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状手,面部浮肿,莫小豆又低头看莫立白吐在床前地上的血痰,她家三哥这是肺炎恶化中啊。
“他们都说阿白哥得了痨病,”阿蛮抹着泪跟莫小豆说。
“痨病他妹,”莫小豆骂了一句。
阿蛮哭得打嗝,问莫小豆:“痨病还有妹妹?”
“有,”莫小豆点头,顺嘴胡诌了一句:“那一大家子呢。”
阿蛮哭红眼地看着莫小豆,小孩儿这会儿发现莫小豆不太像正常人了。
可就在阿蛮觉得莫小豆不正常的时候,莫小豆又一本正经地指着莫立白,问阿蛮说:“他这样多久了?”
阿蛮说:“很久了啊。”
“一直都是你照顾他吗?”莫小豆又问。
阿蛮点头。
“那就是没有传染性的肺炎了,”莫小豆嘀咕。
“夫人您在说什么?”阿蛮问。
莫小豆在小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她家立白哥的家当少得可怜,就一套换洗的内衣裤中,还是补丁缀着补丁,看着让人心酸的那种。
“阿,阿蛮?”就在莫小豆给她三哥收拾行李要走的时候,莫立白恢复了一点神智,睁了眼看了半天,才看清床前站着的人是阿蛮。
“阿白哥!”阿蛮又惊又喜地喊,在阿蛮的观念里,只要能说话,那他阿白哥就不会死。
趁着阿蛮的注意力全在莫立白身上的时候,莫小豆把屋里的破门破窗都下了,收进了空间里。什么?破门破窗不值钱?禽兽大大表示,她就是拿回去当柴烧,她也不会把她三哥的东西留给宁王那个该死的货!
收完了东西,莫小豆站着想了想,羽绒被不能拿,这个世界它就没有羽绒被,用羽绒被裹胸着她哥回去后,她要怎么跟人解释这被子?可羽绒被暖和啊,纠结了一下,莫小豆还是从空间拿了床厚实的羽绒被出来。在编瞎话,和让自己的哥挨冻之间,莫小豆选择了编瞎话。
抱着羽绒被,莫小豆走到了床前,说了句:“行了,我们可以走了。”
莫立白看着莫小豆,他没认出莫小豆来。
“莫立白?”莫小豆问。
这个名字,莫立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人喊过了,愣怔了半天,脑子昏沉的莫立白才想起来,这好像是他的名字,上辈子的名字。
“我是莫小豆啊!”莫小豆又说。
莫小豆?莫立白想着这个名字,失神的双眼里突然就光芒一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可他记得妹妹的名字,他有个妹妹,家里最小的妹妹,莫小豆!
用羽绒被把莫立白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莫小豆说:“三哥,我带你回家。”
莫立白似是惊住了,瞪大了眼睛看莫小豆。
阿蛮这时不纠结莫小豆手上,看着雪白雪白的被子是从哪里来的了,阿蛮看着莫小豆惊叫道:“你是我阿白哥的妹妹?!”
惊叫完了,阿蛮也就后悔了,他的喊声要是把府里人招来怎么办?再年幼无知,阿蛮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不是他们王爷身边的女人,这个是来救阿白哥走的!阿蛮用双手捂住了嘴,可又觉得这样没法儿说话,于是阿蛮又把手放下了,惊慌失措地看着莫小豆说:“逃奴是被会杀死的啊!”
“逃奴他妹,”莫小豆把莫立白公主抱在了手里,跟阿蛮说:“跟我走。”
阿蛮说:“我也要逃?”
“为了自由啊,”莫小豆说。
阿蛮就惊慌失措地问:“自由是啥?”
莫小豆:……
太糟心了有没有?!
“不能逃啊,”阿蛮拽住了莫小豆,说:“会死的!”
“小,小豆儿,”莫立白这会儿好像终于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也要跟莫小豆说话。
逃路呢,现在是说话,谈人生的时候吗?
莫小豆当即立断,把莫立白扛在了左肩上,用空出的右手给了阿蛮一拳,将小孩儿给敲晕了,之后不等阿蛮倒地,莫小豆就把小孩儿的后衣领子给拎住了,扛在了右肩上。要走的时候,莫小豆扭头又看看她三哥的破床板,禽兽大大把破床板,烂被褥,还有床板下的砖头都收空间里了。
“小豆儿?”莫立白挣扎着出声。
“嘘,”莫小豆出了小屋,跟莫立白说:“再说话,我们就暴露了啊,我的哥!”
莫立白这个时候能不说话吗?他死也就算了,他不能连累他家小豆儿啊!“你……”莫三哥想说,小豆儿你把我放下。
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眼前的景物一花,莫立白就感觉自己被莫小豆放到了地上。
“好了,”一路飞奔,最后翻墙出了宁王府的莫小豆,把莫立白和阿蛮都放下了,看着莫立白说:“三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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