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芳眼睛一竖:“你想死是吧?”
丁芳芳又凶神恶煞地一拍桌子:“——你天王老子我在泡汉子!”
顾关山幸灾乐祸地说:“我觉得他听到了——”
丁芳芳:“没有,他不可能听得到的,他戴的是BOSE那个隔音效果超好的耳机。反正我在泡他,你不要突然冲进来干涉我!我不想和你一样孤独终老!”
“可以——我倒要看看是谁。”顾关山说着,趁丁芳芳没注意,啪地一伸手,拍了拍前面坐的少年。
丁芳芳:“……”
前面的少年缓缓回过了头,面容俊秀,戴着眼镜,是谢真本真。
顾关山:“……???”
“怎么了?”谢真疑惑地问:“叫我做什么?”
谢真似乎以为顾关山要问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解释道:“我坐在这里是因为沈泽旁边太可怕了,他最近气压特别低,我在他旁边老被他骂,他最近看我特别不顺眼……”
顾关山脸上没什么表情,谢真却立刻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没事没事没事——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丁芳芳对顾关山随口道:“最近你懒得下去吃饭的时候我接济你的粮食,都是谢真送来的。他真的是个好人。”
谢真辩白:“其实不是我送……”
谢真眼角余光瞥到一个走廊上的人,否定的话没说完,他顿了顿,果断打了自己的脸道:“——是我,是我本人。”
顾关山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走廊上却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沈泽的座位上也没了人,多半是出去抽烟了。
谢真又戴上了耳机,丁芳芳回过头来笑眯眯地对顾关山道:“怎么样,谢真人不错吧?”
顾关山正要回答——
——谢真却突然回过了头来。
他摘了耳机,清晰地对顾关山说:
“顾关山——十月二十七,泽哥的生日在海伦MALL的星球创意菜,离你家很近,请你一定要来。”
-
……
冷风凛冽,天空阴沉,顾关山套着厚外套,从出租车里钻了出来。
海伦MALL前人声鼎沸,这是个他们家旁最繁华的一个购物中心,顾关山将礼物装在手提袋里,鼓起勇气,走进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建筑物。
顾关山心中充满了矛盾,她理智上知道这不是个她应该露面的场合,但她心里却总有种奇怪的想法——她想把这个礼物亲自送过去,犹如某种仪式感。
其实很简单,顾关山想,只要走到门口托店员转交就行了。
人在一段感情之中时多巴胺上头,总能做出来一些蠢事,那些事十分的不合时宜,再坚硬的人行事也会变得敏感而纤细——譬如红拂夜奔,譬如把媚娘从尼姑庵里请出来的高宗,譬如此时此景,站在这里的顾关山。
顾关山:“……”
顾关山看着面前的星球创意菜的招牌,和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突然想把出门前的自己暴揍一顿。
她尴尬又难堪地咳嗽了一声,伸手招呼了门口的服务员,道:“您好——请问里面是,是有一位沈先生订的包间是吗?”
迎宾疑惑道:“是……是的,一位很年轻的沈先生,和他的朋友。”
顾关山尴尬地把那个袋子举了起来,对服务员说:“是这样的……我想把这个……嗯就是……”
迎宾小姐姐十分老道,立即理解了:“把这个送进去是吗?”
“是的。”顾关山脸色有些发红,鼓起勇气,说:“不用告诉他是谁,也不用说来人长什么样子,在上菜的时候悄悄放进那堆礼物就可以了。真的……非常谢谢。”
年轻的迎宾小姐粲然笑道:“请不要客气。”
然后她招呼了门口闲着的服务生过来,嘱咐了两句,把那一袋东西交了过去。
顾关山目送着那服务生把东西拿走,心里松了口气,又对迎宾小姐道了谢,就转身走了。
顾关山一边走一边心塞地拍了拍自己的脸,她觉得自己是个智障,被肾上腺素冲昏头脑,多巴胺迷惑心智——本来这围巾只消往沈泽柜子里一塞就行,现在顾关山居然还专程来他们办派对的餐厅前头尬演一通,上演了一出“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算了,”顾关山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至少这样送礼的目标比较模糊,沈泽拆礼物的时候大概猜不出这是我给他的。我这是为保密事业献了身!”
顾关山被这个念头宽慰,心头大畅,正要下扶梯时——
就看到沈泽、谢真和他的一干跟班手里提着几杯一点点奶茶,从扶梯上走了下来。
顾关山:“……”
“——哟。”沈泽恶劣地说,“我过生日的地方可不是这个方向啊,顾关山。”
顾关山大脑瞬间当机。
她结结巴巴地撒谎道:“我——我是过来买——买东西的——”
沈泽大步流星走向那个女孩,坏水溢于言表,玩味地看着她道:“——来了就进来啊,害羞什么呢?不就是来给泽哥——”
他在顾关山耳边吹了口气,声音沙哑而缠绵。
“——过个生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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