧!侯三说的不错,我们天地会的底线是获得连山关!”韦宝道:“只要能满足这一点,其他都可以谈!”
林文彪试探的问道:“总裁想当努尔哈赤的女婿吗?”
韦宝呵呵一笑,这个问题,刚才韦宝就想过了,“这点,你们可以自行把握,当女婿不难,大明也没有什么律法规定不能娶满人女子,不过,努尔哈赤的女儿想当正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韦宝说完,忽然有点伤感,他知道聪古伦格格对自己很好,但对方只有12岁啊,在现代来说,还是未成年,在古代来说,其实也是未成年!
韦总裁忽然觉得有点内疚,尤其是对于一个对自己好的女人。
在现代,韦宝有过好几个女朋友,但从来没有感觉过爱的滋味,大家在一起,各种各样的原因,但似乎都只是将就,并不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
林文彪有点糊涂,又不敢细问,不知道韦总裁是同意当努尔哈赤的女婿,还是不同意。
“就一个原则!不要和建奴谈崩!他们不管如何说的天花乱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稳住我们,让我们放松,好趁机攻取我们的连山关之外的大营!同样,我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夺取连山关!你要清楚,这种谈判,不可能有什么实质结果的!”韦宝看出了林文彪的惶惑,解释道。
林文彪点头:‘是,总裁,我明白了!’
“嗯,你去安排吧。”韦宝揉了揉眼睛,有点困倦了。
其实韦宝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当业务员,其实不用撒谎,对人真诚,这是最大的武器!
但是当一个政客,韦宝发现,自己时常需要撒谎!他大概能猜到努尔哈赤和范文程的心思,若是想照应他们,自己就不得不撒谎!
韦宝很清楚,双方从一开始,就都心怀鬼胎,根本不可能达成任何协议!
但这样的局面,又偏偏是历史需要的。
次日,韦宝的代表,统计署辽南站站长韦阔和建奴代表范文程面对面了。
他们双方代表的都是最高层。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谁也无法代表最高层。
也许,在历史上,这样的密谈不胜枚举,但被披露出来的,却少之又少。
若不是韦总裁有幸接触到社会的更高层面,韦总裁本人也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会谈形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