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狼毫笔大都是以黄马毛或黄牛毛为披毛制成的,还有一些假狼毫笔是用山羊毛染成黄色制成笔头,表面呈黄褐色或红褐色,根部的颜色稍淡或略灰。
假狼毫的价格不足真狼毫的价格10%,几乎无法使用。
韦总裁、吴三辅和吴雪霞散步到了笔管胡同口,胡同口也有很多零散的,不是店铺,而是摆简易木桌的摊子。
“你这是东北狼毫?”一个三十出头的书生模样男人,闻了闻手中的狼毫笔的毛,然后问卖家。
卖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瘦小伙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那种,感觉吃不饱饭。
“是最正宗的东北狼毫,我的狼毫全部得至于塞外。”那卖家青年坚定道。
“我看是西北的鼠毛!”三十出头的买家男人说着,将那毛笔往桌上一掷。
卖家青年没有吭声,默默的将毛笔挂回到竹制笔架上。
“牛兄,不买也不要如此嘛。”与买家三十多岁男子作为同伴的一名男子,年纪相仿,劝了一句。
“李兄啊,这就是以次充好的鼠毛,你看这人被我说的没话说了吧?”姓牛的男子笑道,说罢,还挑衅的朝那卖毛笔的青年挤眉弄眼,一副他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卖方青年不服气的抬头,瞪视了那姓牛的男子一眼,却忍住了没说话。
“怎么啊?还不服气?以次充好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把你桌子给你掀了?”姓牛的男子继续挑衅的仰着头,斜眼看卖家。
有不怕事多的围观人起哄,“这条街大都是以次充好的文房四宝,都是欺负咱们外地来的学子,想大赚一笔的。”
立时有不少人附和。
那卖方青年实在是忍不住了,辩解道:‘我这就是塞外的狼毫所制成的狼毫笔,每一支都是我妹妹亲手所制!绝无欺瞒造假。不信就找懂的人来看一看!’
那姓牛的男子闻言,顿时脸上觉得挂不住,怒道:“你是说我不懂行?我什么毛笔没有见过,是鼠毛还是狼毫,我能分不清楚吗?”
这是鼠毛还是狼毫,韦总裁还真就分不清楚。
吴雪霞轻声对韦宝道:‘这的确是狼毫,只是成色一般,但比鼠毛却要贵重不止十倍的。’
韦宝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看热闹很少揷嘴的,不是喜欢多事的人。
做买卖起纠纷,这都是常有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我可没有这么说!做买卖公平的很,看得上眼就出价拿走,看不上眼也不必如此吧?”那卖家青年一副很老实,不愿意惹是生非的模样,刚才被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忍不住辩解了一句而已。
韦宝有点开始偏向这个卖家青年了,因为他听吴雪霞告诉了自己,那就是狼毫笔!吴雪霞什么都懂,这一点韦宝是很佩服,也很相信吴雪霞的眼力的。
果然,人群中也有主持公道且有眼力劲的读书人,纷纷轻声道:“别争了,一点点小事情,这摊子上的毛笔,的确都是狼毫笔。”
姓牛的男子的同伴见姓牛的男子还要再争执,急忙道:“牛兄,算了算了,再到别处看看吧?”
“凭什么啊?”姓牛的男子没有理会同伴,而是大声道:‘是谁说这是狼毫笔的?这就是一支普通的鼠毛笔!’
这姓牛的男子面相颇为凶悍,眼睛小,却很聚光。
这里大都是读书人才回来,大家听这姓牛的男子一副河南口音,不知道他的老路,也不愿意多事,就没有人吭声。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样,华国人爱看热闹,但是真的要惹事,却没有几个人喜欢平白无故找人吵上一架的。
要说英雄救美还有可能,只不过,这里只有一个卖毛笔的青年男子,还瘦瘦巴巴的,要是帮这卖毛笔的青年男子,估计要一起被这姓牛的给揍一顿都有可能。
所以,没人吭声了。
姓牛的男子见状,大为得意,呵呵笑道:“我说了吧?李兄,这就是鼠毛做的!我一看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积点德,别再干这种以次充好的勾当了,你爹没有教过你吗?”
围观众人都觉得这姓牛的说话太阴损了,怎么连人家的爹都捎上一起说了呢?
本来姓牛的这就要走了,一场热闹就要收场,那卖毛笔的青年人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怒道:“当我不知道你的来历吗?你定是王家人找来闹事的!我爹至今在大牢,生死未卜!我与妹妹和娘亲早上起来,做一些毛笔,糊口度日,你们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姓牛的没有听明白这青年说什么?倒是听见了后面半段,笑道:“合着你爹去做了大牢啊?难怪了,好人家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是卖假的狼毫笔被人抓了?你爹都被人抓走了,你还吃了熊心豹子胆,继续卖这种货色吗?”
姓牛的没有听明白卖笔青年的前半段话,他的同伴,姓李的中年男子是听懂了的,急忙道:“牛兄,人家可能是误会你是来故意捣乱的了!算了,走吧,别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韦宝也忍不住道:“你们的确像是有误会,再说,为了一支笔,犯不着这样吵架!等下惹来了捕快就麻烦了!”
韦宝说的没错,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五城兵马司,巡城御史府,顺天府,东厂,锦衣卫,衙门口多的很,在天子脚下找麻烦,不是活的腻歪了吗?
果然,韦宝的话起了作用,那姓牛的男子闻言,狠狠瞪了那卖笔的一眼,没有再吭声。
韦宝冲那卖笔的青年笑道:“你可能误会了,这人不像是你说的什么王家派来的人!他就是真的认死理,觉得你的毛笔不是狼毫做的,而是鼠毛做的!”
“这位兄台,我可不是认死理啊,就是鼠毛做的!你是这人托?”那姓牛的男子一听不乐意了,立刻瞪着韦宝。
韦宝微微一笑:“你看我这身打扮,像是这卖笔之人的托吗?”
韦宝一声华服,只要是眼睛没瞎,都应该能看出韦宝这一身上下,就算不算饰品,光是衣衫,至少也得几十两纹银!
姓牛的男子也觉得不像,却不肯丢面子,嘟哝道:“那谁知道啊?骗子生意好做啊,生意越做越大,为了买卖,多置办一点好行头,不也很正常吗?”
韦宝被这姓牛的给气的笑了,“也罢,本来不想管闲事,既然已经管了,那咱就管到底算了,不然,老兄这张嘴巴是不会停的,而且,保不齐以后还要找这位小哥的麻烦!咱们找一处地方喝杯茶,我让人去请你肯信任的行家来看看这个小哥卖的是不是狼毫笔,你再说话,可否?”
众围观人群都说好,尤其是很多已经看出干瘦青年摊子上卖的一水的都是狼毫笔,并没有以次充好,以鼠毛笔冒充狼毫笔的情况。
“不必这么费事了,牛兄,走吧!”与这姓牛的一起来的同伴,显然是一个不爱多事的人,一直催姓牛的走。
姓牛的却不肯,依然死要面子:“李兄,别忙的啊,随这人去一趟就去一趟,还怕了他不成?”
姓牛的说罢,又对韦宝道:“看你像是有银子的人啊,这么着吧,我跟你赌一百两,我刚才拿的那支笔就是鼠毛笔,你敢不敢赌?”
韦宝差点又被气的笑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自己找他啊?虽然韦宝现在的身家,一百两可能连一个铜板都不值当,但白来的银子凭什么不要?
“一百两太少了吧?有本事就赌一万两纹银吧?”韦宝说着,笑眯眯的将手中折扇一合,往手心一拍。
吴三辅一直憋着没说话,见众人围观,不由喝道:“对,大路不平旁人铲,少爷我今天管定这个闲事了!就按照韦公子的,赌一万两纹银,你敢不敢?”
姓牛的若是听对方说一千两纹银,可能还会害怕,听对方张嘴就是一万两纹银,暗忖,哼,能拿的出一万两纹银的人,还在这里吗?
那得是王侯公子哥了吧?
“真能吹!你拿出一万两来看看啊?你要是能拿的出一万两,我把人头送给你!”姓牛的道。
“我要你这人头有什么用?”韦宝并不生气,“你能拿出多少吧?我们可以先立个字据!白纸黑字,省得红口白牙的,说话不算话。”
看热闹的人都不怕事情大,尤其见双方似乎不吵不打,改成斗口了,那就更不会出什么事情。
所以大家起哄的格外有劲。
“立字据吧!要是拿不出来,就给对方为奴!”
“对,立字据,要是拿不出来,就给对方为奴,要玩就玩大一点,省得说什么人家以次充好。”
“敢不敢赌啊?”
众人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姓牛的一看就是阴鸷之人,偏偏又最认死理,最好面子,当时便气不过,大声道:“好!赌就赌!”
众人闻言,一阵大声叫好。
大家都生怕这热闹会中途断了篇呢。
韦宝微微一笑,他是写字据的行家里手,当即问道:“兄台啊,是你写字据,还是我写字据?一式两份,还有这么多人见证,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