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咦......你不想吗?”
“……唔,我……也想。”他带点犹豫说道。
“你好像不积极嘛。”妻子抬头瞧他。
“谁说的?”丈夫表示不满,翻个身贴紧她,把下巴抵在她脑袋上,“老子就怕万一生个女娃儿像爹,可就不妙了。恐怕要嫁不出去吧......”
“可是我希望像你。你五官深,线条冷,女子若长这样,有点雌雄莫辨的帅气。再有个高挑的身材,必是天下第一的帅女子!”
她满心憧憬着,伸手摸他的脸。
丈夫把她的手塞回被窝,惺忪含糊地说,“好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咱就把天下第一的帅女子造出来。”
*
再过了半刻钟,夫妻俩双双起来了,兴致勃勃在中院玩起了雪。
丈夫抬手一吸,树上的、菜地里的、屋顶上的雪纷纷滚落,聚到他手上,汇成巨大的雪球,一层一层加厚,压得比木头还凝实。
锦娘从头到脚裹得厚厚的,站在旁边瞎起劲。脸被冻得发红,嘴角弯弯翘着,笑得像一朵开得正好的茶花。
丈夫揶揄道,“自己不动手,只会耍嘴皮子指挥别人,你这样也叫玩雪?”
“我手好冷。你加油干吧,我已经蒸好馒头准备犒劳你了。”妻子对他讨好地笑。
“哼。巧言令色的家伙!”
秦漠也笑微微地跑来凑热闹。想必在皇城中没亲自玩过,这会儿一放开,玩得很起劲。
在树间飞跃腾挪,不一会儿,便积起了一个超大的雪球,跟他自己一般高。
拍拍打打,满眼缀满童趣。
——雪光照耀下,这男子玉面丰颊,眉清目秀,就像菩萨座下的金童一样漂亮。
做惯木工的阿泰,无疑有双神奇巧手。
雪人初具形状后,他竟拿来刀子,细细雕刻起来。从衣服到发丝,再到眉眼纤毫处……刀在手中翻来翻去,竟雕出一个活脱脱的锦娘来。
好像从他心里投射出来,栩栩如生,恰是她平时弯着嘴角发笑,清灵温柔的模样。
“哇,可真像......只要神仙来吹口气,就能成真了!”
徒弟惊叹不已。相比之下,他简直没法直视自己堆的那个大肚子了。
锦娘也被丈夫的手艺震傻了。迷妹指数再度攀高,满腔子的崇拜一浪接着一浪拍在心坎上。
“你这么厉害,是不是要上天呐!”她饱含爱意地望着他。
当着徒弟也懒得掩饰了。
阿泰瞥她一眼,矜持又骄傲地笑了笑。绕着自己的作品走了两圈,觉得还算满意。
走到徒弟的大肚雪人旁,嫌弃地摇了摇头,二话不说就动起了刀子。
行云流水,玉屑飞落。
他的神态静默,专心致志。
动作却越来越缓......
每落一刀,心里都好像有什么在崩塌。指尖也微微发了抖。
未来的女儿呀。
天下第一的帅女子……老子的种!
好吧......
他强行定了心神。把神魂倾注在刀尖上,细细刻画着她的模样……
秦漠杵在一旁,傻呆呆瞧着师父的手。
那把刻刀好似蕴含神力,一下也不多,一下也不少,深浅自知,游刃有余,逐渐将那雪堆变成了......一个超凡美丽的人。
——分明是师父师娘的结合体,又别具一种特殊的风采。
飞扬的剑眉,深邃的大眼。眼尾威严地翘起来。既灵动美丽,又清冷绝俗。鼻梁高挺,嘴唇很薄,集雌雄气质于一体。
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一看就聪明逼人……
“师父,这是......”
“你未来的小师妹。”阿泰漫不经心地说。
锦娘本还以为他雕的是徒弟,可是怎么看都不像。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简直是无语了!
“啥呀,我不是说......小宝宝吗?”
“你不是说,要个头高挑的么!”丈夫无辜地抱怨一句,打个哈欠说,“不玩了。陪你傻了一早上,老子要进去补个觉。”
把刻刀往徒弟手里一塞,大摇大摆进去了。
锦娘有点尴尬。
这家伙简直没谱,让他堆个宝宝出来玩,他雕出一个跟小漠一般高的大女孩……这样的能玩吗?
漂亮是顶漂亮,要是以后真有女儿,能长成这模样,哪愁嫁不出去?
秦漠站在雪雕面前,怔怔地瞧着......
脸被冻得有些发了红。
这时,锦娘听见河岸传来了“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连忙走去前厅一看,竟是熊大来了!
两条短腿淹没在厚厚的雪中,胳膊下夹着几只野兔子。
锦娘一眼瞧见,只觉心都化了。
连忙跑去厨房,拿了两个热馒头,向河对岸招了招手。
黑熊一时站着没动,远远对她瞧着。
过了一会,才艰难地迈过雪地,涉过冰河,一步一步向坡上走了过来。
锦娘笑靥如花地瞅着它。对待小朋友似的,温柔可亲地说,“天太冷,你不用辛苦啦。家里吃的可以过冬了。”
她把手放到耳边,做了个睡觉的动作,吐字很慢地说:“天太冷,你安心在洞里睡觉吧......明白吗?睡觉……”
黑熊不吭声。既不“呼呼”,也不“嗷呜”。也没作出梦露式的害羞姿态。
它就像一座像公园里的假熊,一动不动地站在雪里。
一对琥珀色的眼球带着野兽特有的冰冷,静谧地瞧着她。
锦娘瞧着它......一瞬间,忽然有了害怕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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