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放心吧,不脱衣服的。”
纪磊铭先是被白茵的话闹的脸色越发涨红,后听到王秋芬的话他才略微放心。至于不脱衣服睡觉会难受,他觉得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
深夜。
走廊里传来些微的悉索声还有脚踩在走廊里吱吱呀呀的声音。
蓦然,白茵睁开了眼。悄然间,白茵手中一翻,就扣了一个木雕符牌在中指和食指之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秋芬也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清亮,哪有半分睡意。
王秋芬没能力让白茵住到好一点的宾馆里,只能让她住小旅社,她明知道小旅社容易遭贼,又怎么会放松警惕让白茵遇到危险。
故而今夜王秋芬几乎未合过眼。
因为王秋芬和白茵是因为拥挤各躺在床的一头,白茵也没有及时的察觉到她的呼吸不对。
王秋芬见白茵也醒了过来,她赶忙对白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屋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这下连纪磊铭也醒了过来,他半梦半醒的揉着眼睛,但还没等他抱怨出声就被一双手给捂住了嘴。
白茵指了指门外,然后小声说:“有人来偷东西了。”
纪磊铭顿时就醒了,他咬牙低声抱怨:“早就让你们住酒店了,哪有这些事!”
白茵撇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这贼是我们引来的吧?我们这一身衣服哪个会来打我们的主意你恐怕不知道整个县城的贼人都是相互联系的,整个县城里哪个人家有汽车他们都门清,今天在你们开车进县城以后就被那些人给盯上了。”
不然今天纪广琛怎么先是丢钱包,随后车窗就被人砸了,毫无章法的偷窃又怎么可能把时间控制的这么精准,让人想逮都逮不到。纪广琛既是县城里的新面孔,哪怕他在别处有权有势,可他连砸他车的人都没见过,又要用什么手段在一个人口过十万的县城里去找。
白茵虽然对这个朝代的很多东西都一知半解的,但对于这种事,恐怕这里和她上辈子待过的城池里会出现的情况也没什么区别。上辈子这些三教九流她见得多了,对于他们的套路几乎是了如指掌。
纪磊铭无言以对,他觉得或许白茵说的有道理,这人还真是冲他来的。
实际上白茵的猜测基本上和事实差不多。门外的小偷见他的三个相识的同行今天宰了个外地有钱人赚了个满盆钵,他又怎么可能忍得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贪念。
虽然老的那个已经开车走了,可这小的还留在这里呢。他可是知道那些有钱人对自己的孩子是有多么舍得,给孩子的零花钱都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本来一般的小偷都不会与人打照面,屋里有人出声的情况下他们一般就跑了,然后去找下家。可纪磊铭在他眼里是一只肥羊,这小偷又怎么可能会放过。
况且他已经知道了屋里只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儿。
于是王秋芬见她咳嗽以后对方依旧在动门锁,她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了。王秋芬看着身后两个还年幼的孩子,她冷笑一声,然后一把就抄起了床旁边的钢管焊成的衣架对着房间门。
“我倒要看看今天是哪个不要命的把主意打到了老娘身上!”王秋芬恶狠狠道。
也只有白勇能看得出来,王秋芬眼中是有几分忐忑的。
就在两周前,他们忽然就接到了白秀的电话。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的闺女非但进了白秀所在的学校,还好巧不巧的是白秀的学生。这下子,王秋芬几乎在家里几乎都要坐不住了,非要去学校让班主任给白茵调班,那急切又凶狠的模样几乎把白勇吓一跳。而白勇也被白秀话里话外不加掩饰的想要回白茵的言语给彻底激怒了,甚至当场连“我没有你这个妹妹,你也没这个女儿”这句话也说了出来。
现在王秋芬这么问,也就是想探探白茵的口风,她生怕白秀已经开始给她闺女灌迷魂汤了。
这下子,不只是王秋芬,就连白勇也把目光死死的放在白茵的脸上,生怕错过白茵脸上任何的细节。
白聪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他的表情有些凌乱。这个时候他妈不是应该开始拿扫帚准备揍人了吗?为什么到他姐这里他妈连说话都变温柔了,好像生怕伤到他姐自尊一样?
白茵又拉出另外科目的试卷,她一脸低迷,甚至眼睛里还渗出了眼泪,“妈,那个英语老师讲的我都听不懂……”
白聪目瞪口呆,他姐是怎么做到一秒钟就挤出眼泪的。
然而让白聪更难以接受的是,王秋芬看到白茵要哭不哭的模样,她的那颗心酸疼的不要不要的,于是她连忙把白茵揽在怀里,跟母鸡护崽一样,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这不才刚学嘛,以后就好了,我闺女那么聪明,什么学不会!”
白勇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肯定是你那个老师的水平不行。”
白茵的英语老师可不就是白秀嘛!
王秋芬听了这话,马上给了白勇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惹得白勇憨笑着直挠后脑勺。
“茵茵别哭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走,妈给你炖鸡肉吃。”王秋芬拉着白茵的手就往院子里逮鸡去了。
白勇也跟着出去了,他等会儿得负责杀鸡。
而留在原地的白聪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我的老天爷哎,还有这招?
到了晚上,白聪找到正躺在门外杨树树杈上悠哉悠哉的闭眼假寐的白茵,他捋了捋袖子,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
白茵睁开眼,“你上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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