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的双手念佛,满口皆是对太皇太后的赞誉。最有趣的是何老娘,她见别人念佛,也装模作样的跟着念了几句,回家还说,“看人哪,就要看这人人缘如何?瞧今天太皇太后的寿宴,这么些人都给她老人家念佛,可见她老人家是个神佛一个的好人哪。”反正,依何老娘的意思,能做到太皇太后的位置,那地位与神佛的差别也不大了。
太皇太后千秋节后,苏冰的堂妹苏凝婚期在即,苏冰难免过去帮着堂妹忙活几日。纪珍则是给自家龙凤胎接了个差使,与阿曦道,“李小世子与我说,他这不是要大婚么,大婚得童男童女压床,就是找个小男孩儿小女娃的在床上提前坐一坐,以示福气,想找咱家龙凤胎。”
阿曦并无意见,只是有些担心孩子,道,“龙凤胎会不会小了点儿。”
“不小不小,要是李家嫌小,李小世子还能跟我提啊。”
阿曦便应了,笑道,“我与大哥自小就干这差使,直到十岁上还有人找我们去压床呢,这回又轮到咱们龙凤胎了。不过,这是个好差使,做压床童子压床童女都有银锞子拿的。”
纪珍刚要再说什么,龙凤胎见着爹回来,已是伊伊呀呀的伸着小胳膊的喊了起来,纪珍只得先去看儿子闺女,哄着俩小家伙玩儿,纪珍道,“这怎么一天没见,我又觉着阿韶阿华长大了。”
阿曦笑道,“孩子正是长得快的时候,上个月的衣裳,这会儿拿来穿,就短了。你说说,这得长得多快,等再做衣裳,给他们略放长些才是,不然,衣裳都跟不上他们的个头儿。”
纪珍一左一右把俩孩子放膝上坐着,闻言笑道,“是啊,刚下生那会儿,我从衙门回来,见他俩都跟猫儿似的裹了包被躺你身边儿,我就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别人家孩子都肥肥壮壮的,咱家宝贝这么小,这才几个月,就长得与同月份的孩子一样健壮了。”
阿曦笑,“我还以为你心疼我呢,阖着光顾着心疼孩子了。”
“我主要是心疼你,受多大罪啊,好几个月,睡也睡不好,受这么大罪生了龙凤胎。”纪珍唇角翘啊翘的,“看,阿平生得一点儿不像阿晔,咱们阿韶阿华都像我。”
“我以前还听娘说,一般儿子像母亲的多,他俩怎么都朝你长啊?”
“其实咱俩就长得像,没听说过夫妻相么,夫妻都是越长越像,像谁不一样?”纪珍还叮嘱阿曦一番,介时给李家做压床吉祥物时,把孩子打扮得漂亮些。
夫妻俩说些口水话,正满心欢喜的正准备送儿子做压床童子兼童女呢,朝中就传来一大事儿,说是皇陵附近一座山脚塌出个大洞来,洞里有块碑,碑上刻着天书,天书是谁都看不懂的,请天祈寺的高僧一算,啊,不得了,国有危难。好在,危难可解,需一贵重之人,去清静之地为国祈福。
然后,预备役皇后柳姑娘就去庵里为国祈福了。
原本,柳姑娘去庵里为国祈福,与纪家也没关系。但,随之而来的是,江念在来帝都小三年之后,上了当朝第一疏,请陛下诛妖女曹氏。
曹氏是谁啊?
对,就是先前被太皇太后从宫里送到庵里的那个曹氏女。
先时送庵里去,这又接回了宫去,据说,是曹氏女有了今上的骨肉。
非但接了曹氏女回去,这不,正经正宫柳姑娘反去了庵里。
江念简直是忍曹家这恶心东西忍的太久,一时没忍住,他就当廷上疏了。江念本就是探花出身,文采自不必说,此时骂起人来,直接拿曹氏女比作祸乱后宫的苏妲己。那说的,简直是不除曹氏,东穆就要亡国了。
江念还说了句名言,“国有灾祸,不在于外,而在于内。今,曹氏祸国,焉要柳氏清修,以邪乱正,便是灾祸!”
曹家因曹氏怀有龙嗣,不少狗腿子重嚣张起来,当廷便有人道,“江翰林出此狂言,莫不是怀疑天祈寺方丈的天机推演。”
江念冷笑,“臣还擅道家占卜呢,已卜出,曹氏邪祟,有碍帝室,有碍帝星。陛下得此妖女,先帝于九泉下,断难心安。”
小皇帝明年就要亲政,原本,他是个性情温和之人,而且,江念又做过自己的史学先生,小皇帝对他还是有几分尊重的。只是,今天江念总往小皇帝心尖子上捅刀,小皇帝也气坏了,怒道,“江翰林这么精通占卜,不如往钦天监任职的好。”
“臣不必往钦天监任职,臣今就辞官回乡,也耻与此等小人为伍。”江念是放开了,反正官儿也不想做了,于是,啥都敢说,道,“陛下只以为臣话难听,故而厌恶于臣。陛下想一想,什么样的母亲会在陛下十五岁的时候在陛下身边放个狐媚子勾引陛下,臣妻不过一寻常妇人,都知道不能让丫环近臣子之身。一个真正爱惜儿子的母亲,会放纵儿子先与舅家表妹有私,置陛下声名于羞耻之地吗?臣告诉陛下,这样的把戏,不过是为的她曹家的一己之私!这样愚蠢狠毒的妇人,更不配做一国之母!”
然后,江念走到曹斌面前,劈头一记大耳光,然后还恶狠狠的诅咒了一句,“汝等害陛下至此境地,将来阖族必死无葬身之地!”
江念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小皇帝誓不罢休,还是苏不语帮着说情,道,“江翰林一介狂生,陛下天子雅量,何必与其一般见识。容他去罢了。”之后,多人为江念求情,就这样,小皇帝还咬牙切齿必要罢了江念的官,革了功名。
说来,阿念一个早朝,去的时候四品大员的服饰去的,回家时就成了白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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