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要乱摸乱动!保不准有什么陷阱的!”我看七郎就要动手乱摸,连忙大声警告道。
七郎吐了吐舌头,很自觉地把手缩了回去。
“天!”虽然也见过了几十万两银子堆在面前时的情景,可是看到如此多的财宝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贪婪念头。我摇了摇头,定下心来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些财宝中最容易估量出价值的黄金的数量,十金一锭的金锭大概不下两钱块儿,也就是超过了十吨的黄金啊!
我翻起一块儿金锭举在眼前,上面的花纹标记显示了这批黄金的铸造年代远早于大唐德宗年间,恐怕是最繁盛的开元年间所铸的国库存金,黄澄澄的颜色格外地纯净,用指甲掐了一下,立刻留下了一道印痕,十足真金!
有了这么多的黄金,养十万铁骑不是问题吧?我的心中暗暗琢磨道。
更值钱的是那些玉器,我拿起一两件查看了一番,发现大都是于阗那边的羊脂玉,也有一些是来自天竺那边的,这东西是唐朝皇室最钟爱的,其中不乏精品,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如果有时间来慢慢处理,其价值应该要比那堆黄金更为可观。
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后,我发现陈抟正稳如泰山一般地站在一个巨大的书架之前。
“陈老祖,在看什么呢?”我走上前去问道。
陈抟默然不语,只是从书架之上挑了一副卷轴出来,递了给我。
我有些讶然,慢慢地将那卷轴展开,露出里面的内容来,一行行如同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似乎要从纸上飘逸出来,“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天啊!以我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笔法遒媚劲健,绝代所无!再看上面的题跋,宛然自唐太宗而止,这纸,这墨,这笔力,莫不然就是兰亭序的真迹?!
“真的?”我抬头向陈抟问道。
“恐怕是吧!”陈老头儿点了点头。
“不是说唐太宗对他的字着迷不已,真迹骗到手以后就殉葬在昭陵了吗?虽然武后时,又被韫桓掘发,真迹复出,可是后来玄宗又放回昭陵了呀!难道唐玄宗连他祖爷爷也敢欺骗?”我双手捧着卷轴有些颤抖。
“难说。”陈抟摇摇头道,“换了是我,也未必愿意乖乖把这宝贝再放回去!”
“仅此一件,价值连城啊!”想起了前辈风采,我的神思飘摇。
“真正的宝物都在这里啊!”陈抟指着满架的书籍感慨道,“大凡经典都在这里了!”
我一本本看了过去,果然!上自三代圣典,医卜星象,到兵书战册,历代奇闻,不可胜数,有些已经是再不可见的孤本,这是比珠宝书画更加珍贵的东西呀!陈抟捧着一本厚厚的道藏真经激动得热泪倘下,天可怜见,失传百年的道统今日终于归真了。
过了很久才将洞内的东西看了一遍,几个人终于碰到了一起,不过大家都很聪明,知道动那些珠宝不是聪明人该干的事情,但是书籍孤本嘛,就塞了几本在怀里面。
“陈老祖,这个宝藏应该怎么处理?如果公布出去,未必是件好事吧?”三兄弟中只有我同陈抟扯得上关系,因此这个口还是由我来开。
“那依杨小兄弟你的意思,应该怎么办才好?”陈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道。
我眉头一皱,这老道儿的心思还真缜密,偏要试我的话,不过也不能不给他一个说法,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我将来的一大助力,此时万万不可得罪了,于是我问道,“这满屋子的宝贝,前辈认为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陈抟明白了我的意思,想了一下后稳重地回答道,“这里的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不过对于老夫来说,一部道藏可抵亿万黄金!至于其他人,可能喜好不同吧!”
“那其他的东西——”我故意犹豫地看着陈抟道。
“其他的东西自然都是民脂民膏,自然应当归于民间!难道小兄弟以为有什么不妥吗?”陈抟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我,口气中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前辈的意思是民间——而不是朝廷?”我追问道。
“朝廷?”陈抟嘿然一笑道,“若是朝廷有用,老夫用得着出家当道士?什么狗屁倒灶的朝廷,不过是一家一姓的工具而已,你不会蠢到以为老夫是为皇帝卖命的吧?”
“如果老前辈是这样想的就好办了!”我鼓掌笑道。
“嘿嘿,我早就看到你的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说吧,到底有什么打算?”陈抟笑得如同一只黄鼠狼般。
其实我的打算很简单,就是租借。我将所有的财物折算成一千万两白银,借用五年,然后答应在五年之后出资两千万两来用于改善全国百姓的生活状况。
“你真的有如此大的把握?五年中就可以赚一倍以上的银子?”陈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这个就不用前辈担心了,我自然有法子做到。”我非常自信地答道。
“你用什么来担保?”陈抟问道。
“天波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如何?”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陈抟认真地看着我,似乎是想要从我的眼神里找出什么东西来,良久后叹道,“杨小兄弟言重了,老夫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否则也不会在你们兄弟面前打开宝库,天波府上下的性命?如果老夫真的那么做了,还不成了契丹人的走狗?”
“前辈有如此胸襟最好,只是这些东西,不太好运出去呢!”我发愁道。
要把这么一大批珍宝从兵器司的眼皮儿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来,岂是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我现在才考虑到这一点,不禁有些犯愁。
“这个却不用担心了,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进来的?”陈抟微微一笑道。
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们兄弟三个人抬着全身发绿的冯老二出了内洞,回到了兵器司的库房内,喊来把守的士卒,然后通知管理仓库的郎官,说是冯老二在清理东西时发现了一个秘洞和四个铜人,自己却被沾染在铜人身上的毒气所侵,不幸殉职了,将善后事宜交给他们,然后索要了自己的装备,赶着几大车的物资返回天波府。
“今天这事儿,打死也不能说出来!”我坐在马上嘱咐道。
四郎也七郎双双点了点头,心中都很是不平静。
车马前行,路过了潘府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对了,四哥,你同楠楠辞行了没有?”
“什么楠楠?六哥你有没有尊卑观念?懂不懂长幼有序?记住要叫四嫂!”七郎在一旁嚷嚷道。
四郎毕竟年轻,脸色一红扭捏道,“还没有呢。”
我叹了口气,策马来到四郎身旁低声道,“四哥,有些事情小弟本不该多嘴的,可大家毕竟是亲兄弟,也不怕你心里责怪了,你最好在临行之前,把楠楠变成四嫂,这样对杨家对潘家都好。”
“老六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种人吗?”四郎非常恼火地看着我质问道。
“有些事情,做了,可能会后悔一阵子,但是不做,却会后悔一辈子。小弟只能说这么多了,四哥你看着办吧!”我说完之后,双腿一夹马腹,朝前方奔了过去。
“这个老六,说话越来越奇怪了!”四郎不由得愣在那里,静静地思索我话中的意思。
我的心中也是一片苦闷,不知道该如何决断,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潘杨两家如果做不成亲家就只能做冤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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