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高第这种行事风格,怕是很难了。
“高大人不必太破费了,我包红包是因为我是小辈,后进,理应向前辈进士表示敬意,尤其是像高大人这等大儒,满腹经纶,且为官经验丰富,这是求之不来的学习机会啊。”韦宝笑道。
“瞧瞧,到底是新科探花郎,多会说话?我这点学识不值一提,我当初可是三榜进士。”高第谦虚道:“至于为官几十载,那也都是在地方上,上仰仗陛下和朝廷,下有幸遇到好的百姓和官吏卖力,我实在没有多少功劳的,都是些虚名。”
“好了好了,高大人,韦大人,都不必如此客气了,咱们五个人啊,现在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蓟辽和辽东的军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这趟去辽东绝不是什么有油水的差事,咱过些日子去走个过场便是了。不过能与高大人和韦大人这样好说话的官一起走,还是很让人愉快的。”刘朝呵呵笑道。
显然,在刘朝、胡良辅和纪用三人中,刘朝是为首的太监。
韦宝很清楚,太监当中也有森严的等级制度,这种等级制度,一方面是以与魏忠贤的亲近程度,地位高低有关,一方面是以入宫时间的长短,担任大太监的时间长短有关。
太监比官员更加看重等级。
随着刘朝的话,胡良辅和纪用也一起点头称是。
“刘公公所言极是,蓟辽和辽东的边军长期在外,将领多为世袭的,很是不好管。蓟辽还稍微好一点,辽东边军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一个个像是大爷一样。现在孙阁老还在任上,我这个辽东经略也就是个摆设,只能走个过场了。”高第点头道。
“我也赞同几位大公公和高大人的话,咱们边吃边聊吧?”韦宝笑着招呼众人吃菜喝酒。
虽然看出来这几个人都对这趟前往辽东很不感兴趣,甚至有抵抗的意思,但韦宝尽力告诫自己,不要露出急着去辽东,急着去立功的态度。
几个人都很客气,互相嘘寒问暖,说些客气话,反正就是不聊正题。
韦宝问道:“三位大公公,高大人,你们说咱们怎么裁军?打建奴的事情退后一步说,这裁军很麻烦吧?”
“其实简单,只要韦大人敢差他们的实际人数,等于裁掉人马了!他们各自虚报几万人都是常事。若还想裁军,就让他们去与建奴打一场,打完不补充,不就裁军了吗?”高第笑道:“难点在于人家根本不会让你清点实际人数。”
“不是他们让不让,咱们奉了圣旨啊。”韦宝假装卖萌。
高第呵呵一笑:“圣旨又怎么样?人家手里都有兵权的,理都未必会理咱们。过往那些没有好下场的巡抚和经略,不说实际才能有多少,若是每个人都能掌握实际的军权,其实守住辽东没多少难事。他们都只不过是背锅的罢了,朝鲜压着,硬着头皮得有所动作,否则朝廷每年拨到蓟辽和辽东的几百万两军费都干什么去了?然后下面的兵将,经略和巡抚们是叫不动的。分钱人人有份,打仗卖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说穿了就这么点儿事。”
韦宝听的暗暗点头,这不就跟后世的国足臭脚们一样吗?
拿着高薪,技术臭的要命,到了国家队还生怕受伤,出工不出力,教练管不了队员,身后还有球迷和足协一个劲催。
国产教练拿的钱不多,背的骂名不少。
洋人教练也一样,世界大牌教练来了,没几天就把情况看明白了,然后混一天算一天,专门混高薪来了。
恶性循环,没有人管青训,造成没有训练,没有后续人才,成绩越来越差,连东南亚小国都踢不过。
“总有解决的办法吧?我是肯定会当好高大人的马前卒的,高大人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韦宝道。
“我是没有法子,三位大公公有什么好办法吗?”高第笑道。
刘朝、胡良辅和纪用三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都说没办法。
“高大人,韦大人,我们就是副监军,跟着去走马观花看看,底下出了什么兵变啊,哗变啊,这样的大事,我们向朝廷,向司礼监,向陛下知会一声就行了,我们就这么点权力,能有什么办法。”刘朝笑道。
韦宝呵呵一笑,暗忖,得了,都是混日子的主,在场的这五个人,差不多就相当于最新一期的国家队教练班子了,这都还没有出发呢,败局就已经注定了。
韦宝估计他们四个人都想着如何规避风险,不背锅,不担负骂名,就算烧高香了。
似乎也只有自己惦记着完成魏忠贤派给自己的裁军加对建奴立功的任务了。
韦宝很清楚,魏忠贤实际上也没有打算自己真的能裁军,真的能给建奴一点颜色,保住关外太平。
魏忠贤就是给自己出一道难题,提高自己想做上海防总督大位的门槛罢了。
几个人的态度和魏忠贤打的算盘,这一切,都让韦大人好心焦啊。
“我看,咱们不如明日便动身前往山海关吧?早点出发,也能让人看到咱们做事勤勉,到了山海关,也好自在玩几天,好好休息一下,把人都找到山海关来议事,也能提早发话。”韦宝道。
高第笑道:“早去晚去都差不多,我没意见,韦大人,看样子你是着急立功啊。”
听高第这么说,其他三个大太监也呵呵笑起来。
韦宝有点尴尬,暗忖这些家伙都是人精,自己想在他们面前掩饰自己不着急,自己也是走马观花的心态,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但是自己表现的越急迫,就越会给这些人留下机会,他们更会让自己每件事都当出头鸟,当挡箭牌。
所以,韦宝决定还是少说多听,与几个人夏哈拉。
这顿饭吃的毫无意义,完全没有达到韦宝预期的效果。
不由不让韦宝灰心,感觉连出门都出不了了,更不用说什么出师不利。
韦宝知道,这是典型的华夏官场,千百年来都是如此,不是他一个人碰到的问题,可真的很棘手。
吴雪霞见韦宝郁闷的回到总裁府,便问了情况。
韦宝情绪失落的将今天与高第、刘朝、胡良辅、纪用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情况说了。
吴雪霞笑道:“这不都是预料之中的吗?是总裁对他们抱了幻想,才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韦宝笑着点点头:“应该是这样吧,的确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总裁之前做事一直很顺利,那都是因为总裁是主导,在山东是总裁说了算,拿下了李精白和刘养噩,事情就变的简单了。到了辽西辽东则完全不同,总裁又不是作为蓟辽总督去的关外,有高第,有几个监军大太监,有孙督师,还有一堆不受约束的将领,还有我爹这样的世袭世家大户,再加上咱们这趟去辽东不可能带兵马去,没有权力,没有军队,光是凭总裁的一张嘴,总裁自然会觉得事事不顺利,事事受阻了。”
“那现在要如何让他们早点去呢?高第这个老狐狸实在太难缠了,我看是指望不上他了。”韦宝道。
“这个得想想,得找个合适的理由,绝对不能直接说去辽东办公事。”吴雪霞道。
韦宝与吴雪霞正说话间,底下总裁秘书处的一名美女秘书来报:“总裁,高第派人送礼物来了。说是补一份新婚贺礼给总裁,祝总裁与夫人百年好合。”
韦宝一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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