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代善道:“也行吧,那你们现在便去,早去早回。”
“贝勒爷,还有一事,如果韦宝当时便提出要求,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来来回回,怕是要耽搁功夫。”鲍承先道。
“你什么意思?”代善问道。
“韦宝当初提出和亲的话,要格格陪嫁一千二百万两纹银,还要割让我两个城池给天地会通商所用。现在宝军大胜我方,我恐怕他们可能会加码。”鲍承先道。
代善这才明白鲍承先的意思,顿时眉头拧在一起,鲍承先不说,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
“父汗刚才的原话是向宝军求药,让宝军撤军,并让宝军派人来!并没有说让你们去谈判,你们只需要将父汗的意思说清楚便可。至于韦宝当面提要求,你们不必理会。”代善道。
“是,贝勒。”鲍承先现在明白了,点头答应。
有代善这话,鲍承先便松了口气,只是送口信的话,并没有什么压力。
鲍承先觉得韦宝是肯定要加码的。
鲍承先遂与聪古伦格格带上一队侍卫出城。
一出城,聪古伦格格便在马上将韦宝加码到了两千八百万两纹银的事情说了。
聪古伦格格知道鲍承先是父汗宠爱的汉人谋士,且鲍承先足智多谋,所以愿意与鲍承先商量。
鲍承先闻言大惊:“格格啊,你刚才在城里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怕说出来的话,两家修好的大门说不定要关死了。我也不敢告诉父汗,怕父汗听到这个消息受不了。”聪古伦格格委屈道。
“韦宝说两千八百万两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鲍承先问道。
聪古伦格格点点头:“韦宝是这么对我说的,他态度很坚定。”
“没办法,咱们先去送口信吧,格格你再试着劝一劝韦宝,以我对汉人和韦宝的了解,韦宝就算不与我们议和,也说不定愿意给大汗治疗!”鲍承先道:“如果韦宝愿意维持原来的赔付一千二百万两纹银,那是最好。”
“也只能这样了。”聪古伦格格听鲍承先这么说了,心里稍微明朗了一些,也舒服了不少。
聪古伦格格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心里承受不了那么多事。
不几分钟便接近了宝军的骑兵大营。
总裁卫队和教导队的一千人尚未撤离,还在做准备工作,预备次日再撤离。
一堆人在忙着准备。
军营守卫营门的军官听到聪古伦格格又回来了,急忙向里面的团长通报。
很快,一群军官出来。
聪古伦格格简要的将来意说了。
军官们没有二话,立刻表示放行,让人护送聪古伦格格一行前往宁远城。
“你们军中不是有随军的郎中吗?你们自己应该有药吧?可否先派人送药去义州城给我父汗治疗?”聪古伦格格留了个心眼,想从骑兵这边便得到药。
几名军官交头接耳的简单商量一下,总裁卫队的团长对聪古伦格格道:“格格,这件事关系重大,一来,我们随机的军医肯定没有总裁身边的医生技术高,不见得能确诊你父亲的病情。另外,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先告知总裁,我们没办法做主。”
“早知道我就不说是给我父汗治病了,你们宝军不是向来将优待百姓,救死扶伤挂在口中的吗?如果我父汗只是一名受伤的金人,你们会不会医治?现在我父汗病重,我是怕等不起了!”聪古伦格格道。
“不是我们不肯治疗你父亲,而是这事实在重大,万一治不好,会不会造成其他后果?不是治了就能保证治好的,这个道理,格格你应该能懂吧?”宝军团长道:“所以这事一定要总裁亲自决断。”
“那别说了,现在就送我们去见你们总裁吧。”聪古伦格格焦躁道。
宝军团长不敢耽搁,当即答应了,派出一队骑兵护卫。
就这样,聪古伦格格与鲍承先并没有进宝军的军营,直接往宁远城奔过去。
聪古伦格格昨天坐了一天的马车,没有好好休息,今天又连着赶路,咬牙伏在马背上坚持。
疾驰了十多个小时,次日半上午才赶到宁远城。
韦宝已经准备回山海关了,幸好聪古伦格格来的快,要不然再晚一天,很有可能就得跑到山海关去找韦宝了。
韦宝没有打算要这破宁远城。
关外的土地,辽东的土地,韦宝是一点都没打算要。
韦宝有辽南、韦家庄和朝鲜这些直辖地区,再控制了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的地方,就已经足够了。
韦宝只希望关外太太平平的,建奴能安守本分不再惹事。
最好是建奴与蒙古人打个不可开交,没有功夫来碰大明,也没有功夫碰朝鲜,韦宝就最高兴了。
韦宝听闻聪古伦格格又回来了,很是意外,第一时间召见。
聪古伦格格开始没有说什么,都是由鲍承先转呈了努尔哈赤的意思。
韦宝听后,并没有迟疑,当即道:“求药没有问题!我可以派我们最好的医生过去为努尔哈赤诊断。即便是两家议和不成,我也愿意为努尔哈赤医治,我并不希望努尔哈赤死。”
聪古伦格格和鲍承先闻言,同时松口气。
但两个人也听得出来,韦宝可能还是要坚持两千八百万两纹银的要求。
“感谢韦爵爷的恢弘气度,韦爵爷果然是办大事的人,胸襟罕见。”鲍承先心悦诚服道。
“我是担心如果治不好努尔哈赤,会加深两家的隔阂,等下还以为我们天地会这么小心眼,在为努尔哈赤治病这事上做手脚。还有,我是大明的爵爷,如果我的人为努尔哈赤治病,这要是传到了大明朝廷耳中,对我也会有影响。”韦宝道:“治病没有人能保证一定治好,医生不是神仙,尤其是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么差,这都得看造化,得听天由命。所以我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没有你们大汗那么勇悍,动不动就亲自上阵。”
“保密之事,韦爵爷尽可放心!”鲍承先道:“如果韦爵爷治好了我们大汗,就是大金国的恩人,我们绝不可能做有损恩人的事,那将为道德所不容。”
韦宝淡然一笑,其实韦宝对于建奴会不会对外说是自己救了努尔哈赤,根本无所谓。
这些都是难以抓到实际证据的事情,就算是被大明朝廷知道了,只要皇帝相信自己就行。
自己来个死不认账,谁能把自己怎么样?
韦宝主要还是怕治不好,让两家结成死仇。
“聪古伦,你没有把我的底线告诉你们那边吧?”韦宝直接当着鲍承先的面问道。也懒得把聪古伦格格叫到别处单独说了。
“没有提那两千八百万两纹银的事,我怕父汗受不了。而且我觉得我那些阿哥们肯定不会答应的。”聪古伦格格道。
“那还让我们派什么使者啊?”韦宝道:“而且,我觉得我最好也别派人给你父亲治病了。我不派人,你们也不能怪我什么,毕竟我没有义务救努尔哈赤,我们两家是敌对关系。如果治不好,以后就是死仇!我图什么?”
“可你派人救了我父汗,我父汗就有可能活命,否则我父汗非常危险啊。”聪古伦格格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你就不能为了我,救我父汗吗?”
“嗨,我说的还不清楚吗?”韦宝摇头道:“我不是不肯给药,我是怕治不好。”
“那万一治好了呢?治好了我父汗,我父汗一定会感激你的。”聪古伦格格道。
韦宝也没有多纠结这个问题,让人去把自己的贴身医生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