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是这样的啊。”
“可最终你都做到了,你本是一个值得人向往且与敬佩的人,无关男女,亦无关身份。”他感慨道。
“那我现在变了吗?”
“变了,也没变。”
“哪里变了,哪里又没变?”她好奇地眨了下眼。
他看向她:“你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但你的心依旧热忱而强大。”
陈白起知道他并不知道她具体经历过什么,所以他对她的神秘感到了距离与陌生感,而他坦诚将这些说出来,要的也只不过是想与她更亲近一些。
陈白起点头,道:”姒姜,你说我变了倒也没有错,以往我只想让自己发挥最大的能力,可如今我觉得个人的力量始终达不成我想要的,所以我需要权势,也会利用与伤害,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纯粹,我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目标,为达成这个目标,我可以改变我自己。”
然而姒姜听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是知道她这个人的,有些人或许会在伤害过后彻底变得面目全非,但她不同,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骨子里的东西始终是不曾变过的。
他道:“别这么严肃,我反倒觉得你这样很好,说明你不止人在这里,心也慢慢融入了这里了。”
陈白起一怔,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古怪。
她正要开口,却听他忽然叫她:“白起……”
“嗯?”
她不明所以他这一声腔调都换了的轻颤呼唤,那余音未尽的停顿就像鸿毛一样撩过她的心间。
他认真地看着她,眼角染上了一抹绯红,浅褐如琥珀般双眸内的情感像极力压制的洪潮一下冲破了堤坝倾泄而出:“我心悦于你。”
这势如破竹般五字乍入耳那一刻,陈白起便呆住了。
“你一直心悦于你。”他迎着她的视线,不偏不移,扬起一抹像春头花蕊迎风颤巍巍的笑容,温柔如水,笑颜如花。
然而他笑着笑着却流下了泪,那泪莫名带上了些许伤感的解脱,还是隐藏不住压抑数年的爱恋。
陈白起看到他的泪有些无措。
“你、你别哭……”
他用纤白如玉的指尖揩掉一滴滑落于颊的泪珠,浓密的睫毛低低垂落,美人落泪都是极美的:“你不必觉得困扰或为难,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不然我这些年白白为你付出的感情,为你做的事,你始终以为只不过是因为主仆契约或者朋友情义,那我岂不亏大了?”
陈白起脸上有些尴尬。
要他不说,她或许还真不会多想。
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问他:“你想让我回答你吗?”
“不、不用了,反正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所以无论你是什么回答……都不重要了。”他有些逃避地转开了脸,生怕说慢了会听到她的拒绝。
陈白起听了这话,一时沉默地看着他,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一个不求两情相悦、不求回报、甚至不求反应的匆忙告白,请问你是告白了个寂寞吗?
——
晚些时候,巫长庭便带来了乔装过的长圭囝,她应当是得了巫长庭的提醒事前知道了陈白起的身份,当初凭她的身份还参加不了巫族的祭天仪式,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巫族圣主。
她跪拜在陈白起面前,行的是巫族礼。
或许别的人看到陈白起第一眼会被她身上的独特气质所吸引,但巫族的人却是第一眼便摄于她身上那纯正巫族血脉的威压。
“半月族巫女长圭囝拜见圣主。”
陈白起承了她的礼后,让她站起来。
长圭囝虽站起来,却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她与陈白起差不几高,低着头时,陈白起看不清她的长相。
于是,陈白起直接让她抬起头来。
长圭囝不敢不从。
陈白起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不太高,大约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皮肤还算白皙,一张十分纯情的鹅蛋脸上缀着一双盈盈杏眸,双唇偏厚,五官秀美而无害,有种说不上来的女性柔美,再加上她的身材丰满,这种长相对于年长的男人而言,是很有吸引力的。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近陈孛的?”
偏清冷平静的语气没有什么力度,但却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打进了长圭囝的心底,让她有种痉挛的寒意。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圣主看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长圭囝不知圣主叫她来所谓何事,可如今听她问起了陈氏族长一事,她便好像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