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中晶莹,脸上潮红未退,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唇:“你好香……”
阿翎扯出一个笑容来,背过身去:“没正经。”却被伊雷从背后拥住,呼吸的热气徐徐喷在耳边:“果果,我好喜欢你……”
“我晓得你喜欢我。”这简直挑战高难度演技啊!阿翎脑袋都大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甜腻:“你对我好,我也死心塌地的喜欢你。”
“我会对你好,永远对你好的。”伊雷喃喃自语一般的承诺,粗长的手指松了松阿翎的衣襟。唬得阿翎差点跳起来,护住肚子道:“不要,你不是答应过我,会让孩子生下来吗?”
伊雷闻言,握了握拳,才忍住那股子冲动,道:“果果亲一亲我,好不好?”
阿翎浑身一颤,也明白此时只能顺着伊雷,否则,只能等到大齐大军攻破戈雅都城了。握拳,指甲几乎戳进掌心,才转过头,在他脸上点了点。
“不够。”伊雷满是促狭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唇,“在这里。”
阿翎闭了眼,将唇印在他唇上,又被抱着吻了许久,伊雷这才去了。
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阿翎,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待他一走,委屈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只是现在也只能委曲求全,先要保住自己,才能想着离开这里的事。
揉了揉额心,阿翎还是选择了睡一会儿。梦里,萧清晏只是抱着她宽慰:“熬过了就好,熬过了,果儿就回来吧。”当夜,伊雷径直歇在了阿翎那里,戈雅众人都知道王子又纳了一个汉女,而后,这事很好的也被传到了齐军处。夏侯辕再次炸毛,说要潜进戈雅下药让伊雷一生不举;夏侯轩则是日日命萧清晏不得单独一
人,免得这货想不开。
虽说伊雷并没有碰阿翎,但被抱了一宿,阿翎再好的精神也没用了。第二日昏沉沉睡到了午后,吃了烤羊肉。却见议完事的伊雷来,说要带她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阿翎歪着头,“怎的今日愿意带我出去了?”
“闷着也不好。”虽说眼前的还是看得到吃不到,但阿翎很是配合,又被庄和大灌迷汤,说是阿翎回心转blabla……现在伊雷殿下自我感觉良好,对于阿翎也鼻前些日子放心多了。
阿翎也不过多推辞,任由伊雷拉了自己出了屋。戈雅的都城其实与大齐差不了多少,只是布置全是异域风格,每间屋舍说是帐子,不如说是西方建筑。
一路在都城中闲逛,阿翎这路痴费力的记着路线。都城之中极为繁华,不时有人向伊雷打招呼,有寒暄一阵说新收的美姬长得不错,就是柔弱了些,对于伊雷可能喜当爹的事视而不见。
一路出了都城,草原和黄沙的奇异景观叫阿翎叹为观止。伊雷见她似乎有疲倦之色,索性拉她到了一处草地上坐下来,道:“果果觉得,我戈雅比大齐如何?”
“纯朴些。”阿翎很直观的说出自己的感受,“大齐的百姓,不可能认识皇室中人。”
伊雷笑道:“戈雅的男子都是英雄,不拘是什么出身,我们都会在一起摔跤,赢了是英雄,输了也是英雄。”
“大齐将就成王败寇。”阿翎道,“赢了就能得到一切,输了,什么都没有了。”
伊雷一边将她拉到怀中,一边高声唱起来一首歌。虽说那歌词阿翎是一句都没听懂,洪亮的嗓音,满是游牧民族的高亢动人。
待他唱罢,阿翎才道:“你唱的什么?我听不懂。”伊雷浅啄着她的额头:“我们戈雅的情歌,男子会唱给自己喜欢的女子听。”
阿翎也不问下去,乖乖倚在他怀里:“你肯唱给我听,也是多谢了。”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又握了握她的手,“父亲只怕快不行了,待我登上汗位,必立你为阏氏。”
阿翎心念一动,却听身后猛地传来一个声音:“伊雷殿下。”阿翎慌忙要起身,却被伊雷紧紧按在怀里:“出了什么事?”
“牙帐里请王子去一趟呢。”那男子说完,极快就去了。阿翎这才抽身道:“如此你就去吧,我不扰了你。”
伊雷抓了她的手笑道:“我戈雅没有大齐的风俗,你会是我的阏氏,我也该叫你看看我的臣民。”说着,将阿翎一把抱起,朝着城门之中而去。阿翎自认自己算不得胖,但像伊雷这样抱着自己从城门外一路飞奔到牙帐,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待放了自己,却见伊雷的脸色苍白,胸口不住起伏,脸上汗如泉涌。见阿翎看着自己:“我如今精神倒是不
济了,往日就算是抗头牛,也不见喘气。”
这什么比喻……阿翎腹诽一句,还是觉得这铁塔一样的男子约莫是这么些日子劳累了,这才精力大不如从前。
一路到了牙帐的外间,其中立着好几人,见伊雷回来,也都行礼道:“王子。”阿翎并不识得这些人,不过诸如宋书杰之类的也在其中。
对于宋书杰,阿翎不齿得很。对于汉奸,大概没有人会喜欢的。见伊雷将阿翎领了出来,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将她无视了。
伊雷行至最前方坐下,阿翎随着他一起,却见立在最前方的那长身玉立的青年,竟是原本该在大火之中被烧死的柴恒!
一时之间,阿翎只觉得气血都在往脑门上冲,看着柴恒:“柴大人——”
柴恒缓缓一揖:“王姬金安。”又含笑道,“王姬很纳罕在此处看到臣?”
若说皇帝对宋家赶尽杀绝,宋书杰投敌尚且能够理解,但柴恒……“我舅舅待你如此,你竟……”
“齐皇能杀我母亲、妹妹,总有一日能够杀我兄弟!”柴恒面色肃敛,阴沉得狰狞,“倒还不如寻求一个能够安生立命之所,也好过在一个疑心病颇重的皇帝手下战战兢兢。”
“柴氏该死!她害了多少人,柴夫人是被柴氏气到,这才触壁而亡!”
柴恒冷笑道:“王姬不必巧言令色!当日我兄弟三人既然决定假死,便再无转圜余地了!”
阿翎气得浑身发抖,连脸都变了色。立在另一边最前方的那人,正是伊雷那日将阿翎掳去,在碧波池小筑中,那个对定国公深恨,并出手花了阿翎脸的黑衣人。
想来,他就是石影!阿翎忽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之中,浑身连骨缝都叫嚣着寒意。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勾搭成奸;早在那个时候,伊雷就垂涎大齐的疆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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