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眉妩的毒迫在眉睫,遂秦如凉收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情,没多看一眼孩子,而是取走了沈娴腹中脱落下来的胎衣,匆匆去了芙蓉苑将那胎衣入了药引。
沈娴淋了雨,生产过程中便已高烧不止。
生完孩子后,烧热没退,她昏得不省人事,药灌不了多少,玉砚只能用之前沈娴给秦如凉用的办法来降烧。
玉砚虽然恨秦如凉不顾沈娴死活,也要逼她提前生出孩子,以便拿沈娴的胎衣去救柳眉妩,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沈娴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赵氏一直抹眼泪,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以为将军是想好好跟公主说说话,却没想到将军是存的这等心思……”
玉砚冷着脸看着赵氏,道:“我走的时候明明再三叮嘱过赵妈,一定不能留公主一个人,一定要让公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结果你转眼就忘!赵妈是怎么想的呢,上一次发生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吗,你居然还放心公主与他独处,这是想害死公主吗!”
赵氏自知理亏,伤心不已:“我是真的没想到……”
玉砚道:“这世上没有哪个比他姓秦的更加猪狗不如、忘恩负义!”
以前玉砚若是这么说,赵氏定要反驳两句。可如今,她连半句都反驳不出来。
按照民间的做法,孕妇产下孩子以后,脱落的胎衣是要找个地方埋起来的。
现在沈娴的胎衣被拿去给别人食用,这与吃人肉有何差别?
如此穷凶极恶的事,亏他秦如凉做得出来!
沈娴唯一清醒的时候,睁开眼时,眼睛都是红的,只觉得天旋地转。
玉砚在旁伺候着,还没说两句话,便忍不住要哭的冲动。
沈娴声音极轻地问:“男孩女孩?”
襁褓中的孩子此刻就躺在她身边,安安静静地睡着,她一伸手就能摸得到。
“公主,是个男孩。”玉砚哽着道。
沈娴缓缓闭上眼,道:“你去跟连青舟说,我生了,是个儿子。”
“好。”
她冰凉的手握住玉砚的手腕,“不要告诉他我为什么早产。”
“为什么不能说?”玉砚不服气,“姓秦的不心疼公主,自有人会心疼。”
“反正不能说……”
沈娴在昏睡过去前,犹还在想,连青舟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爹。
如果是,这个过程已经让她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让孩子的爹再痛苦一次?
如果不是,那这是她的家事,又何必让连青舟担心。
随后沈娴又没了反应,任玉砚如何唤她都唤不醒。
玉砚怎还能放心离了沈娴的身边,她只打发了一个人去连青舟家里传个话。
深夜,连青舟辗转到了苏折家里,道:“老师,公主生了。”
苏折一震,继而蹙眉道:“生了?这还不足九个月,怎的就生了?”
这个连青舟也不知道,传话来的人也没说。
苏折从书桌边起身,不慎拂落了桌面上的书卷。
书卷纷纷掉落在席上,颇有些散乱。
连青舟何时见苏折这般慌乱过。
苏折自言自语道:“八九月虽为早产,但也不是没可能的……她那般好动闲不下来,莫不是动了胎气……”
他回过头看向连青舟,又问:“她还好吗?孩子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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