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刚才侄子那句话,他还是挺满意的,觉得将侄子从乡下带出来,才短短三四年的功夫,已经被自己调教的像模像样了,不错!
魏忠贤本来想着韦宝是自己的人,就算不完全算是自己的人,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吧?猜想韦宝应该是想明着两边都不帮,实际上暗地里偏帮自己这边!这是典型的拉偏架,觉得韦宝有胆识,有眼力,这个时候不让杨涟继续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是最重要的!
客巴巴是知道韦宝私底下拜了魏忠贤的事情的,也是这般想法,暗暗点头,很欣赏的看着韦宝。
李成楝一家人、西李娘娘、乐安公主朱徽媞和一帮中立派大臣,这些没有明显加入东林党,或者加入阉党集团的人,则以为韦宝是不想让人吵架,惊扰了东李娘娘的亡魂。
韦宝见大家又要继续打斗,不由又是一声暴喝:“我官阶是没有你们高,但我身为今科探花郎,也是寒窗苦读一年多得来的功名,是战胜了天下学子得来的功名,我自问比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懂道理!还有,我是东李娘娘的干弟弟,娘娘尸骨未寒,你们就在娘娘的灵前闹事,我如何管不得?谁要是再敢动手动脚,嘴里说废话,我就不客气!”
韦宝郎朗而谈,一番话有理有利有节,气势逼人。
“你敢怎么不客气?”魏良卿怒道。
魏忠贤本来还赞叹魏良卿这几年进步了,不再是乡下来的了,可你一个四五十岁的年纪的人,这么沉不住气做什么?本来,魏忠贤见韦宝似乎控制了局势,将这帮东林党官员都轰出去,今天的事情就可以收场了的,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侄子反而捣乱。
魏忠贤不由皱眉道:“这位韦大人所言不差!魏良卿,你退下,你们这些闹事者,也都退出大内去吧!趁着陛下还没有发怒,好自为之!”
“我们不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绝不会走!”杨涟大声道:“汉唐之祸,虽曰宦官之罪,亦人主信爱之过使然。向使宦者,不得典兵预政,虽欲为乱,岂可得乎?今此宦者,虽事朕日久,不可姑息,决然去之,所以惩将来也。陛下,请速速治魏阉与客氏败坏朝纲的大罪!”
魏忠贤本来以为东林党一帮人也应该收手了,却没有想到这个杨涟这么的冥顽不灵,都给你们台阶下了,你们这是一定要见血不成?
魏良卿气的又要去打杨涟:“老小子,我看你今天是活腻歪了!你这号人,永定河里的王八都比你多!老子揍死你!”
一群阉党官员在魏良卿的带动下,也要继续开战。
一帮东林党大臣则继续奋起抵抗,要护住杨涟。
此时,眼见局面即将恢复,韦宝虎目圆睁,一股王霸之气从周身弥散开来,上去腾腾两脚,便将两名官员踢飞。
韦宝是会武的,虽然在江湖上顶多算个三把刀,连高手都算不上,但是会武与不会武,这个差距是鸿沟。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除了锦衣卫田尔耕有些武艺,都是不会武的人。
而田尔耕也不敢真的用武艺打人,只敢像刚才一样,趁着乱哄哄的,偷偷打伤了好几个东林党大臣。
这种招式,田尔耕可是没有少用,东林党大臣好些个在朝堂上挨了他一下,回家要么是重伤卧床不起,要么是被迫被打的致仕还乡。
其实韦宝不出面阻拦,再过一会,这些个东林党大臣就全部没有力气再抵抗,再叫了。
那杨涟是很能吃苦的人,其实杨涟刚才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脸部都难以辨认原本样貌了,依然坚持着在皇帝面前数说魏忠贤和客巴巴,以及阉党们的罪过。
要是换成旁人,早就坚持不住了。
两名大臣被踢倒,其他人自然而然的让开来,韦宝过去一把抓住了魏良卿的衣领子,一把抓住了杨涟的衣领子:“我让你们再在灵前闹事,我让你们再在灵前闹事!”
韦宝说时迟那时快,两条臂膀一用力,将比他高一个多头的魏良卿,以及比他高半个头的杨涟对撞在一起,两个人都被撞的七荤八素的,捂着胸口,痛的蹲在了地上。
杨涟是文人,自然折腾不起,那魏良卿原本是乡下人,不务正业的那种,身体还算可以,但是这几年身份地位不断提高,又是负责魏忠贤一派武力的重要人物,银子是没少弄,平时享受惯了,妻妾成群,身体早就亏空了,也是承受不起这一下的。
众人都被一下搞蒙了,搞不清楚韦宝到底是帮阉党,还是帮东林党啊?怎么又打魏良卿,又打杨涟?
而且大家都看得出来,刚才韦宝出手不轻,显见得是练家子。
大家去看皇帝,皇帝居然仍然不吭声,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魏良卿的人不少,顿时不管不顾的转而去打韦宝。
韦宝打的兴起,一个反手背摔,将一人扛着摔倒,然后转而很潇洒的一记云手,将要保住自己的一名阉党大臣摔的飞了出去。
太极拳的魅力就在于此,人少打人多的时候,尤其潇洒异常。
若是少林功夫那种硬碰硬,打的人多了,总归是有点痛的,太极拳则主要注重守卫,打的时间长,而且还打的漂亮。
阉党和东林党的人都懵了,大家都想给韦宝以教训,纷纷上来打韦宝。
而旁边的旁观者们也都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刚才还说阉党与东林党互相打架,现在怎么变成所有人一起打韦宝了啊?
“别打了,别打了。”
围观的宣懿太妃,李成楝一家人、西李娘娘、乐安公主朱徽媞和一帮中立派大臣,这些没有明显加入东林党,或者加入阉党集团的人,纷纷出声劝阻,大家都怕这样打下去,韦宝双拳难敌这么多人啊。
谁知道韦宝越战越勇,一招一个,干净利落,挨着韦宝必然倒下。
一帮老胳膊老腿的大臣哪里是韦宝的对手,一个个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一个七品官将一对正三品以上大员给打了,这在大明历史上简直闻所闻问。
就连稍懂拳脚的田尔耕也没有意外的倒在了地上。
田尔耕虽然有一点点武术基础,但毕竟是文官。
田尔耕是兵部尚书田乐之孙,以祖荫积官至左都督。为人狡黠阴毒,与魏良卿交深,依附魏忠贤。天启四年代骆思恭掌锦衣卫事。
与许显纯、崔呈秀、杨寰、孙云鹤同为魏忠贤爪牙,号五彪,专主杀戮。
五彪的意思是主要负责武力,并不是武力高强的意思。
不过,鉴于之前认识,有一点点交情,韦宝对田尔耕算是手下留情了,只是将田尔耕勾倒,跌一跤而已,田尔耕是最先爬起来的人。
其他东林党和阉党官员们则过了一阵才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并没有人受重伤,轻伤是肯定难免的。
因为韦宝的功夫也只是皮毛,并不是啥武学宗师,下手知道个轻重什么的。
一套打完,韦宝威风凛凛的站在原地,再也没有人敢靠近他。
阉党和东林党大臣们也再不敢开吵,现场终于得到了控制。
天启皇帝朱由校,与韦宝同龄的信王朱由检,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忠贤,宫中的实际总管客巴巴、西李李康妃、乐安公主朱徽媞,还有李成楝一家人,以及中立派大臣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这种结果。
“都闹够了就走!这里是灵堂,不是朝堂!陛下与东李娘娘有至深的感情,此时不能被打扰!”韦宝冷然对阉党大臣和东林党大臣们道:“要么留下来默默相陪,要么走人,谁再敢罗唣,先问过下官的拳头!”
哟嚯。
一群正三品大臣简直晕了,只觉得韦宝的话振聋发聩,要是搞不清楚,还以为他是大员,他们是一帮七品小吏呢。
不过,真的没有人再敢罗唣了,倒不是大家怕他,皇宫大内,又是御前,韦宝还真的敢打死人吗?肯定不敢的。
大家主要是因为韦宝占了理。
尤其是一帮东林党大臣们,他们自己也知道借着东李娘娘归天的时机在御前告状是失礼的。
而阉党大臣要看魏忠贤的脸色,显然,魏忠贤此时不愿意节外生枝,虽然韦宝一口气打了这么多阉党大臣,很是扫他的面子,但是韦宝终究是帮助他达到了让东林党大臣们住嘴,不再在御前告状的目的。
没有人走,也没有人再啰嗦,寄托对东李娘娘哀思的仪式终于能照常进行了。
朱由校和朱由检都不由暗忖,这是新晋探花郎吗?整个一个武林高手啊?
大明的殿试到底考的是文官还是武举?
要论文武兼备,估计这个韦宝是大明历史上第一人才了。
韦宝可不知道,这一打,不但天启皇帝朱由校完全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在心里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是好印象!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的太监和宫女们本来因为东李娘娘在宫中没有啥地位,而李成楝一家就更没有地位,对待丧事并不是很上心的,被韦宝这么一顿拳打脚踢的发威,他们都谨慎小心起来了,似乎担心稍有不慎就会惹怒这位韦爷。
晚些时候,大臣们终于都走了。
大家走是走了,但是不管是东林党大臣,还是阉党大臣,都在心里嫉恨韦宝呢!
谁挨了打会不嫉恨打自己的人?大家都想着如何参这厮一本,可皇帝都没有作声,肯定不能为今天御前挨打的事情参韦宝,但这小子才初入官场,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把柄,反正大家都想着要回去搜罗韦宝的罪证去,这事没完!
不过,阉党大臣们明显比东林党大臣们更加恨韦宝,今天他们是完全占据了上风的!全部被韦宝给搅和了。
即便韦宝不出手,一帮东林党大臣也没有机会在御前告刁状!
的确,东林党大臣是存了找韦宝麻烦的心思,但是告状要通过司礼监啊,主要还是看魏忠贤如何处置韦宝。
他们相信,韦宝今天这么打阉党大臣们,以魏忠贤睚眦必报的个性,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大臣们散了,信王朱由检还想留一下,想给东李娘娘守夜,被魏忠贤让人劝走。
朱由检不肯,哭求朱由校,朱由校允许朱由检守三个晚上的灵,朱由检感激答应,连连磕头谢恩。
当天晚上,朱由校也留到了很晚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