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松口气,转而忧虑的问道:“韦宝军索要仁穆大王大妃娘娘,为什么?”
李倧刚刚问完,就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很傻,还能为什么?因为他突然派人把所有两班大臣都弄进宫,要清洗倾向韦宝和天地会的两班大臣,以及中立的两班大臣,韦宝坐不住了呗。
所有李倧转而问道:“他有什么理由?”
“暂时还不清楚,好像说是掌握了仁穆大王大妃娘娘写给洪霙洪柱元父子,让他们居中联络两班大臣,一起密谋刺杀韦宝的书信罪证。”内官太监答道。
“这绝不可能!”太监话刚说完,具宏便抢着道。因为他才是居中联络的人,洪霙和洪柱元父子绝不可能得到仁穆大王大妃的书信什么的,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这些话,当着所有的两班大臣的面,又不方便说,因为其中有差不多五分之二的两班大臣是倾向韦宝或者中立,已经认可了韦宝和天地会的两班大臣。
李倧也知道这不可能,皱了皱眉头道:‘他这恐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该怎么办?兴许其中有所误会,哪位大人可以去见一见韦宝,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吗?最好是熟悉仁穆大王大妃娘娘笔迹的人。’
“那只能是领议政大人去了,领议政大人在朝几十年,熟悉仁穆大王大妃娘娘的笔迹,而且是两班大臣中第一位的高官,也能与韦宝说上话。”申景搷马上道。
申景搷的话,得到了绝大部分两班大臣的认同。
李倧也很满意这个人选,看向李元翼:“领议政大人,可以吗?”
“殿下有命,自当遵从。”李元翼道。
“记住,无论如何不能答应韦宝的要求,仁穆大王大妃是我嫡亲的祖母,在朝鲜地位尊崇。”李倧道。
“微臣清楚。”李元翼躬身领命。
经过这么一个重大事件,今天两班大臣们检举揭发与赵琦有勾结的事情,只能作罢。
李元翼到了宫门外,整个王宫的几处大门都被韦宝军的人堵死了。
李元翼找到负责带队的常五爷,说明要去见太傅大人,才被准予放行,而且,只允许李元翼一个人前往。
李元翼没有办法,只能摒弃随从,孤身前往面见韦宝。
出了王宫,一路上都是正在传开登载着仁穆大王大妃亲笔手书,仁穆大王大妃娘娘写给洪霙洪柱元父子,让他们居中联络两班大臣,一起密谋刺杀韦宝的书信罪证。
天地会的各家报社已经掌握了复刻技术,就好像人家为匾额题字,然后用纸张做成匾额一样。
这里是纸张复刻到纸张上,很生动,很逼真。
李元翼也拿过报纸来看,一看之下,立刻认出这绝对是仁穆大王大妃的笔迹。
李元翼虽然是密谋刺杀韦宝事件的亲身参与者,但是他不属于居中联络的人,也不属于第一批参与者,并不是很清楚整个过程。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平时很少过问朝政的仁穆大王大妃会忽然给洪霙洪柱元父子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李元翼很清楚这次殿下忽然对倾向韦宝和天地会,以及对天地会和韦宝持认可态度,保持中立的两班大臣下手,是出自仁穆大王大妃的命令。
既然这次仁穆大王大妃会对殿下下这样的命令,那么上一回召集一众反对韦宝的两班大臣密谋刺杀韦宝,出自于仁穆大王大妃这个始作俑者,也不是不可能了。
带着这样的怀疑,李元翼赶到了韦宝的总裁府,在朝鲜大臣这边,不叫这里叫总裁府,叫太傅府,或者叫原领议政府,因为这里是光海君李珲时代的第一权臣朴承宗的府邸。
朴承宗不仅仅是光海君李珲时代的第一权臣,亲信领议政,还是光海君李珲的亲家,是很少见的集合了外戚和权臣两大身份的人。
朴承宗还是仁祖反正当中的重要人物。
仁祖反正之谋最早策划于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光海君十二年,一说1618年),策划者是出身西人党的武人申景禛和李曙,绫阳君李倧、具宏、申景裕等都是申景禛的亲属,自然被拉了进来。
他们还需要有名望的文臣加入,于是便找了赋闲在家的前同知金瑬(其父金汝岉与申景禛之父申砬在壬辰倭乱时一同战死于忠州)、“一言相契,遂定推戴之策”。
天启二年(1622年,光海君十二年)5月,申景禛以吊唁李贵夫人的名义拜访前府使李贵,阐明举事之意,李贵赞同,于是李贵之子李时白、儒生金自点与沈器远、前兵曹佐郎崔鸣吉等都相继加入政变集团,此后“预谋效力者日众”。
天启二年(1622年,光海君十四年)秋,李贵获叙用为平山府使,与长湍府使李曙并为政变核心中仅有两名担任官职者,他们两人约定在当年冬天举事。
然而,此后他们的计划一波三折,先是李贵欲以申景禛为自己属下的中军,但申景禛行踪诡异,遭到领议政朴承宗的怀疑,请求光海君调任申景禛为晓星岭别将。
其后三个月中,李贵“托以御敌,颇留意兵事,举措异常”,同时以跨境捕虎为借口取得了光海君允许他联络长湍的权限,李贵将其反正之谋暗示给都元帅韩浚谦和自己的上司黄海道观察使李溟两位封疆大吏,韩浚谦是绫阳君的岳父,对此予以默认,而李溟则将此事稍稍泄露给朝中权贵,导致李贵遭到司宪府的弹劾,在天启二年十二月(1623年1月,光海君十四年)被罢了官。
于是李贵的举事计划被迫中断。
此时有一个叫柳天机的人向朝中权贵告发李贵居心叵测,李尔瞻遂指使两司(司宪府、司谏院)上疏揭发李贵有“扶护西宫(仁穆大妃)”之谋,请求光海君对李贵、金自点予以逮捕彻查。
由于李贵之女和金自点贿赂了光海君的宠妃金介屎请其疏通,光海君也早已不满李尔瞻弄权,所以李贵及整个政变集团逃过一劫。
为了避嫌,举事计划又推迟了两个月。
李贵去职后,李曙成为仅存的硕果,他利用职权之便在长湍的德津山城练兵,作为政变武装。
绫阳君则捐出数百金,让沈器远等暗中募集政变士兵,其后金瑬、李贵、崔鸣吉等又计划了举事的日期和具体安排,日期是4月12日(阴历三月十二日),大将(行动总指挥)为“素有将望”的金瑬。
尽管如此,政变集团仍然惧怕卫戍汉城的正规部队——都监兵,觉得必须拉拢指挥都监兵的训练大将李兴立才行,于是让李兴立的姻亲、政变集团成员张维去说服李兴立,争取到了他的内应。
就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时,有个叫李而攽的参与者将政变阴谋传出去,最后为领议政朴承宗得知,朴承宗便让李而攽告变,此时是政变日期前夜(三月十二日夕)。
金自点得知后急忙献酒馔金介屎,于是光海君便和金介屎等诸姬在鱼水堂花天酒地。
此时朴承宗已经设置推鞫厅,并将李而攽之告变上报给光海君,由于光海君正在游宴,故不以为意。
由于朴承宗等再三请求,光海君才勉强下令召集大臣,但此时夜已深,宫门关闭,大臣们进不了宫,便改在备边司聚会待命。
朴承宗得不到光海君的旨意,又相信自己的亲戚李兴立,所以推迟了调查。
就这样,让李倧他们发动的反正大计得以成功。
所以,李元翼对于韦宝现在所住的,原先是权臣朴承宗所住的府邸,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一路上,李元翼想好了各种说辞,不管这个仁穆大王大妃写给洪霙洪柱元父子的书信罪证是真是假,李元翼都想出了与之对应的一套说法。
谁知道,他居然连门都进不去。
“为什么不让我见太傅大人?我有要事!”李元翼按捺着火气。
韦宝军真的攻打朝鲜王宫的话,这帮两班大臣会被吓死。
但是韦宝军只是堵住王宫的宫门,还没有真的打起来的话,他们的气势就能恢复不少。
因为所有人都很清楚,韦宝军在汉城,只有不到两千人,都是用来保护韦宝的。
而王室大军有三万多人!
所以,在人数上,朝鲜王室大军是有绝对优势的。
这是没有打起来的情况下,若是韦宝和朝鲜王室大军,双方已经打起来了的话,就没有人能这么冷静的思考双方的兵力对比了。
“对不起,总裁不是随便一个人说见就能见的!”总裁府外守门的是一个连长,他早已经得到了指示,林文彪的指示是总裁不见朝鲜王室的说客!
所以,这个韦宝军守门的连长,连传话都懒得传。
李元翼怎么说也是现今的两班大臣领议政,要是放在大明王朝,则是相同于首辅的高官,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自己在韦宝的府邸门口,要受到这样的屈辱!
“那我见一见太傅大人的亲信,问一问为什么堵住我们王宫的缘由,这总可以吧?”李元翼退而求其次的问道。
守门的连长这回没有推脱,而是冷冷道:“这我可以让人帮你带个话!记住,以后别张口闭口找我们总裁!总裁是你们这些大臣可以随便找的?”
李元翼没有接话,气的脸色铁青。不过,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寒风中,在韦宝的总裁府外站立等候。
过了没多久,林文彪亲自出来了。
并没有让李元翼等多长时间,否则以李元翼这个年纪,在寒风中站立这么久,肯定会被冷的昏过去。
虽然已经过了正月,但是二月的朝鲜,依然冷的吓人。
林文彪出来之后,让李元翼进了总裁府的大门,将李元翼请到了大门内的偏房。
“总裁已经睡下了,请大人见谅。”林文彪倒是很客气。虽然长的一脸凶相,但是林文彪长期在韦总裁身边担任统计署的管事,已经练就了很深的城府,早已经脱去了原先柳子的气质。
以林文彪现在的能力,跑到朝鲜官场直接弄个领议政的位置做做,也足以胜任。
“多谢大人能见我。”李元翼见过林文彪,知道林文彪是韦宝身边的重要管事,所以也很客气。李元翼开门见山道:“太傅大人对于仁穆大王大妃娘娘肯定是有所误会,仁穆大王大妃娘娘生性平和,极少过问朝政,绝不可能写信给洪霙和洪柱元父子,更不可能指派他们居中联络两班大臣,一起密谋刺杀太傅大人的。”
“不是仁穆大王大妃下的令,莫非是李倧下的令?”林文彪淡然回应道。
李元翼闻言一惊,他很清楚,韦宝与朝鲜王室之间已经达成了和解,韦宝不会再追究两班大臣近三百人一起密谋刺杀韦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