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的说道。
老爷子皱了皱眉,他出身贫寒,从前读书时,也曾抄书维持生计,但要说靠抄书供养全家,那在抄书上花费的功夫就会耽误学业,不过他心里对叶信芳已经有几分欣赏了,如果他所言没有谎话,那真是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我老人家看不惯那些酸腐儒,你倒是不错。”老爷子赞赏的看着他。
叶信芳并不蠢,如果再猜不到此人是谁,那就是真的傻了。
十年前刑部尚书孙茂行致仕,但据说他致仕后并没有离开京城。这位孙尚书本是青山县人,一生跌宕起伏,可谓是当朝的传奇人物,二十岁金榜题名,因接连破获数起奇案,三十岁出任刑部侍郎,后因政治倾轧被贬明越府,过了几年京中出现一起离奇命案,将他调回京都,破案后升任刑部尚书。
这些为什么叶信芳能知道,是在搜索原主的记忆时提炼出来的。孙茂行的一生就像是话本里面说的一般,时至今日,街头巷尾的说书人还喜欢拿他的事迹来说书,更有仰慕者以其为主角写了一本本的传奇话本,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原主的书房里摆着呢。青山县又是孙茂行的老家,这里的人都亲切的称他为孙青天。
叶信芳心念一动,躬身作揖,笑着道:“既然您要教我五禽戏,我都已经拜师了,索性一事不烦二主,读书的事情您也一并交了可好?”
孙茂行笑了笑,“你倒是打蛇上棍,聪明都用在这上头了,可是你到现在,连个秀才都不是。”
叶信芳心领神会,眨了眨眼,一脸狡黠,“师父,若是明年拿不下院试,我怕便再也不提这个话。可徒弟若是侥幸过了,您能不能点拨一二?”
“你小子呀,运气好,我也不跟你来虚的,你若是能中秀才,这个徒弟,我便认了。”孙茂行本就对叶信芳有好感,觉得他热心认真,做事负责,又对家人有回护之心,故而对他一再降低门槛。
可不就是运气好吗,叶信芳正赶上人家练习五禽戏没多久,正是好为人师的时候,死皮赖脸的蹭出一个名臣老师来。一想到这里,叶信芳不免就心情激荡起来,顿生万丈豪情。
在叶家门口等待许久的谢思齐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叶信芳,他忐忑的想,叶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一会跟他说事他可能会允了吧……
叶信芳看着家门口站着有些眼熟的男子,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谢兄?”
谢思齐是叶信芳从前在私塾的同窗,如果原主叶信芳是个学渣的话,那么这位小兔子一般胆怯的俊秀少年就是学霸,在现代就是常年雄霸年级榜第一的那种,谢思齐今年不过十六岁,就已经顺利通过院试,成为一名秀才,这也是为什么谢思齐明明比他小,叶信芳却要称呼他为谢兄的原因,读书人不以老幼论处,达者为先。
“叶、叶兄,你好。”谢思齐还没有说几句话,脸就微微发红。
叶信芳就奇了怪了,谢思齐这样弱了吧唧的性格,怎么还能中秀才,他看到县令真的不会发抖吗?
“谢兄,可是有事找我?”谢思齐这样的学霸会登他的门,叶信芳的记忆里,两人虽然一同在私塾里读书,但私塾里学生众多,两人无甚交情,不过是勉强混个脸熟。
“对,对,我有事找你。”随着叶信芳的靠近,谢思齐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往后退了两步。
叶信芳皱了皱眉,暗想自己难道很可怕吗,继而问道,“既然来了,为何不敲门?”
“叶兄家里全是女眷,不太方便。”谢思齐说道。
叶信芳倒是忘了这一点了,在院外喊了两声,杨慧就来开门了。
杨慧看见一身文弱气息的谢思齐有些吃惊,叶信芳的那些狐朋狗友她大多认识,这一位倒是不曾见过。
而谢思齐看到杨慧,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还好叶兄这次没打人……
“你回来了,这位是?”许是因为有外人在,杨慧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这是我在私塾以前的同窗,谢思齐谢兄,别看他年纪小,已经是秀才公了。”叶信芳向她介绍。
“原来还是位神童。”杨慧听得他是秀才,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谢思齐脸色一红,摆了摆手道:“我年纪不小了,真的不小了,当不得神童的称呼,在江南,十岁中秀才的神童比比皆是。”
他话一说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身边已经二十岁但仍然是个白身的叶信芳……
糟糕,又说错话了!
这个人、这个人他打老婆的,会不会关起门来打我呀?
这样一想,谢思齐都快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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