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拱一个下人,肯定是吴孔嘉这个已经投靠了魏忠贤的门人上啊。
事实证明,吴孔嘉的确是魏忠贤阵营的种子选手,否则怎么会排在二甲头名呢?
至于他自己,韦宝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什么二号位,估计魏忠贤这方也没有什么特别才华出众的人才,根本就没有留二号位这个位置,只准备保吴孔嘉上位。
韦总裁预料的形势是非常准确的!
魏忠贤的确没有太将韦宝放在心上,之所以私下收了韦宝,那多半还是冲着韦宝的银子!
同时也冲着韦宝的商人身份。
商人重利轻义,韦宝给魏忠贤留下的就是这么一个观感,否则也不会一边让人参劾,要搞倒孙承宗,一边还收孙承宗的弟子为门人。
在魏忠贤看来,只要有利益,韦宝这种人,认谁都是爹。
韦宝斜眼看了眼吴孔嘉,吴孔嘉脸带兴奋之色,一副跃跃欲试模样。
“既然九千岁有此雅兴,你们也都别绷着了,这是你们的大好机会啊,阁臣都在,九千岁也在,礼部和吏部的大部分官员都来了,还有三百新科进士!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那就按照会试排名来吧?一甲前三,你们先来!”顾秉谦又接着充当宴会主持人的角色。
这很符合他在朝堂的角色,在朝堂也基本上是这样,魏忠贤给出一个方向,然后顾秉谦就开始按照这个方向规划发展,让事情都按照魏忠贤的意思往前走。
一家第一名余煌先起身,以今天的宴会吟诗一首。
诗算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部分,也没有什么问题,稍微与一甲第一名的身份有点不符。
众人都看向魏忠贤,其他人的评价似乎都不重要了,他们只看魏忠贤的脸色。
魏忠贤没有任何表示,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品酒品菜,一副美食家的优雅从容模样,似乎他这个提议作诗助兴的始作俑者跟这一切都没有关系一样。
韦总裁的表情,让众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其中也包括韦宝韦总裁,不知道魏忠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韦总裁觉得应该是魏忠贤觉得时机还不成熟,他既然提出了这个建议,肯定会挑刺的。
接下来是是一甲第二名,华琪芳。
华琪芳字方侯,号末齎,南直隶无锡人。
此人擅长诗词,很有点迫不及待,一轮到自己,就来了一首咏竹。
几竿清影映窗纱,筛月梳风带雨斜。
相对此君殊不俗,幽斋松径伴梅花。
月光穿过竹丛如经筛,清风拂过竹枝如经梳。
王子猷爱竹,就是暂时住宿的地方也要栽上竹子。
人问何故,指竹曰:“不可一日无此君”。后来即以“此君”为竹的别称。
这首诗不是华琪芳今天新作的,他讨了个巧,将自己以前做的一首诗,生平最得意的诗拿出来朗诵了一遍。
相比之下,余煌就比较实诚,刚才做的诗是迎合今天宴会的主题,是临时想出来的。
同样,华琪芳吟完诗之后,众人再次看向九千岁魏公公。
魏忠贤依然是一副美食家模样,对朱延禧示意干一杯。
朱延禧急忙端起酒杯与魏忠贤遥相碰杯的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似乎,魏忠贤丝毫没有打算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文擂台当中发言,似乎他是一个局外人。
然后是翁鸿业,翁鸿业是本次会试一甲第三名,他也同第一名余煌一样,根据现场情况吟诗一首,主要描写酒会的盛况,以及准备报效朝廷的拳拳赤子心。
韦宝现在不算是完全的小白了,平心而论,一甲三人的诗词不知道要比他强出多少倍,韦宝虽然也能勉强作诗,但都是打油诗,根本上不得台面。
不过,韦宝倒也不惊慌,早有打算,暗忖,等到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拿一首清朝或者近代文人的诗词出来,他会的诗不多,但是两三首还是拿得出来的,可能还不止,读书的时候,光是太祖的诗都记得好几首呢。
轮到吴孔嘉的时候,吴孔嘉是憋足了劲的,当即起身,高声吟哦道:“我这首诗名为雨竹。我见顾大人府上有不少雨竹,应景之作。几竿清影映窗纱,筛月梳风带雨斜。相对此君殊不俗,幽斋松径伴梅花。”
吴孔嘉刚一吟哦完成,魏忠贤便放下了筷子,拍了拍巴掌。
魏忠贤这一拍巴掌不打紧,所有在场的阉党成员似乎得到了一个很明确的暗示,纷纷鼓掌叫好,弄的跟个唱戏间场的喝彩一般。
搞的韦总裁也跟着鼓了鼓掌,却不知道这首诗到底有哪里好?
不过,韦总裁,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魏公公到了这个时候才出手,并不是将作用力放在压制余煌、华琪芳和翁鸿业身上,而是用力捧吴孔嘉的方法来达到目的。
韦总裁和在场众人都不得不承认魏公公这招高明,这是铺垫,先为吴孔嘉的才华铺垫,给所有人造成一个吴孔嘉很有才华,是遗珠之憾!本来吴孔嘉应该进入一甲前三的这种感觉。
魏公公能达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绝不是单单凭借一个客巴巴的力量,他自己也是有能力的。
从魏公公对于东厂的控制就可以看出来。
东厂的缉捕人员四出横行,凡他们缉访过的地方,不管情况是虚是实,都被整得稀烂。
外戚李承恩,是宁安大长公主的儿子,家中藏有公主赐给的器物,魏忠贤诬告他盗窃乘舆服饰等禁物,将他判了死罪。中书吴怀贤读杨涟的奏疏时,击掌赞叹,家奴将他告发,结果怀贤被杀死,家也被抄了。
武弁蒋应阳为熊廷弼讼冤,立即被诛死。民间偶有言语触犯了魏忠贤,便被捉拿杀戮,甚至被剥皮、割舌,被杀者不可胜数,人们路上相遇,只能以目传意,不敢言语。
这年,记门功,魏忠贤得加恩三等,庇荫都督同知。又荫封他的族叔魏志德为都督佥事。
升傅应星为左都督,并表彰他的母亲,而以魏良卿为佥书锦衣卫,掌南镇抚司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