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更何况她心中有气,轻描淡写的一句“抱歉”,连个解释都懒得给,直接就往化妆间上妆去了。
林晨是投资方推荐的人选,袁导演看她形象好演技也过得去,勉强就用了。
化妆师用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为林晨化妆,她五官有硬伤,皮肤粗糙又干又长斑,虽然平时肉眼看不太出,但是往镜头前一摆,这些毛病就放大了。
化妆师经验老道,很会处理这些问题,他尽最大的努力将林晨的脸修饰完美,遮盖住出镜时可能会暴露的缺点。
林晨却一直催促他快点,觉得是他技术差,根本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今天,她必须完美亮相,决不能被比下去。
直到上周,她才知道女主角临时换人,一点道理都不讲。而且更气的是,至今她都不知道抢她角色的是谁。剧组说,要等今天试戏重拍海报才能透露。
不一会,袁导演进来了。
林晨立马站起来笑脸相迎,原以为今天的戏份是副导演负责,没想到袁导演也在这里。
虽然她的角色被人夺走,但这位袁导演在圈内多年,积累不少人脉,还是有值得重视的价值。
寒暄几句后,袁导直入主题:“小林啊,今天的戏份你最熟悉,是女主角第一场戏,等会你帮个忙带戏。”说完,他挥手招呼:“真真,这边。”
不远处,好几个工作人员簇拥着南姒,听到呼喊声,她莞尔一笑,目光触及林晨时,脸上的笑意更浓:“林晨,你好呀。”
林晨又惊又气,她怎么也没想到,昔日远不如自己的元真真,竟然有本事踩她一头。这个贱人,竟敢抢她的角色!
这可是大制作,她费了多少心力才打败其他人,都快开拍了,横路杀出个不起眼的元真真。
要是她有心脏病,只怕早就发作。
林晨咬牙切齿,狠狠瞪着南姒,就差没扑上去撕咬。
袁导一向不屑插手女演员之间的硝烟战火,但他想到赵晟天的交待,只能腆着老脸上前缓和气氛。
南姒指了指林晨脸上的妆容,笑脸盈盈:“替我画个她那样的妆。”
通灵玉:“主人说的用自己招待皇帝,不会是想……”
南姒:“我征服人,要么靠武力,要么靠美色,我这副病怏怏的身子,难道你希望我一拳拍死他?”
通灵玉:说的好有道理我竟一时无法反驳。
它蹭着她,问:“所以主人是想学那些献美人的官吏,在皇帝面前吹枕边风吗?”
南姒信手拈起几桌上的铜镜,她取下官帽,摘掉玉簪,镜子里隐约映出张惊鸿绝艳的容貌,她抚过自己的眉眼,细葱似的皓手白皙腻滑,落在朱红的唇上,双眸微微一弯,英气与娇柔并济,透出一股子别致的媚态。
“所谓宠臣,有宠才有权,古往今来,懂得讨好当权者的人,才能活得自在,苏承欢做不到的事,我替她做。与其另寻佳人献上,还不如我亲力亲为更稳妥。试问天底下,有哪位佳人比得过我这位天下第一‘美男子’呢?”
苏承欢的相貌,比元真真更为精致,病美人的风流姿态,可不是寻常美人能比的。
通灵玉听完只想扇着猫爪给她鼓掌。对于神尊大人这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行为,它表示很欣赏,这意味着它以后的生活状况将得到极大改善。
沉醉在有很多很多鱼吃的美梦中,它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主人,你想睡皇帝,可皇帝哪有那么好睡?”
就算主人有心,可皇帝不一定愿意啊。苏承欢过去一直是男子身份示人,忽然跑出个男人说要侍寝,再怎么想,皇帝都不会欣然接受吧?
南姒一下下摸着它的猫毛,“你放心,我早就想好对策。”
翌日休沐,闹市尽头的小巷子,一个戴皂纱帷帽手抱黑猫的瘦弱少年行迹神秘,风缓缓吹起及腰幕篱,一晃而过张绝世容颜。
通灵玉满脸不高兴:“那可是我们所有的家当,那个卖药的太黑心了。”
南姒脚步轻快,不以为然:“他卖的是禁-药,自然价格高昂,换做是我,见客人急着买药,只怕会卖更高的价钱。”
通灵玉揉揉自己的肚子,看了眼她袖兜里的小药瓶,忧心地问:“主人,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南姒微抿嘴角,笑道:“难道迷-奸皇帝犯法吗?”
通灵玉迟疑:“应该……不算?”
它发现自己自从跟了南姒之后,道德底线越来越低。像眼前这种情况,它完全能够说服自己——
这不叫迷-奸,叫维系君臣感情。
至月中约定好的日子,皇帝准备出宫。此行他打算微服私访,身边只带了一个老太监并三个武功高强的暗卫。
老太监很是担心,劝道:“皇上,此行前去丞相府,是否需要再多带些人手?万一丞相……”
皇帝摇手拒绝:“朕了解他的性子,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叛变,他不会,只要朕在皇位上一日,他就会誓死效忠朕,苏承欢此人,心中装的从来只有君主。过去父皇在位时是这样,现在也是。”
皇帝出宫,并未惊动任何人,一行人悄悄地来至苏府,南姒早就在府门口等候着。
南姒看一眼紧随身后的老太监和侍卫,笑道:“臣记得自己只说宴请皇上一人,可别说要请其他人。”
老太监皱眉,捏着嗓子喊:“大胆!”
皇帝目光深沉望她一眼,吩咐身后随时准备护驾的侍卫:“你们退下去,今日朕与丞相同饮,不得坏了兴致。”
老太监和侍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竟然愿意为早已失宠的苏相舍身犯险,独入相府。
要知道,皇上可是个连晚上睡觉都要安排暗卫悬梁而待的人呐。
南姒捏住袖里藏着的药瓶,心中把握又多了一分。
老太监怕出岔子,小声道:“总要有人伺候皇上……”
南姒回眸笑道:“自然有本相伺候皇上。”
待入府,皇帝愁眉不展,落定,他望见屋中摆设简陋,语气一沉,道:“哪有半点相府的样子?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南姒替他斟茶,一碗茶递到皇帝手边:“为官者,自当清廉布政,府里是寒酸了点,但好歹有屋蔽之。”
他并不接她的茶,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含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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