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请,九千岁召见。”傅应星面无表情的对韦宝道。
韦宝和傅应星在一起,通常不说话,因为韦宝发现自己不管说什么,傅应星基本上都不回应,所以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这么早就轮到我了吗?”韦宝有些意外。
“早不好吗?九千岁很难得提早与人见面,这是器重韦大人。”傅应星冷然道。
韦宝呵呵一笑:“说的不错,不过,我更希望以后傅大人能器重下官,不要总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傅应星闻言,瞪了韦宝一眼:“我天生就这样!”
“有个性!很好。”韦宝笑眯眯的对傅应星翘了个大拇指。
韦宝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气量大,除非人家跟自己过不去,像傅应星这种冰块类型性格的人,他是不介意的。
傅应星不耐烦的瞪了韦宝一眼,似乎嫌弃韦宝话太多。
韦宝嘿嘿一笑,并不生气,去见魏忠贤去了。
“韦大人。”魏忠贤一见到韦宝,一改往日先等韦宝问候再开口的习惯,主动叫了韦宝一声。
“不敢当,不敢当啊,在九千岁面前,怎么敢有大人两个字?若是九千岁不嫌弃,把我当自己人,就叫我小宝吧?”韦宝笑眯眯道。
“咱家早就将你当自己人了!如若不然,你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情,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参你吗?你一个刚刚入仕的观政,屡屡打上官,罢官夺职,赶出朝廷都是轻的!没有咱家斡旋,你的命,早没了!”魏忠贤淡淡道。
韦宝知道魏忠贤故意吓他,却仍然一脸感激:“若我不是九千岁的人,我也不敢如此的。让九千岁见笑了。”
“你找咱家何事,直言无妨。”魏忠贤收了笑容,审慎的目光投向韦宝。
“九千岁,我现在已经将杨涟等东林党高官赶出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现在是不是该兑现当初的承诺,许我以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双料正六品官职?”韦宝道。
其实,韦宝不找魏忠贤,魏忠贤今天也到了要找韦宝的时候了,皇帝交代给韦宝升迁,这是皇帝交代办的事情,魏忠贤不敢拖延。
不过,魏忠贤却并不着急,准备抻韦宝一下,不让韦宝觉得官职来的容易,要让韦宝对自己感激涕零!
“下面还没有报上来啊!”魏忠贤道:“朝廷有朝廷的体制,咱家也不好办。”
“这还不是九千岁一句话的事情吗?我今日已经催促过都察院的栾汝平大人他们了,他们答应上本子保举我,明日应该就会递出去。”韦宝道。他并不担心栾汝平等人食言,因为这是他们当众答应的事情。
在华夏的古代,大家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口头答应,那也是契约的一种,若是食言,不但外人将瞧不起食言的人,食言的人内心也会有一块疙瘩。
西学中的契约精神,其内涵曾经出现过质的变化,是从汉语语境中的交易涵义,逐渐过渡过汉语语境中的契约涵义。
拉丁文中的契约一词,历经了汉文化的重要影响。
契约论在现代法制理论中,被定性为法制的本质;但在传统法家学术里,契约论连理论基础都算不上,只是一种普通的人类行为方式,根本无法代表人性人文的基本特征如仁义礼智信就是五个人文基本特征。
有人夸大说契约是人类区别于一般动物的根本,并武断地宣称文明国家就是契约国家。
武断的定论,不但彰显西化的现代知识分子对于人性、人文、人道无知,同时也体现出西化的现代知识体系,在人文领域的研究空白。
这种论断表面抬高了西学的层次,实质则是暴露了西学知识体系的粗糙、低级。
契约与法制不能形成表里关系,契约与诚信也不具备因果关系。
这是基于西学视野,完全忽视人道法天的华夏文明视角,所得到的狭隘认知。
契约论之所以无法进入诸子百家学说的门槛,主要就是因为华夏学术普遍基于天道之学,如阴阳五行,德道学说等,任何一家学术应用,都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而契约精神是不讲天时,不究地利,只论人和,所以契约精神阐发的法治社会有个特点,就是合法不必合理。
西方学术重契约不重天道伦理,也与其脱胎于宗教社会****的历史有关,一条教条横行天下,需要的就是契约精神,且只需要契约精神。
中国人的思想层次远远高于契约精神!
中国人有契约精神,而且更重天道人伦,诚信就只是儒家人伦五德之一。
尤其在华夏古代,韦宝从重生穿越之后,最大的体会就是,绝大部分人,都是说话算话的。
魏忠贤微微一笑:“即便老夫点头,底下人又有人保举,但还是不容易,别忘了,还得要内阁拟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可不是轻易任命的!”
“九千岁的人在内阁也占上风啊,更何况谁不知道当今首辅是九千岁的人。”韦宝道。
“没有你想的这么容易,还有次辅呢,还有几名不好说话的大臣,只要有一个人反对,这事就办不成!更何况,同时在都察院和大理寺任职,是很少见的。你又只是一个入仕才一个多月的新人,一下弄两个正六品给你,满朝上下都会非议。”魏忠贤给出了他的理由。
“事情有一定难度,但是在九千岁这里,我看不算什么吧?区区正六品而已。”韦宝眯了眯眼睛。
魏忠贤摇了一下头:“小宝啊,你还是太年轻,不明白官场的事儿!”
“可是九千岁答应过小人的。”韦宝卖萌的怼了魏忠贤一下。
魏忠贤被韦宝逗乐了,他将韦宝当成一个很聪明的人,很难看透的人,但真的很难有人将一个15岁的少年看的多可怕,存着多大的敌意。
“咱家为你的事情,可是费尽了心机,只是不知道你小子会不会负了咱家!”魏忠贤看着韦宝。
韦宝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我把九千岁看的如同亲爹一般,哪里有儿子负爹的道理?若是我有负于九千岁,定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韦宝之所以眉头都不眨就敢发此毒誓,一方面韦宝本来就不太信什么天打五雷轰这种事,若是能死于天打五雷轰这么华丽的天谴之下,也算荣幸了,不但没啥感觉就死了,还很壮观不是。另一方面,韦宝的确没有存着要害魏忠贤的心思。
人家魏忠贤是凭的自己的本事上位,魏忠贤掌权,总好过东林党,魏忠贤的祸害远比东林党小,有魏忠贤在的这几年,至少整个大明是稳定的。
一个像大明这样的庞大的超级大帝国,能保持稳定,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若要说坑害老百姓,政治这种东西,谁上台不是坑害老百姓?
张居正说的没错,循吏才是最需要的,谁能让老百姓过下去,不至于走投无路,谁就是好的。
天启手里,至少没有大规模的造反,而到了崇祯手里,天下立刻崩溃,到处造反。
都是朱由检和东林党联手造的孽。
魏忠贤信了韦宝,被韦宝的态度打动了,亲手将韦宝扶起来:‘罢了。’
韦宝居然泪眼萌萌,“九千岁,我真的是忠心耿耿,连睡觉都想着为九千岁排忧解难,为九千岁出力。”
魏忠贤笑道:“咱家为你想过了,你要想在都察院和大理寺拿到正六品以上的官职,这些衙门都是实缺,你就必须有一个更显赫的御赐名爵!”
“更显赫的御赐名爵、”韦宝不知道是什么,感激的看着魏忠贤:“九千岁这么为我着想?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效九千岁了,这段日子,我能挤出来的银子都挤出来了,可能要过几个月才能重谢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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