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
汪文言宁死不愿诬陷东林党人。北镇抚司许显纯杀害汪文言,顺承魏忠贤意编造了他的口供:诬杨涟受贿2万两,左光斗2万两,魏大中3000两,周朝瑞1万两,袁化中6000两,顾大章4万两,而行贿者竟是——已处决的熊廷弼。
同年五月,魏忠贤矫命逮捕了上述6人,下诏狱(北镇抚司)。魏忠贤授意许显纯严加拷打。
许显纯对6人施以酷刑,三日一打、五日一刑,“六君子”三木锁身、五刑俱尝,直至血肉横飞、肉腐蛆生。后,杨涟、左光斗、周顺昌、黄尊素、王之采、夏之令等十余人皆死其手,又捏造供状。
其实这个时候,汪文言已经被杀了,只是还没有披露出来。
杨涟和左光斗等人也早已经成了废人,奄奄一息,几乎没有办法再像正常人一样与人沟通了。
阉党现在要做的就是多罗列罪状,让案子翻不过来。
要不是韦宝出奇招,本来东林党是要营救熊廷弼的,现在改成了很多东林党力保熊廷弼,让阉党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魏忠贤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立刻杀了熊廷弼,否则熊廷弼早已经死了。
“我看谁敢?今天这些个囚车,老夫还开定了!”朱延禧也发现不对劲了,锦衣卫的人越是不让看,他越要看。
周如磐和丁绍轼也上前,一副要与锦衣卫动手的样子,他们都是大明的阁臣,不是普通高官,真的有人敢动他们三个阁臣的话,真的是天下大事了。
“把囚车都给我压进去,还愣着干什么?”许显纯也起火了,仗着受魏忠贤的宠,又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什么都不怕。
“我看看谁敢乱动?老夫亲自查验,你们敢动手,就冲老夫动手吧!”朱延禧大踏步过去。
“不要闹僵了,不要闹僵了。”田尔耕一看这是要打起来,赶忙调和,“朱大人,天气这么炎热,到下官的官厅喝杯茶,解解暑吧?”
朱延禧理都没理田尔耕,就要打开囚车。
许显纯急忙奔过去,按住了朱延禧的手。
许显纯是武进士出身,不说有什么功夫,至少比文官老头朱延禧的力气要大得多,朱延禧哪里还动弹得了。
“你好大的胆子,我是陛下的老师,你连老夫都敢打,来人,把这犯官给我拿下。”朱延禧疼的大叫。
“这是机要人犯,本官这是在维护朝廷的法纪,次辅大人,对不住了!”许显纯说罢,将朱延禧推开两步。
周如磐和丁绍轼看的火起,丁绍轼怒道:“许显纯,你是什么东西,敢动手打次辅大人?这是谋反,来人,把这厮抓了,我要到陛下面前去评理。”
内阁一帮随从护卫大声答应一声,就要锁拿许显纯。
许显纯的手下人不少,他们绝对不碰内阁的护卫,当即冲出来,整整上百号锦衣卫,把朱延禧带来的人和三个阁臣团团围住。
韦宝站在外围,并没有去冲突中心,并没有被围住。
韦宝看的暗暗皱眉,暗忖,阉党势力如此之大,完全控制了武力,东林党还斗个毛?光是动嘴皮子有什么用?
这时候,刚才被朱延禧亲自打开的囚车门被人从里面踢开了,滚下来两个人。
韦宝认得这两个人,都是杨雪的哥,杨涟的儿子,一个是老大杨之易,一个是杨之才。
踢门的是杨之易,滚到外面,站不起来,朱延禧的人去将他扶起来。
朱延禧、周如磐和丁绍轼都认得杨涟家的儿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抓杨大人家的公子!?谁给你们的权力?陛下说了,不得随便抓官员亲属。”朱延禧怒道。
“老子就抓了,怎么样吧?”许显纯见事情败露,索性撕破脸道:“朱大人,给你们面子你们不要,非要闹成这样,想怎么样,我奉陪到底。”
朱延禧的人将杨之易和杨之才口中堵着的布条取出。
杨之易大声道:“你们这帮阉党,我跟你们拼了?你们凭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到我家抓人?我们犯了什么事?”
杨涟的几个儿子都谈不上胆大,主要是杨之易看见次辅朱延禧大人在,给他壮胆了。
这一下事情起了巨大的变化,朱延禧有心要将杨家的孩子先带走,估计另外几部囚车也同样抓的是东林党大臣家的人,当即道:“都闪开,把囚车都给我打开!”
“谁再敢靠近囚车,一律给我乱棍打出去。”许显纯也下令了。
两边人马立刻打了起来。
朱延禧一方的人少,哪里是锦衣卫们的对手,锦衣卫光是在北镇抚司衙门就有五六百号人,京城还有其他巡逻兵士,虽然比不上御林军,但实际上已经是京城内部的第一武力了。
至于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只负责外围,通常不会管京城内部的事情。
顺天府也有一帮差役,但哪里敢与锦衣卫斗法?而且,顺天府向来都是跟在锦衣卫屁股后面的,锦衣卫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锦衣卫不敢打穿了大红官袍的阁臣,打内阁的护卫是不虚的,一会儿工夫将一帮护卫打的在地上打滚,人人重伤。
朱延禧、周如磐和丁绍轼见此情形,气的浑身发抖。
“造反了,这是造反了。”朱延禧连声道。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不想做的这么绝,是你朱大人太不给面子了,打上我们锦衣卫衙门,这还得了?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亲卫,你们在北镇抚司闹事,等同于在皇宫闹事。我们必须维护天子的尊严。”许显纯振振有词道。
要说起来许显纯这种武进士都是人才,大明的武进士也是要考文章的,像吴襄等人,武力没有多少,但是文化水平都很不错。
打的时间不长,有个锦衣卫打的狠,打中了一个内阁护卫的脑袋,脑浆子都打出来了。
“***了!你们打死了内阁护卫!你们这是死罪!”周如磐首先发现的,大声嚷嚷起来。
周如磐这么一嚷嚷,锦衣卫们方才散开。
田尔耕和许显纯等人这时候才有点发慌,武人动手没有什么,***就比较麻烦一点。
北镇抚司外面聚集的人愈来愈多,都是看热闹的,阁臣与锦衣卫打起来,这种热闹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就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的时候,韦宝的手下赶到了。
其实里面一闹起来,**彪已经派人回去喊人来了。
在韦宝身边随时都有上百名统计署的高级特工和总裁卫队的卫兵护卫,但一来这些人不能随便露面,二来韦总裁并没有危险,所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
这钟时候要叫来保护韦总裁的,只能是能上明面的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
当然,大理寺和都察院的差役,现在也***的都是天地会的人了。
近二百名差役很快赶到,都挤在了北镇抚司衙门门口。
“大人,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来了,很多人,好像有二百多人,他们要硬闯衙门。”守门的锦衣卫一名百户抵挡不住,他带的几十人一下子就被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大军冲散了,不得不奔到田尔耕身边汇报。
田尔耕和许显纯等人暗暗吃惊,只见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衣冠整齐,一个个孔武有力,看上去各个都是练家子,这还不算什么,最关键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似乎都很守纪律,而且不怕死,一个个视死如归,韦宝似乎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不惧生死,各个都是亡命徒一般的气质,这才最吓人。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通常外出帮着办案,人数都所带不多,而且一般不直接过问京城发生的事情,所以很少有人见过都察院和大理寺差役的风采。
今天锦衣卫们算是开了眼界了。
“韦大人,都察院差役到齐,听候差遣。”
“韦大人!大理寺差役到齐,听候差遣!”
都察院和大理寺差役大队的两名大队长一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向韦大人汇报。
他们行的是天地会的军礼,这是韦宝要求的。
这是让他们不要因为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当差就忘记了自己是天地会的人,而且,大**也没有对军礼有明文规定,更没有对差役该如何行礼,有什么明文规定。
锦衣卫和围观的人看见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气势惊人,他们行礼的动作也很奇特,都暗暗纳罕不已。
韦宝淡然看着这一切,他并没有让**彪喊人来,因为他并没有打算与锦衣卫发生冲突。
如果与锦衣卫发生冲突,这肯定会踩到了阉党的底线,肯定会惹怒魏忠贤,而且很有可能他的武力,会被东林党的人当成是他们的武力,用来与阉党对抗,这是韦宝万万不想的。
**彪也只是为了维护韦宝的安全,把人叫来听候韦总裁指挥,至于要怎么样用这些差役,要不要让这些差役动手,决定权仍然在韦总裁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