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5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放弃从荷兰直航广州,改采荷兰—巴达维亚—广州三角贸易,每船30万荷盾的投资,部分白银,部分货物,由于该形式的贸易耽搁时间较长,影响从中国茶叶的新鲜程度,难以在欧洲市场上与其他国家公司竞争。
1757年后荷兰东印度公司重开荷兰与中国之间的直航贸易,每艘荷兰商船携带30万荷盾的银元前往中国购买茶叶等商品。
基本上可以说在18世纪荷兰输入中国的白银数量在1600万两以上。
从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的1602年至1689年的87年间,荷兰东印度公司派商船直航中国。
1689年至1728年的39年中荷兰则放弃直航,而改由中国商船将中国商品运至巴达维亚。
1602年—1689年,荷兰东印度公司每年派遣的商船数量按照1728—1794年平均年派遣商船即3.5艘计算。
由于处于中荷贸易初创时期,其贸易量肯定不如18世纪,相当于18世纪的三分之一,即每艘商船携带10万荷盾银币,那么此87年中输入中国的白银为4350荷盾,约合877万中国两。
从1689年至1728年非直航时期,中国商船携带中国商品进入巴达维亚,在销售商品后,还会购买一些当地产品,所以回程携带的白银应该不多,为了避免过高估计白银流入量,我们暂且不将此段时间的白银流入量计入总数。
从1602年至1794年是中荷贸易的黄金时期,在这将近200年的时间里,荷兰共计输入中国白银2500万两左右。
英国1637年首航广州,开始与中国的贸易。
17世纪中英国对华贸易额很少,英国东印度公司1677年输入白银4778两、1681年输入37500两、1682年输入84000两、1698年输入60000两、1699年输入79833两,5年平均输入53222两。
1637—1699年的62年间白银年平均输入量是53222两,则17世纪英国输华白银仅330万两左右。
在1700-1753年间,英国共运白银19440448两到中国。
1637-1799年英国共计向中国输入白银56637003两!
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3.1亿两。
这是一个大概的数,实际上肯定不止。
一定是大于这个数的。
同时,欧洲其他国家,如法国、瑞典、丹麦等,在此一时期也开展对华贸易,使用白银购买中国商品。
它们在18世纪共向中国派出商船466艘,输入白银总数达38536802两。
除此之外,美国于独立战争胜利后的第二年,1784年,乾隆四十九年,派遣第一艘商船“中国皇后号”来广州贸易,但在18世纪美国基本靠西洋参和皮毛支付中国商品货值,输入白银较少,19世纪以后才开始大量输入白银,因此可以忽略美国输华的白银量。
日本输入的白银量是不能忽略的。
日本在明后期,1567-1644年,共计输入中国2亿两白银,用以购买丝织品、瓷器、日用杂货等。
自明后期(1567年)至18世纪末的233年间,从欧洲、美洲、日本等地输入中国将近5.5亿两白银,即超过2万吨。
这2万吨到底值多少钱呢?
根据2016年10月3日国际白银价格,每盎司19.2美元计算,2万吨白银合美金13545201400.5837元,即135.45亿美元、903.25亿元人民币。
在明后期至清中期的这233年中,每年外国购买中国商品而输入中国的白银达236万两之巨!
明代中国国内白银的开采量。
明代276年中,中国国内总共开采白银仅23353326两,年均开采量仅仅8.46万两,尚不及海外白银输入量的一个零头。
明后期至清中期,1567-1840年,不但不存在长时间的闭关锁国,中国海外贸易反而持续繁荣,历经三代欧洲强国,而且均保持了巨大的贸易顺差。
在16-18世纪重商主义盛行时期,白银的巨量内流,说明直至工业革命前夕中国的工业,特别是丝织业、瓷器业、制茶业生产,就其产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来说,仍居世界一流水平。
后世有很多历史学家及部分爱好历史的普通公众已经认识到这一点。
但他们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于白银大量流入这一流通领域的现象之上,没有看到在白银背后中国强大的工农业供给能力才是支撑这一现象的本质。
而近代世界经济体诞生的真正动力,也正是在于白银国际大流动背后所隐藏的中国与西欧实体经济中供给—需求的整合与交汇。
在日本民间流传一种说法,清末中日甲午战争后,日本索要的2亿两战争赔款就是根据明后期从日本流入中国白银数量计算的。
当然,这是日本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想通过战争要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白银罢了。
很多人只知道明朝有海禁,不知道宋朝也有海禁。
海禁不是闭关锁国,而是禁止民间私自海贸。
因为政府要垄断海贸的丰厚收入!
而且宋朝官府不但垄断对外海贸,还垄断了手工业,除了传统的盐铁,还有茶、酒、瓷。
到了明朝,私营工商业已经全面超越官营工商业了,但明朝官府没能有效地建立对私营工商业的税收制度,钱都被贪官污吏和地主豪绅们拿走了。
宋朝官府的工商业收入占总收入的70%左右,而明朝官府的工商业收入差不多只能占到10%。
税收高就代表国家富吗?这显然不是的。
宋朝税收高是因为它税收能力强且税率高,税收占国家GDP的比重很高。
不收税哪来的俸禄养那么多官,冗官。
宋朝的兵民比是历朝之最,还是发工资的募兵制,冗兵。
还得给辽、夏交保护费,冗费。
宋朝事实上是历朝历代搜刮百姓最严重的政权之一,比它还差劲的大概只有那些割据混战的军阀了。
明朝是真的穷,但这个穷指的是国家财政。
无论是GDP还是人均GDP还是人均收入还是人均生活水平,明朝都是比宋朝高的。
不是穷的问题,而是地域发展不均衡的问题。
中国封建社会必须是中央集权,建立一个由朝廷能够控制约束的官僚体系,实现区域间的均衡,说白了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拿富地方钱补穷地方,要不国家就得给拖死。
明朝最为典型,老朱那时候刚打完仗,各地都很穷,他就以土地作为全部衡量标准,制定税收政策,问题在若干年后,由于海禁松弛,南方商业发展不断发展,富起来了,油水足,而皇帝在北方,对这个情况没有切身了解,只是多抽点税。
其实他拿的一点和南方创造的财富相比百足一,这个短视,导致了政策调整出现了相当长一段空窗期。
而小朱、小小朱们有没老朱和他儿子那手腕控制官僚体制,官员们趁此机会大捞特捞,与商人勾结成利益集团,甚至自己成为商人,国家要调整税收政策时,立刻跳出来坚决反对,特别是明代官僚中许多决策者都是富裕地方出身。
在问题没激化前,自然不想从自己家割肉,这使朝廷不得不长期用可怜的税收去补剿匪、平叛、灾后重建的窟窿。
随着物价上涨,开销越来越大,拖也拖死了。
明朝和北宋不同在于,北宋的官僚上层大多出身北方,且当时文化上北方优于南方,经济南北差异还没有大,这使中央将南方钱抽到北方,北方用输出文化换取可以实现。
至于南宋,就偏安在一隅,靠土地税连个活路都没有,只能靠发展商业,而当时的行都在杭州,临安,就是商业最发达地区。
统治者时时刻刻都盯着这个唯一的活路,商业政策变得很务实。
虽然官僚们该拿还拿,因为经济政策和经济发展贴的紧,贪污金钱占国家的收入的比例远小于明朝。
这里要说明是比例,不是说南宋官僚比明朝官僚清廉。
大宋的那个财政总量,单位叫“贯石匹两束”,分别对应的是“钱、谷、布、银、草”。
假如,某年大宋某州府夏税:钱两千贯,粮食两万石,布五千匹、银五百两、草一万八千束。
那么统计下来本年夏税是四万五千五百(贯石匹两束)。
而各个州府加在一起,最后的总数汇总到中央,动不动一亿几千万。
一束草和一两银也根本不等值。
14~17世纪欧洲的新兴国家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纷纷来到东亚开拓殖民地,发展贸易,明清同他们的交往始于16世纪初。
过去,总将这定性为反抗西方殖民。
但当继续挖掘历史却能察觉到,这背后的问题,远比想象的要多很多。
“陛下,可以由陛下亲自掌管海关税收,全部交给东厂去办,甚至把大明所有水师,都放在东厂下面,不叫监军,直接由太监领军,当初郑和下西洋,领头的不就都是宫中太监吗。”韦宝回答了天启皇帝朱由校的问题。
韦宝的回答,将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把海关和水师都交给太监把持?
这是大家都想不到的回答。
其实刚才韦宝列了一大堆的数据,说的很清楚,大家都已经有点被韦宝说动了。
唯一疑惑的就是皇帝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