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现在的确是给顾秉谦出了一个历史性的大难题。
也难怪张维贤那么自信,顾秉谦会具名,会替代韦宝上这道奏本。
天启崇祯两朝的国家税收,到底是多少,本身就是个迷。
后世**任**献能够完整反应天启、崇祯两朝一*具体财政收入及支出数字。
明代堪称完整的财政收入和支出数字,也仅仅是*历六*的。
茶税改完是海关税,自隆庆开禁以来,无论白银流入还是财政税收,都成了朝廷重要的收入来源。
隆庆开禁以来,海关税成为朝廷重要收入来源。
*历六*,全国财政收入全部折银,共18100167.73两。
其中田赋共161971**.70两,占比**.49%;钞关402308两,占比2.22%。
那*历*间的海关税有多少呢?
福建:《东西洋考》:“本府军需往往告匮,即隆庆间开设舶税,仅数千金,*历间增至*两,以此佐之,犹且不敷,动请司饷济急,往牒具在也。迨十三*增税至二*余。”
才二*两,连田赋的零头都比不上。
广东:《广东赋役全书》:夷舶饷原额银二*六千两,续因缺额太多,*历三十四*该司道详议两院会提,准允减四千两,尚实额二*二千两。
海关税收连田赋收入的零头都不上。
在魏公公治理下,又拖欠了不少银子。
嘉靖十八*以后,明廷就裁撤了全国绝大部分镇守太监,仅留南京、凤阳、承天、太和山等地的守备太监。
天启六*,明熹宗高举“成祖旧制”的大旗再度派遣内官镇守地方,当时有镇守太监的分别是辽东、山海、蓟镇、宣大、山西、皮岛。
但明熹宗的这一决定遭到顾秉谦、黄立极、冯铨、王绍徽等人的激烈反对。
魏公公忠诚的干将顾秉谦、黄立极、冯铨、王绍徽也是东林党吗?他们都是阉党。
韦宝曾经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李自成可以推倒**,为什么太平天国不能推倒**?
同样都是王朝末期,**末期更加腐朽,太平天国农民军也比李自成农民军厉害,为什么太平天国没能推翻清政府。
17世纪的哈布斯堡相比19世纪的列强是废物。
既**派出理财专家帮助大明打理市舶司,监督大明按章收税,也**以无敌舰队为后盾派特使深入内地,警告张献忠泥腿子不得进入武汉三镇这种通商口岸。
也**出动海军陆战队武装保卫江南,保住大明的钱袋子。
更**让三十*战争后的老兵、浪人**再就业,华伦斯坦在大明兼任剿匪总兵官,军事顾问,直接插手军队的指挥和训练。
太平天国的**固然自己存在很大的问题,但如果认为洋人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重要,那也是不对的。
天京事变固然对太平天国的意识形态和组织架构有毁灭性的打击,但二鸦造成的咸丰北狩同样对清廷的威信打击巨大,连留在北京的文武高官私下和英法使节沟通时对前途都不看好,那段时间曾国藩的举止也十分微妙。
这个时候外国列强的态度就成了上了秤的砝码。
因此虽然民间乃至下议院对太平天国持同情态度的不乏其人,但保守党控制的上议院最终还是选择帮助清廷渡过危机,采取了叫停和天平天国的外交接触,警告太平天国不得进攻通商口岸,勒令本国商人不得和天平天国贸易,帮助清廷运送军队,出动军事顾问协助清廷训练军队,乃至在江南地区亲自**和李秀成大战等举措。
考虑到当时的投送能力,这基本就是列强干涉的极限了。
因此教科书上说太平天国是被中外**势力联合绞杀并非虚言。
就明清自身来讲,末期面对的核心问题其实差不多,都是人口超过了土地承载力的极限,只不过明是陕西人口先超过了土地承载力的极限,清则是两广地区的人口由于一鸦的影响率先进入极限。
差异主要在这么几个方面。
明吸取唐的教训,**农民起义时不放开团练,这就导致应对起义的弹性很差,一旦中央军团灭就是血崩。
而清吸取明的教训,在嫡系八旗被一路暴打后最终决心放开团练,太平天国除了要和八旗大战外,还要和组织起来的各路土豪凝结核比如湘军血战,华夏处处都是武德高地。
太平天国最初起势一日千里时,政策过于**,基本**给士绅留出足够的合作空间,再被曾剃头卫道除魔一带,基本是势同水火。
中期在天京好不容易搞出了个正式政府的架子,天京事变自己一波搞废。
后期逐步转为民族主义宣传后,在和地方士绅的合作上有一定进步,但是洋人强势支持清廷的态度很难让他们下决心上天国船。
总得来说,在争取士绅支持上做得不好。
大顺在这方面做的行不行,智者见智,但其实还行,大顺的口号并**脱出传统改朝换代那一套,襄阳建制后在招揽地方士绅上总体做的还可以。
甲申*的**与其说是考掠不如说是战略上的决策失误。
毕竟伴随着的对复社在京青*才俊的招揽工作成效很大,连复社头面人物周钟都为大顺起草南征檄文,说煤山**是“暴比桀纣”。
领袖层面,李自成其实个人魅力和才能都还可以,礼贤下士,宽以待人都做过,即使极为抹黑他的明史也承认他生活简朴能和士卒共甘苦。
而阿洪无论中外留下的记载中形象好像都不怎么样兰贵人治国不行,但政治手腕其实没得黑,在八旗勋贵、汉人文官、保守派、洋务派几个鸡蛋上跳舞维持平衡。
但另一方面,她本身对权谋的渴望对国家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典型就是庚子国乱。
换爱新觉罗上来,还真不一定能在那么复杂的政治环境下维持下去,事实也是如此。
而明思宗的手腕、用人、政策确实就是两个字——操切。
最后一点则是太平天国虽然还是在古代农民起义的框架内,但已经有了新时期革命的萌芽,因此并不适合和明末农民起义在内的古典农民起义做成败比较。
太平天国对意识形态构建、传播和利用的重视,其实和传统宗教起事,比如义和团,是有显著区别的。
太平天国与西方交流后拟定的现代化蓝图指出了传统道路外的另一种可能,这都是极有意义并且在未来以不同程度重现的事情。
太平天国虽然没能推翻清政府,但它后期推行的反清民族主义宣传,以及间接推动汉人地主掌握大权,都为清王朝的最终垮台发挥了重要作用。
而李自成攻克北京就是明末农民起义的辉煌巅峰了,之后因为急功近利导致被八旗大军入关摘桃了。
可以说,太平天国虽然**了,但却标志着新时代的黎明。
李自成推翻**北京中央政府虽然成功了,却是明末农民起义悲剧的开始。
因此从历史的宏观角度,谁更成功,还真说不好。
说朱由校重用魏公公下大棋的都属文盲,绝无例外。
为什么呢,很简单,朱由校重用魏公公,不是天启四*和东林完全决裂之后,而是泰昌元*朱由校登基后不久。
泰昌元*八月初一日,光庙登极,拟册立先帝为东宫。
是时逆贤尚列库衔,暗与客氏深谋,遂相与刻意拥戴王太监安,而客氏又巧逢迎之,无不可者,遂充东宫典膳局官,此缺客氏力也。
一个在1620*8月还只是名列甲字库库衔,之后也不过是东宫典膳局官的货色,在天启即位后可以说是火箭一般的蹿升以御马监太监魏进忠提督宝和三店。
泰昌元*九月二十四日条及先帝即位数月,二人因宠渐相冒嫉,于乾清宫暖阁内醉骂相嚷。时漏将丙夜,先帝已安寝,而突自御前哄起,司礼监掌印卢受、东厂邹义、秉笔**、**、王体乾、高时明、沈荫、宋晋等皆惊起。
是时逆贤已升秉笔掌惜薪司印,魏朝已改名王国臣升乾清宫管事掌兵仗局,并跪御前听处分。
从泰昌元*八月的东宫典膳局官,到泰昌元*末,魏公公这货已经从东宫典膳局官先提督宝和等三店,之后又升司礼监秉笔掌惜薪司。
按刘若愚的说法,天启初*逆贤即掌惜薪司、内府供用库、尚膳监印,督宝和等店。
司礼监秉笔这种例由文书房宦官任的机要职位,魏公公在短短几个月就当上了。
即刘若愚所谓:逆贤自泰昌元*冬升秉笔,凡不识字而躐跻秉笔者,穆庙时孟冲、神庙张明、先帝时魏忠贤、孙暹、王朝辅五人而已。
这种蹿升速度和破格提拔,显然不是魏公公自身能力有多高,而是魏公公从小服侍熹宗,而作为东宫旧监,魏公公从熹宗那里得来的回报。
同样是司礼监大太监的刘若愚笔下记载的魏公公和熹宗小时候的情形。
光庙在青宫淡薄,先帝既诞之后,生母才人王老娘娘无人办膳,贤遂夤缘入宫,办才人及先帝之膳,其介绍引进者近侍魏朝。
魏公公和朱由校的联系,最初是魏朝引进,魏公公则为熹宗及其生母王才人办理膳食而搭上的。
贤性狡猾,指称办膳为名,于十库诸内臣如药张等,皆骗其食料,醯酱或财物、玩好,以至非时果品、花卉之类,必巧营取之,而转献先帝以固宠也。
*历时宫禄不恒给,皇孙苦之。诸阉戏曰:陛下*岁,殿下亦*岁。吾辈待小官家登极,鸿恩有河清耳。而忠贤独恭敬,时进饮啖,中其欲。
魏忠贤必然能依靠这种机会时常与幼*时的熹宗常常亲近,为其进献各种玩物,与其奠定一定的感情基础,这是外廷的官僚无论如何无法比拟的。
实际上,从之后熹宗自己所说之话,也能感受到熹宗对魏忠贤的感情。
忠贤事皇考于春宫时,朕在襁褓间,便赖护卫,迨圣母升遐后,朕殷忧危险,皆所饱尝,服食起居,总忠贤是赖。
当皇考弥留之际,曾云:内侍忠直,不避行迹,独此人耳。
由此可见,魏公公的步步蹿升,既不是什么下大旗,也不是什么能力出众,本质就是青宫旧监,有护理之功,作为熹宗的心腹太监而被逐步提拔。
与其可以类比的是熹宗朱由校他爹,光宗朱常洛提拔的邹义。
初*历庚申秋,神庙宾天,光庙念典玺局郎邹义潜邸劳久,升秉笔掌东厂兼尚膳监印。
一朝天子一朝臣,邹义能升到司礼监秉笔掌东厂监掌尚膳监,靠的就是在朱常洛潜邸劳久。
同样,魏公公能在短时间内升司礼监秉笔掌惜薪司兼提督宝和三店,靠的也是在朱常洛、朱由校潜邸劳久的缘故。
魏公公勾搭上客氏,并一脚踢开其恩人魏朝,之后正大光明的与客氏来往,也进一步增加了其在熹宗心里的分量。
原因也很简单,客氏对熹宗太过重要,甚至难舍难分,其原因多样,但主要仍不外乎客氏从小照顾熹宗起居。
可以从熹宗的敕谕里看出其对客氏的感情。
兵部等衙门接出圣谕:盖闻侈功笃物,朝廷有崇报之章;恩泽溥颁,臣下无向隅之念。朕昔在襁褓,气禀清虚,赖奉圣夫人客氏事事劳苦,保卫恭勤。不幸皇妣蚤岁宾天,复面承顾托之重。凡朕起居烦燥,温饥暖寒,皆奉圣夫人业业兢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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