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章 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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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后怕，浑身冒出冷汗 , 门口涌入的风吹透后背，凉的刺骨。</P>

    天空越发深沉 , 傅九的眼里弥漫阴悒，犹如薄冬笼城。</P>

    但他的嘴角却渐渐地弯出桀骜的弧度……</P>

    “秦老师，你这酒疯 , 耍的有点儿早啊。”</P>

    傅九嗓音轻柔，而我浑身僵硬，已经连颤抖都做不到。</P>

    眼见他伸手，我心脏嘭地一下几乎要炸开 , 以为他要暴打我……却见他从红炭上拿出滚烫的酒坛 , 面不改色地倒酒。</P>

    他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 更令我的心悬着。</P>

    我瞥一眼那酒坛，从这个角度，我看到“咸亨”和半个“涌”字。</P>

    琥珀色的浆液淅淅沥沥 , 他一根手指挡住坛口的青梅 , 口朝下也只倒出了半盏。</P>

    他啧叹一声，“可惜了……”</P>

    我知道 , 他是在可惜这酒。</P>

    这种黄酒我曾听师兄提起过——</P>

    解放前因为战乱及配方复杂，在五十年代已经停产，八十年代曾恢复过一次生产，但那时大家都忙改革开放 , 消费水平不行 , 再次停产。据说现在只存下仓库里十几坛的陈年原浆 , 喝一坛少一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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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九两指罩在酒盏边沿 , 递到我的面前，轻笑道：“别这么严肃 , 边喝边聊。”</P>

    我盯着傅九 , 没有勇气再打翻它。 </P>

    见我不接 , 傅九继续说道：“朋友嘛 , 再交就是 , 好酒 , 却只有这么一坛。一旦错过 , 就是一辈子错过。来 , 趁热尝尝滋味儿。”</P>

    傅九神色轻松地朝我笑着。</P>

    我心里蓦然发冷。</P>

    在他这种人眼中，人命 , 竟远不及一坛稀有的酒。</P>

    原本的愤恨不甘的情绪，被他的言行压抑成平静。</P>

    我死死盯着他，费力从喉间挤出声音 , 问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孟小楠的下落！”</P>

    傅九两根手指托着酒盏 , 饶有兴味地看我。</P>

    他呷一口酒放下 , 在我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将孟小楠落在他们手里之后的挣扎，愤恨，恐惧，绝望的过程，和盘托出……</P>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弥漫着某种兴致，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P>

    屋外，噼里啪啦的雨点纷乱地敲打在木阶上，想阻隔字与字之间的殊恶……</P>

    “你在耍我的，对么。” 我分不清自己还在否定些什么……</P>

    傅九笑眼看我 , “没，我可没空儿 , 编这么详细的瞎话耍你。”</P>

    我四肢僵硬，木然当场。</P>

    只有大脑在随着他的言语运转 , 无可抑制地，出现他口中描述的那个场面——</P>

    冰凉的剪刀卡在她的嘴角，严丝合缝，一点一点扣合剪了下去……如同燃烬的火线的炸弹，将我的心炸得稀碎！</P>

    我承受不住 , 歇斯底里惨叫一声，一瞬间淹没了所有的声响。</P>

    我抓起地上的酒坛，双手举起，疯了一般地砸向傅九，但被他制住！</P>

    下一秒 , 手中的酒坛就被夺走 , 扔到屋外 , 呯地一声碎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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