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侧妃和江侧妃以左右包抄之势,分别奔到春凳两侧,一个哭得梨花带雨,娇声戚戚的喊道:“王爷,您怎么样了?可疼的厉害?”这个哭得是武侧妃,至于容色更胜一筹的江侧妃,眸中氤氲着濛濛水
气的神态,好似春露凝香,端的是楚楚动人人,“王爷……”
宫廷禁卫本稳稳的抬着季子铭回后院,哪知半道突然冲出来一堆如花似玉的美人。
这些美人们呢,眼睛倒是不瞎,一个个都是眸如秋水,水光潋滟,然而就是心有点瞎,没看到二王爷都快疼崩溃了么,一个两个的还往春凳上扑,害的他们也只能停下步子。
不过呢,陛下既然有意折腾二王爷,他们也得体察圣心不是,是以,护送二王爷出宫的四个宫廷禁卫,便如哑巴一般一字不发,任由二王爷的女人哭的美美的。
季子铭王爷臀部正火烧似的疼痛,只剩下了哼哼的力气,他正巴望着赶紧回屋,好让御医给他治伤抹药,故而,这会儿哪有心情听女人哭,他积攒了好大的力气,才咬牙怒喊一句:“都哭什么哭……”他
只短短说了几个字,便疼的脸形都扭曲了,见自己的一堆女人只知道哭,都不知道让个路,并替自己请御医,差点没被气晕过去,“都是死人么!让开!叫御医!”
奋力吼完剩下的话后,季子铭王爷只觉自己快要疼断气了。
经过季子铭王爷的愤怒提醒,拦住春凳走势的武侧妃和江侧妃,这才赶忙撤开身子,一个抹着眼泪大喊:“来人,快去请御医!”另一个拿手绢去给季子铭王爷擦汗,口内气急败坏的催促抬春凳的侍卫
,“快些呀你们!”
抬春凳的侍卫在心里默翻白眼:“……”不愧是二王爷的婆娘们,和二王爷一样的缺心眼。
敢找昭阳长公主的茬儿,二王爷不是缺心眼是什么,哦,是傻。
季子铭好容易回了寝殿,因御医还没来,武侧妃和江侧妃便先在旁边伺候着,两人虽是表姐妹,但关系一点也不和睦友好,武侧妃恨江侧妃一入府就霸占了王爷,江侧妃恨武侧妃总是鄙夷瞧不起自己
,是以,哪怕给季子铭王爷擦额头虚汗,两人也争抢着互掐。
“吵什么吵!都闭嘴!”季子铭王爷被吵的头晕脑胀,又一次忍无可忍的怒吼出声。
武侧妃和江侧妃这才讪讪闭嘴。
不多时,一个白胡子御医就来了,季子铭本心头大喜终于可以止痛了,谁知,白胡子御医一张嘴,差点没把季子铭王爷给气吐血,因为这个死老头子十分谦卑恭敬的说:“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给二王
爷疗伤。”
“滚!”季子铭明明都快要疼死了,陡闻是季子清陛下派来的御医,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抄起自己压趴着的枕头,就朝白胡子御医用力砸去,“马上滚!”
才噼里啪啦狠狠打了他一顿,又来假惺惺当好人,真叫他恶心!
季子铭王爷有伤在身,砸枕头的力道自然大减,白胡子御医瞅了瞅离自己很远的枕头,额角微微抽了一抽,口内却劝道:“请二王爷勿要动怒,对伤口不好的,下官带有最好的创伤药,只要……”
“本王说了,滚——”季子铭王爷心头的愤怒,这会儿远胜臀部的疼痛。
季子清,他……他竟敢杖责与他,简直岂有此理!
他到底还有没有把父皇放在眼里!
季子铭王爷不顾臀部伤痛,朝白胡子老御医咆哮发飙,慈宁宫里,德太贵人也在愤怒质问惠安太后:“敢问太后娘娘,子铭他到底犯了什么错,陛下竟要下如此狠手!”
因是从月华门直奔慈宁宫,哭闹过一番的德太贵人,此时钗斜发乱,模样十分狼狈潦草。
惠安太后端坐宝座,只拿碗盖轻轻拨着茶叶,对于德太贵人的质问睬也不睬,立在惠安太后身侧的碧云嬷嬷,却上前一步,朗声回道:“陛下的旨意下达时,德太贵人您不就在旁边听着么?怎么反倒又
来问太后娘娘了?”
刘全顺传旨之时,确实当场说了缘由的,一、欺辱幼妹——把季子珊吓哭了;二、藐视君上——季子清陛下亲口说过的话,二王爷却理也不理。
“不管子铭有什么不好,陛下这般责打子铭,实在是太过分了……”德太贵人根本不理碧云嬷嬷,只自顾自的述说自己的不忿,不待她伤心欲绝的控诉完,惠安太后右手一松,茶盖清脆的落在茶碗之上,
语气淡淡道,“拉出去,禁足半年。”
待聒噪的德太贵人被拉出去后,惠安太后又温声吩咐道:“吩咐御膳房,晚膳多做些扇扇爱吃的,给她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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