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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寒风萧萧。梅花林的上空,云止立在一侧静静看着、听着,忽然间,竟觉自己如一局外人。花千色与宫宸戋的相识,本就远在她之前。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不论是好还是坏,也让她根本无从插入。
这时,只听那一道声音再度响起,“过来。”
两个字,虽语调一层不变,但却又似乎能听出一丝徒然融入的柔意。
云止知道,宫宸戋这是在叫自己过去。微微沉默了一下后,再侧头望了一眼对面一直目不转睛望着宫宸戋的花千色,便足尖一点梅花枝头、飞掠着向宫宸戋所在而去。
花千色在这时快若闪电出手。修长优美的手轻轻一扬,便轻而易举控制住了四周漫天纷飞的梅花瓣。旋即,再迅疾如风的一掌,便倏然自云止的身后袭向云止。
云止敏锐的察觉到后方的危险,飞快的回身望去。
那一眼,只见密密麻麻的红色花瓣若一张垂直的渔网瞬间向着自己推进而来。
火光电石间,云止心下不可避免的微微一惊。迅即,一边冷静的飞快后退,一边迅疾的运功出掌、反掌相抗。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只见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衣身形倏然一晃。瞬即,一只手已自云止的身后一把揽住了云止的腰身,另一只手再一把覆上了云止出掌的那一手腕,从容不迫的助上一力。下一刹,但见那密密麻麻、呈雷霆之势迫近的‘花瓣墙’,便硬生生一停、再立即反了个方向加快速度的向着花千色而去。
云止看着,心下暗暗一松。刚才,险有生死一线、九死一生之感。
却见,那对面的花千色始终一动不动、不闪不避的凌立在那里,对迎面迫近的危险视若无睹。
云止顿时几不可查的微微皱了皱眉,花千色她难道不要命了?下一瞬,密密麻麻的花瓣便毫不留情的硬生生穿过了花千色的身体,再一路继续往前飞射而去,直落入寒风呼啸的万丈悬崖。而花千色……只见如一面墙一样的花瓣从她身上穿过之际,明明活生生立在那里之人,身影竟刹那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若非亲眼所见,真让人难以相信。而即便亲眼所见了,亦难以置信。
幻术,她竟学会了世间早已失传的幻术,“宫宸戋,我们之间的仇,接下来一笔一笔慢慢算,不死不休。”
声音,随之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余音,一声声响彻天际久久不散,恍若有无数个人在半空中包围成一圈同时开口。云止听着,再望着花千色刚才所在的那一位置,一时间,止不住抿了抿唇、愈发皱眉。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花千色消失之前的那一刹,似乎隐隐勾了勾唇。明明一直藏在背后、从不现身之人,今日却突然毫无征兆的主动现身。到底是因为还喜欢着宫宸戋、看到了刚才她与宫宸戋在梅林中的一切心生嫉妒,于是……还是一切另有目的?
直觉的,云止觉得是第二种。同时,越发觉得整一件事蹊跷、不简单。
这时,站在下方、身体过度虚弱的琳琅,被空气中波荡而过的内力所伤,抑制不住的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云止听着声音,本能的侧头望去。一时间,眼底不觉闪过一丝轻微担忧。随即,一边伸手掰开宫宸戋揽着自己腰身的那一只手,一边对着宫宸戋道,“人走了,你怎么不去追?”
“她早走了,可本相并不知她走的是哪个方向,夫人要本相往哪去追?”
宫宸戋也侧头望了一眼琳琅。同时,将云止眼中的那一丝担忧尽收眼底,有些不满云止推开他,‘夫人’二字明显加重一分音。
琳琅听着那传来的对话,再看着半空中那两个人之间的异样‘亲密’,直觉是自己眼花耳鸣、看错听错了。这……这怎么可能?下一刻,忍不住抚着沉闷的胸口屈下膝去,连连咳嗽起来。
云止一直都知道,宫宸戋的医术极好。若是能让他为琳琅把一把脉……
“想都别想,你信不信本相现在就杀了他?”锐利的黑眸,一眼看出云止心中所想。一时间,宫宸戋的面色明显沉了下来,声音亦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低沉。刚才在梅林中,她都是怎么应他的?不过才一个转身就忘了、抛之脑后了?
“你……”云止闻言,不觉有些气恼的瞪向宫宸戋,这个男人他怎么……
而宫宸戋,则一把扣住了云止的手腕,直接带着云止便飞身离去,对地面上的琳琅不屑一顾。
云止一边连忙回头望去,一边企图挣脱开宫宸戋的手。
然,云止越是挣脱,宫宸戋手上的力道便越重。最后,只见宫宸戋索性直接点了云止的穴道、打横抱起云止便转眼间消失不见。
琳琅无力的屈膝跪在原地,面色惨白。片刻间,整一座山上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四周空荡荡一片。
西飞扬西飞凌以及封亦修三个人,一道在山脚下的马车旁耐心等着。可半天的时间,既看不到云止的身影,亦等不到回去找东西的琳琅返回。最后,只能一道上山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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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宸戋带着云止飞身离去,但却并不是返回皇城,而是去了东夷城城外的皇家别院。
东夷城城外的那一皇家别院内,有一纯天然的温泉,水质极好。当宫宸戋在空荡荡的院子中放下云止、当熟悉又陌生的建筑一眼映入云止眼底时……云止犹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次来到这里时所发生的一切。而那个时候,东申泽在她的眼中依然是那一个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的昏君。然,此刻再回头想想,云止不免一阵轻微叹息。恐怕,此生此世都难以忘怀那一个人。毕竟,谁能忘记一个为你了深入沙漠几天几夜、最后追杀你想要杀之人千里、并且取回其首级之人?
——或许,东申泽还活着也不一定!
有时候,云止常这般希冀,谁让她一直都未找到东申泽的尸体。但是,她却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东申泽绝不可能还活着。
宫宸戋解了云止身上的穴道,吩咐人整理房间,他会在此处住上几日。
别院内的侍卫,显然都是宫宸戋的人。这些年来,东申泽除了那一次外,便一直未来过此地。倒是宫宸戋,每到冬日都会偶尔前来这里住上几日,他似乎很喜欢泡这里的温泉。
云止站在院子中,既然来了,她倒是也想好好泡一泡,可奈何月事还未去,浸不得水。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地间寒瑟一片。云止飞鸽传书给自己的影卫,让影卫吩咐府内的侍卫传自己的命令‘她有事出去几天,让府内的人都莫须担心’。另外,再单独吩咐琳琅不许乱说什么,不许将白天看到的一切说出去。还有,封亦修必须严加监视与看守,她不断不许他出任何差错。至于接下来,便是耐心等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传消息回来了。如此,一度紧张的气氛下倒不觉显得有些空闲起来,也就不急着返回皇城。
别院内的下人,有条不絮的做了一桌子的丰盛饭菜,一一送来上。
灯火通明的安静大厅内,云止坐在宫宸戋的身侧用膳。只是,吃着吃着,忽然间,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徒想起花千色给身侧之人下厨之事。
宫宸戋抬了抬筷子,但却并没有怎么吃,似乎是没什么胃口。每年的冬日,他都会来此暂住上几天。今年,尽管时局变化,但那又如何?从始至终,根本未看在眼里。
“你不饿?”
云止看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关心问道。
宫宸戋略一颔首,将筷子放下,再命人送盏茶上来。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云止继续吃。
云止见宫宸戋不吃,胃口一下子便去了大半。片刻,就着中午的事对着宫宸戋问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花千色会出现?”
“不知。”宫宸戋回道。指尖轻捻杯盖抿了一口茶,“本相只是在你要出梅林之时,意外发现了她而已。”
“那我还让我出去……你想试探她?”
“本相已好多年未见她。她的武功,远胜过当年,本相确实有意想试探试探。”
当意外察觉到花千色的那一刻,他知道对方定有其来意。于是,便不动声色的想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另外,便是如云止所言,他想要试探试探。知彼知己,方能一次性一劳永逸的除了她。当年,他是知道花千叶将花千色封入冰棺之中的。还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倒是失误了。
“那你与她单打,谁能胜?”云止忍不住有些好奇。
“……伯仲之间。”宫宸戋稍稍沉默、思量了一下后,薄唇不紧不慢吐出四个波澜不起的字。
云止再道,“是她在暗中帮东方卜与三国穿针引线。东方卜他,想要联合三国的势力一起对付你。”这些话,云止其实一早就已经想与宫宸戋说了,但结果被他什么都不说给气得……一来二去,竟是现在才说出来。
“恩,本相知道。”宫宸戋应道,面上的神色无丝毫变化。
“对了,我还查到封亦修乃南灵国太后的亲生儿子……”她这么说,他总该明白了吧?
宫宸戋听着,再沉默了一下。片刻,望着近在咫尺的云止,薄唇不觉轻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线,黑眸亦不觉闪过一丝柔色。同时,腾出一只手来握上云止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没想到,夫人原来这般为为夫着想。”微微一顿,眸底的柔意明显加深,“为夫……很高兴。”
“知道就好。”云止也一笑,反手握住宫宸戋冰冷的手紧紧不放。
“吃饭吧,待会菜凉了。”
“恩。”
难得的一起吃饭。
一顿饭下来,气氛前所未有的温馨与美好。
饭后,宫宸戋去温泉沐浴。当然,云止若是想要一起去,他乐意之至。烛光明亮的安静房间内,贴着云止耳畔亲昵、宠溺道,“乖乖等着为夫回来。”
一句话,说不出的暧昧。话落,他勾唇浅笑、心情相当不错的转身出去。
云止看着,一时间,也忍不住抿唇一笑。这别院,她倒是鲜少来。目光环视此刻所在的房间,似乎能清晰闻到刚才离去之人留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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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安静与耐心的等待中,悄无声息流逝。
云止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间内的案桌前,随意翻看着桌面上的那些书籍。暗暗思量起东方卜下一步会怎么走?还有花千色,她的突然出现又离去,究竟为何?宫宸戋他一心想要将东玄绪扶上龙椅,恐更多的也不过只是想要报复先帝,让先帝看着自己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死不瞑目。若是……若是她劝他隐退,就他们两个人带着东玄绪一道离去,他是否会答应?
想着想着,一手支着头,云止不知不觉坐在案桌前沉睡了过去。
宫宸戋推门而进,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那一个多年来一直缠绕心底之人,就那样安坐在案桌前、支着头沉睡,等着他回来。
宫宸戋合上房门,站在不动静静看了一会儿后,才迈步往前走去。
云止听到那一道轻微的脚步声,立即警惕的清醒了过来。下一刻,待看清是宫宸戋后,那一丝警惕慢慢散去。
“若是累了,可先上床休息。”宫宸戋走近,在案桌侧停下来。随即,一边轻声开口,一边伸手抚摸上云止眉宇间萦绕着的那一丝淡淡倦意。
云止握住宫宸戋落在自己眉宇间的那一只手,对着宫宸戋浅浅一笑道,“我不累。”
“可是本相累了,睡吧。”宫宸戋说着,弯腰将云止打横抱起,就向着床榻走去。
偌大的床榻,即便是同时并躺三四个人亦丝毫不显拥挤。云止在宫宸戋放下她后,往里挪了挪,再扯过被子躺了下来。
宫宸戋躺进去,刚沐浴完的身子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余温。之后,将里侧的云止紧紧搂入怀中。渐渐的,一丝‘心满意足’之感不知不觉在心底萦绕。
云止靠在宫宸戋的心口,锦被下的手搂上宫宸戋的腰身,同样心满意足。
“睡吧。”宫宸戋贴着云止耳畔柔声道了一句,然后,侧头亲吻了一下云止的脸,便闭上了一双黑眸。烛光下,不复初见时的冷漠之色。
云止的确有些累,但这般躺着、躺在宫宸戋怀中,却一时半会儿怎么也睡不着。
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就响彻在耳旁。男子的气息,带来前所未有的安心,让人可以放心的依靠上去。
“宫宸戋,如果我说,我不是‘我’,而是……”长久的安静中,云止望着头顶的白色纱慢、忽然似自言自语开口。以为宫宸戋已睡、没想等他的回答。但却听,耳畔徒响起一声霸道之语,“你谁都不是,只是本相的女人。”伴随着话语,搂在云止腰身上的手明显收紧。
“你没睡?”云止侧头望去,对上那一双深如古潭的黑眸。
“需要几天?”黑眸的主人问。
云止一怔,一时间怎么也没有听懂宫宸戋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到底什么意思。
宫宸戋见云止久久不语,重新闭上双眼。自认,从不是重欲之人,可……这般搂着心中喜欢之人、并且躺在同一张床榻上,但却是能看不能‘吃’,如何睡得着?
云止困意渐渐袭上来,最后,没等到宫宸戋再开口便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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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当云止睁开双眼时,身旁并没有宫宸戋的身影。
一时间,云止静静的望着头顶的纱幔,忍不住再躺了一会儿,倒是突然有些不想起来。不过,南灵国与西楚国那边的事,虽接下来只要耐心等便好,但却也需要时刻跟进消息,断容不得出一点意外。
宫宸戋在院子中品茶,听到身后传来的房门开启声回头望去。
云止一眼看到院中的宫宸戋,笑意不觉萦绕上唇角,迈步走过去。早上,竟一点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起身的。
“来人,上早点。”宫宸戋随之开口吩咐。早点其实早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房间内的人起身一起吃。看着那一抹迎着朝阳的笑颜,只觉天下间的一切也抵不上那分毫。
下午时分。
天空毫无征兆飘起了白雪。
一朵朵的白色雪花,肆意飞舞萦绕在天地之间。
云止与宫宸戋坐在屋檐下对弈,棋盘靠外的那一边偶尔有雪花落下,但却丝毫不在意,难得的闲情逸致。一旁的矮几上,摆置着香炉与糕点。
“右相,若是你输了……”
“若是本相输了,左相要本相做什么,本相都绝无二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微微一顿,“若是本相输了,右相要本相做什么,本相也都绝无二话。”
宫宸戋等的,就是云止这一句话。薄唇,划过一丝若还还无的弧线。指尖的黑子沉稳从容落下,“左相可要记住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莫要食言。”
“本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云止自信一笑,想赢她,可没那么容易。
一院子的侍卫,全都守在别院的大门外,没有宫宸戋的命令不许踏入。整一座别院,一天到晚下来,除了下人准备用饭外,便只有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不受任何人打扰。
云止本以为时间久了自己会觉得无聊,又或者宫宸戋会觉得无聊,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一盘棋,直至深夜、月上中梢时分还未分出胜负。厨房内的下人,已将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最后重新做了一遍,可那两个对弈之人却还是浑然未觉时间流逝的继续着。
天地间的雪,不知不觉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地面上,已铺就了一层厚厚的白色。
忽然,云止忍不住侧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这才惊觉浑身冰冷,天色都已经那么晚了。同时,从中午到现在都未吃任何东西,不免觉得有些饥饿。
下人得到吩咐,立即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入了房间,也将房外屋檐下未完的棋局给搬入了房间。
炭火、热酒、饭菜、烛光、两个人的安静房间……气氛,说不出的温馨。紧闭的房门与窗户,将寒冷的飞雪与呼啸的冷风全都阻挡在了外面。
宫宸戋给云止倒了一杯热酒,示意云止喝。
云止端起抿了一口,酒量虽不是很好,但却也不差。一口下去,只觉一道暖流缓缓流淌过全身。
宫宸戋也喝了一杯酒,不知不觉已与云止在这别院内呆了四五日。若是有一天,他杀了花千色、除了东方卜、直接让三国并吞了东清国,再去了一切有可能存在的危险、带着她与东玄绪两个人回天山去,想来她不会厌倦这一种平静的生活。在‘扶东玄绪登上东清国的皇位、将东清国纳为几有’与‘让三国并吞了东清国’这两个选择上,原本他一直选的是第一个。但眼下看来,第二个其实也不错,只因多了一个她。
饭后,饮了几杯酒的云止不免有些困意。推开窗,站在窗边往外望去。
宫宸戋自身后揽上云止的腰身,动作亲昵而又自然而然。屋内的烛火,因着窗户的被突然推开、寒风席卷进来而不停的回来晃动。
半响,宫宸戋贴着云止的耳畔问,“……今日,可好?”几个字,声音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异样暗哑。
云止明显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反问道,“什么今日可好?你在说什么?”
“本相说……”后半句话,消失在耳鬓厮磨之中。
霎时,云止的耳后倏然一红。
宫宸戋再问,“……可好?”同时,搂在云止腰身上的手,不觉一点点收紧。
云止抿唇,半响后才红着脸慢吞吞的点了点头。月事已经过去,她还准备待会儿去泡一泡温泉呢。而,也是在这时,云止才忽然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宫宸戋那夜问的‘需要几日’是什么意思。原来,他竟一直在等着自己月事过去。不过,上一次在左相府,身后之人……微微有些抗拒,但更多的却是意在惩罚,谁让他那般待她?
宫宸戋见云止点头,唇微微一侧便亲吻上了云止的颈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别,你放开我,先放开我。”云止急忙侧头闪躲了一下。旋即,一个侧身回头在宫宸戋耳畔道,“除非,你先赢了我。”
“本相那是在让着夫人呢,难道夫人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宫宸戋宠溺一笑,揽着云止的腰身上前一步,将云止抵在自己与窗户之间,再将敞开的窗户给关了回来,避免云止风吹多了着凉。
“是吗?”
云止挑眉反问,神色中有些不服气、亦不信,“右相,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本相若是赢了,左相可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千万不要食言了。”薄唇,勾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宫宸戋偷香窃玉,快速的在云止脸庞落下一吻。
云止伸手摸了摸被宫宸戋亲吻到的地方,傲然挑衅道,“下完再说。”
棋盘,早在之前便已经被下人搬入了房中。棋盘上的布局,不曾有一子移动。云止说完后便推开身前的宫宸戋,先一步向着案桌走去。
宫宸戋紧随其后,慢步走过去。
一张座椅,并坐两人。但由于宽大之故,一点也不显拥挤。
云止凝眉沉思,定要赢了宫宸戋不可。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理所当然的说‘让她’,看他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宫宸戋左手执黑子,右手动作自然的搂上云止的腰身。微微侧头间,那一丝萦绕鼻尖的幽香……“夫人,你在诱惑为夫。”说着,便忍不住低头在云止的脸庞亲吻了一下。
“右相,请你专心下棋,莫要骚扰本相。”她诱惑他?她可是自坐下后便一动都没有动。
宫宸戋闻言,将视线落向棋盘,只想速战速决。原本,这一盘棋是为明天做准备的,可没想到她刚才竟然点头……这般想着,烛光下的薄唇便不觉再度轻勾了起来。
云止专心棋局,丝毫未留意到宫宸戋的蠢蠢‘欲’动。眉宇,因深思而一再凝皱。
桌面上的烛光,无声无息向着这边笼罩过来。温和的光芒,洒落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平静、这样的闲和……无形中,让云止很是喜欢。
时间,一时便在这样的安静中,再次悄无声息的快速流逝。
许久,久到桌面上的烛光只余最后一点支离星点、即将要熄灭之际,只见眼看就要败了的云止忽然站起身来,推开宫宸戋就往床榻走去,赖皮道,“本相累了,本相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右相,等明日一早我们再继续。”
宫宸戋可不允许云止在这个时候跟他拖延时间。起身,也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随即,自云止身后一把扣住云止手腕,再一个使力便使得云止一个旋转投入了自己的怀中,“夫人,愿赌可要服输。”
“可本相还没有输,等本相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日再战。”云止一脸严肃,哪里愿意就这样认输。而反败为胜,亦不是完全不可能。
“夫人,你自己看棋盘。这样的败局若夫人还能胜为夫,为夫可真要服了。”贴着云止的耳畔笑言。话落,侧了一个身就让云止看向案桌上的棋盘。
云止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宫宸戋,你耍赖。”
“夫人,愿赌服输。”宫宸戋唇畔笑意不减,他确实是移动了几颗棋子。下一刻,搂在云止腰身上的手改为抚摸上云止的后背,在云止的脊椎骨上流连忘返。
云止‘恼怒’不已,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宫宸戋,不如我们今夜再下一局。”
“改日为夫定好好的陪夫人下。如今,夫人先补偿补偿为夫,可好?”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根本就没有一晚真正睡着过。可不曾想怀中的她倒是夜夜好眠。甚至,还时不时在他怀中动来动去,也不知是不是在存心考验他。
“不行……不行……”
云止摇头闪躲,因为月事,再加上冬日之故,她已好几日未沐浴了,只是稍稍擦了擦身子而已,实在不想这个时候……
宫宸戋见此,眉宇一皱,想要看清楚云止的神色,想要看清楚云止是不是真的拒绝、不想他碰。但,就在这时,桌面上早已微弱的烛火,忽的一下彻底熄灭,整一间房间都刹那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宫宸戋搂着云止的腰身,黑暗中,黑眸锐利如炬。
云止对上宫宸戋的眼睛,黑暗掩去了脸上不受控制而起的那一抹绯红,小声道,“我已经好久未沐浴了。”
“你想要沐浴?”宫宸戋问,搂着云止腰身的手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云止颔首,想要宫宸戋放开她,也突然想去沐浴。
“为夫今晚,也还未沐浴。”
宫宸戋低垂下头,在云止的耳畔缓慢说道。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可是……”云止并不想一起沐浴,神色显得有些犹豫,“不如,你且先去,我等你洗好了之后再去。”
“何必那么麻烦。”宫宸戋说着,不给云止再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横抱起云止便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之后,打开门往外走,吩咐外面的侍卫不许靠近温泉一步。
侍卫连忙躬身应‘是’,对所看所见不敢多言一句。
当初,之所以会将别院建在此地,主要是因为那一温泉。建造之时,早已将温泉包围在了一房间之内。
宫宸戋带着云止进入,反手合上了房门。
房间内,因着温泉的缘故,到处飘散着白茫茫的氲气。温热的气息,更是在踏入的那一刻扑面而来。
“未带更换的衣服。”云止突然想起来,开口道。
“只要不将衣服弄湿了,回去换亦是一样。”温泉边,宫宸戋将云止放下,审视了一番云止身上穿着的衣袍。
云止连忙后退开一小步,与宫宸戋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是真的不习惯、也不喜欢与人一起沐浴。那样的亲密,会比在床榻上更让她无所适从。
宫宸戋一把牢牢扣住云止的手腕,另一只手便随之揽上云止的腰身。
“是为夫为夫人更衣,还是夫人自己来?”下一刻,宫宸戋对着云止询问,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云止顿时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让宫宸戋为她更衣?当然不行。而她自己来?她又有些不愿意。想离去,可似乎根本没办法。
温泉,就在脚边的不远处,只要侧踏一小步便可以直接迈入泉水之中。温热而又湿润的氲气,不断的袅袅缭绕上来。渐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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