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长日久,子女会认为人本来就应该这样生活,或者理所当然应该以这样的态度生活。
“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
好学校和好老师好学校和好老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普通人家只能进普通学校,请普通老师。富二代能进好学校,请来世界最优秀的人做老师。
在韦宝所经历过的后世。
随着物质水平的提升,中产阶级家庭也能够为子女教育投入巨资,但富一代的认知水平,使得他们有更多的心力为孩子考虑。
高起点,多机会,伴随社会阶层的固化,上升通道被封闭,为普通人留下的途径越来越少。此时富二代却能为孩子预留好晋级通道。
试问,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人成功的可能性大,还是一个只经历过一次商海沉浮的人成功的概率更高?
除非天赋异秉,学习能力极强、悟性极高,也就是俗称的天才,普通人要习得知识、技能、认知,都需要钱打底。
有些行业20年后一定赚钱,比如养老。但是你前20年不盈利。你能挺得住,你20年后一定赚钱,赚大钱;你挺不住,你就赚不到钱。这种行业,普通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去。20年不赚钱,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吗?但富二代就能。
有了更好的、更高的起点,有更好的资源、有足够的试错机会、能够看到可预见的未来的人,更愿意努力呢?还是对未来迷茫、起点比较低、资源匮乏、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的人,更愿意努力呢?显然是第一种。
第二种很可能失败一次就放弃了,不是主动放弃,而是不得不放弃。也许能坚持,但是因为看不到希望,慢慢也放弃了。
而最可能的情况是,还没开始便放弃了。
宁可一辈子拿着稳定的薪水过着稳定的生活。
因为创业失败的结果他们承受不了。
所以,普通人只能在家境和社会阶层限定的范围内,失去掉上升通道。
尽管能够拿着好包,开着好车,但穷尽一生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格局。
这也是韦宝与乔东升这样的人,在心理层面的,可能永远无法改变的差距。
韦宝不是天生富贵。
“不谈就不谈。”吴雪霞见韦宝没回话,忍不住顶了乔东升一句。
乔东升看了眼吴雪霞,又看了眼吴襄。
吴襄假意呵责了一声:“雪霞,不能没有规矩。”
吴雪霞轻轻的哼了一声,依然站在韦宝身后。
即便像吴雪霞这么尊贵的身份的女子,也不能和男子同桌共饮,这是大明。
吴雪霞在忐忑不安中,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这顿饭,对于她来说,是巨大的煎熬。
对于韦总裁来说,也同样。
韦宝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淡然,时不时的与吴襄聊几句,至于聊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吴襄倒是此中老手,挺看好韦宝的。
韦宝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短短一年的时间,就让天地会成为辽西和关外最大的商号,这且不说,还发展出了家丁武装,夺取了辽南和朝鲜两个道。
这是吴家多少代人都没有达成的伟大成就。
就冲这些,今天不管韦宝如何表现,吴襄都不会轻视韦宝。
而事实上,韦宝到目前为止,表现都堪称完美。
吴襄无法想象自己面对这么巨大的压力的时候,会怎么样?
因为乔东升的反应和决断,也实在配得上完美二字!
在绝大多数时候,一方要买,一方要卖,双方却都不肯让步,这是买卖人都会遇到的痛苦时刻。
幸好这顿饭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所有人都如鲠在喉,山海楼的美味佳肴就是再好吃,这样的时候,大家也无心品尝。
一帮粮号掌柜们确信,乔东升是说到就能做到的,明天,所有人的粮食就得运回关内了,这代表着,他们这趟不但不要想赚钱,还赔进去大笔银子,运费,通关费,这都是银子!而且,他们还耽误了隆冬季节,最好的大赚一笔的时机。
“伯父,那我先告辞了,等我从京师赴考回来,再登门拜访。”韦宝礼貌的对吴襄道。
吴三辅笑道:“不必这么紧张,小宝,咱们上京,也就是去玩玩。”
吴襄瞪了儿子一眼:“什么玩玩?你去京城,不是为了考进士吗?玩玩?知道这是每个读书人的梦想吗?”
“爹,我知道,你总是凡事都那么当真做什么?我和小宝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吗?咱俩顶多也就是秀才的水平,举人都是撞回来的,总不成还能撞出来个进士吧?要是能撞回来个进士,那就得全靠你老人家了。”吴三辅依然没心没肺的笑道。
吴襄又好气又好笑,努力板着脸,不去搭理吴三辅。这种事情,也是能在外面谈论的吗?
不过,吴襄是真的没有办法,考进士,别说他一个辽西大户,就是京城的达官显贵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满朝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每次的会试啊?有了进士功名,就代表正式进入大明官场了。
官场中派系林立,所有人都希望网罗人才,加强本派实力。
就是魏公公,想在进士考试中营私舞弊,弄上自己的人,也是非常难办到的。
“小宝,祝你和三辅能有好成绩吧。真的明日就要启程了吗?这粮食的事情?”吴襄道。
“价钱谈不拢,暂时不去想了,顶多一两个月,我的人就能想到办法的!”韦宝故作洒脱的道。
韦宝与吴襄交谈的声音虽然不高,但附近的一帮粮号掌柜们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韦宝身上。
随着韦宝这样说,这帮人的心都沉了下去,知道韦宝和天地会收购大批粮食的事情,似乎真的已经黄了!
随后,吴雪霞与父亲告别。
吴三辅与韦宝商议好,明日他到韦家庄去找韦宝一起上路,这趟走陆路前往京师。
吴三辅对这次的京师之行是充满了期待的,因为他上回还没有在京城好好玩玩呢。
“少东家,咱们这趟的买卖就这么黄了?”一名粮号掌柜看着下了山海楼,与吴襄和山海楼掌柜孙九叔告别的韦宝,对身边的乔东升道。
乔东升也在看着即将离开的韦宝的马车,冷冷的道:“不然还能怎么样?韦宝刚才的口气,你们没有听到吗?多横啊?他既然想好了要上海外去买粮食,咱们就是出再低的价钱,他也不会买!不赚银子的买卖,你们想做吗?”
“东家,刚才没有深谈价钱啊,咱们开出四倍的市价,韦宝看不上,但是兴许降到市价的三倍,韦宝就答应了呢?要不然,我再去找韦宝谈一谈吗?”方圆铜道。
“对,我可以去同韦宝谈,我与他是同窗,比较容易说上话。”方圆铜的儿子方安平道。
方安平今日虽然也来出席了宴会,但是韦宝就没有与他打招呼,他也没有过去与韦宝打招呼。
“谈什么啊?”乔东升不高兴道:“三倍的市价,不管韦宝会不会答应,我反正是不会答应的!咱们凭着囤积粮食,倒手卖出,至少要赚取市价一倍的利润,是不是?”
众粮号掌柜一起称是。
“若是韦宝只肯以三倍的价钱收咱们的粮食,咱们顶多也就是赚了两倍的利润,有什么意思?何必要便宜了他韦宝?”乔东升接着道。
一众粮号的掌柜们都没有吭声,暗忖两倍的利润已经可以了啊!你晋商财大气粗,我们能跟你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