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窗台就跳了出去。
北堂缪在无人的侧院等她,见她来,淡声便问一句:“娘娘贪恋这皇后之位吗?”
沐疏芳抱着胳膊看着他笑:“我若是当真贪恋,便不会站在这里了,将军想来比我明白。”
北堂缪点头,手紧了又松:“那你觉得,长念她,贪恋皇位吗?”
“她是被我们硬推上去的,说贪恋不至于,但……”沐疏芳道,“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必须在那个位子上才能完成。”
顿了顿,她看向他的双眼,微微皱眉:“将军总不能亲自扶她上去,又因一己私欲,将她拉下来。”
“我没那么想。”北堂缪垂眸,“我只是……有些迷茫。”
以前还能经常看见她,与她说话,可自从长念登基,他要见她得递折子,有时候还不一定能见得上,见上了也说不了两句话。反倒是叶将白,不知为何一直在她左右,每次理由都十分充分,谁也赶不得他。
“恕我直言。”沐疏芳抿唇,“将军与陛下……莫说是身份有别,就算没了身份的阻碍,也未必能有结果。”
北堂缪猛地抬眼,眼神顿时凌厉。
“这是实话。”沐疏芳心里一跳,捏着手道,“佛家常说,求不能得之物是痴妄,与其痴妄,不如放下。”
脸上带了讥讽,北堂缪从袖口里抖出一枚香囊,上好的女红绣花,衬着锦蓝的缎子,就这么滚落在了地上。
“在下痴妄,娘娘何尝不是痴妄?”
沐疏芳脸色一白,缓缓低头看着那香囊,声音顿时弱了:“那是陛下……”
“念儿不会女红。”
“那也是我替陛下送的人情。”沐疏芳挺直了背脊,指节捏得泛白,“没别的意思,还请将军莫要误会了才好。”
“是吗?”北堂缪皮笑肉不笑,朝她靠近半步,一双英眸直勾勾地看向她,“爱意这种东西,同醉意一样,是藏不住的,但凡落在人身上,人必定有所察觉。”
心里一沉,沐疏芳跟着后退:“你……”
“她是帝王,你便是皇后,我与她不可能,你与我,也断不可能。”绛靴踩过香囊,一步步将她逼至墙角,北堂缪冷声道,“劝我放下,娘娘不如先劝自己放下。”
心尖骤然被拧紧,沐疏芳十几年来头一次在口舌上说不过人,甚至觉得无地自容。
面前这人一张脸丰神俊朗,可眼神委实太残忍,像是看透了她,把她那藏得小心翼翼的心思扯出来扔在地上踩,脚尖碾过去,丝毫没留情。
“将军……误会了。”深吸一口气,沐疏芳努力平下声音里的颤抖,双目回视他,冷声道,“本宫对将军,从无逾越之心,愿意相交,也不过是觉得将军与本宫一样,是性情中人。”
“没想到,是本宫看走了眼。”
捏着袖袍慢慢地整理,沐疏芳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本宫这便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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